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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菊韵】暑天逛咸阳(散文)


作者:渭水湍湍 白丁,85.0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826发表时间:2024-07-01 10:51:06

今年夏天家乡干旱又较正常年份炎热,不幸中多出闲暇,我囿在幽僻的环境中很久了。觉得自已闭目塞听与孤陋寡得有如隐士。于是在烈日炎炎中对离乡百十里的咸阳市巡游了十来天。有关视听感受还写了日记,供今后消愁解闷,怡乐精神。同时促成我变换眼目的还有一个原因。
   我生长的村庄,曾是仁义道德兴隆昌盛的地方,然而到了今天我们的这一代,非但见闻不到好人好事,倒出现了许多逆情背理的怪事。例如为收种庄稼需要修半硬化的生产路,竟被个别人拦挡着半途而废(出外打工不知情的人寻问村上,一条路为啥没修到头?得到的回答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下雨天院子朝外排水,竟有丧尽天良的人用砖头去塞别人家的水道;种田时总爱越过地畔强占邻家一部分;群村里常有恶毒的声音出来大骂一通;趋炎附势与欺软怕硬差不多成了普遍的人性……凡此林林总总,怎不令人失望,怎不使人气愤,怎不教人生出恶感。常寻思,这可能是九牛中的那个无足轻重的一毛,我们总不应一叶障目不见森林。于是我便决定趁着夏收后的农闲出外游历,换新眼目。
   就近的咸阳曾是我高中借读的地方,谁能料到一别长达二十多年过去竟才再次光顾。少年时在校的情形不怕隔了这么久远,一旦回想起来,尚清晰得历历在目。然而,学生时代高远的志向又在哪里呢?这回欣然前往,除过羞愧分明感觉着如归故里,如拜故旧。我开着面包车乐哉悠哉地行驶在宽敞的312国道上,两旁夹道的树木好像是迎接我的仪仗队,鲜红的朝阳透过枝叶更向我撒来一道道彩带。
   “睹城市风光之迷人兮,莫若咸阳;睹人文之璀璨兮,莫若咸阳;睹男女之俊美兮,莫若咸阳。睹城市生活之高雅文明兮,莫若咸阳。”一一一这是我早年对咸阳独具慧眼的认识,今天初入城中,面对着在繁盛的街面上往来穿梭的车辆和人流,不禁旧情复萌。咸阳是否名副其实艳压全国各大城市,我依旧觉得它八九差不离。因为目之所及,信步走在街上的男人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度,而女人的婀娜多姿更是叫人刮目相看。
   当我路过彩虹高中的时候,适逢其会正是高考的第二天。校门前聚集着无数的家长,把个偌大的门前广场几乎站满了。人群在静候着子女凯旋,一齐朝着校园张望。为人父母真是用心良苦,平日里为儿女学习操劳,好不容易等到高考时更是惴惴不安,前几天就向单位请了假,开始了无微不至的准备工作,如何备餐,如何说鼓励的话,早在心里筹划了好多次,一等对孩子张口说话,更是小心翼翼。时代的趣味一如既往总是日新月异着,来接送的母亲不约而同总要刻意打扮一下,头发梳理得油光可鉴,脂粉口红也要精心涂抹,更要穿上象征着旗开得胜的红色旗袍。还有举着向日葵的,希望一举夺魁。来接驾的父辈其穿着也蔚为大观,各色西装笔挺,皮鞋锃亮。只可叹大热的天,穿着短袖也热得流汗,但为了孩子有好兆头也甘心情愿。多数的父辈高擎着向月葵站在人群中一动不动。
   试场结束的铃声一响,久候着的人群便熙攘起来。考得如意的学生飞奔而出,长辈迎上前去,孩子欢呼着搂着亲人送上一个拥抱。你看先前还紧张不安的一张张面孔,这会儿眉开眼笑得多甜蜜。当然考得不如人意甚或不会答题的也大有人在,但在考试的这两天,父母有意识的不提一个不字。孩子也在知趣地强装笑容。平时功课成绩的好坏,在谁都心知肚明,然而父母在这时仍怀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记者走来采访学生,提些问题:今年的试题难不难?考完试准备怎样安排时间?多数的被采方对象很踊跃认真地回答。也有学生借机表达一下心机,言“母凭子贵”的是一位男同学,其豪性壮志不言而喻。说话时神采飞扬,气宇轩昂。言“对过去不后悔,对现在不抱怨,对未来不失望”的,是一位戴眼镜的女同学,双目充满喜气,语气淡定自信。把人惹笑了的是一位女生,表情丝毫不显山露水地出现在镜头前,很平静地说了句幽默的话,未等记者接话扭头就走。她的原话是:“一如既往的容易,一如既往的不会。”
   耳闻目睹到此,自己不由反躬自问:在个人的成见里根深蒂固地认为,教育中有个可怕的痼疾是学生的课后作业量大得惊人!累得中小学的孩子无不没精打采,昏昏欲睡。然而眼前的热烈生动,何尝是我想象的结果。不禁感慨,年轻人不可貌相。但同时又疑惑彩虹中学的教学方法是否与众不同。
   提到彩虹中学油然而生赞美彩虹小区大院之情,彩虹中学只不过是它的一隅之地。一句话我对这地方的喜欢是与日俱增的,不仅因为它有着全咸阳地区振振有声的彩虹中学,还因为它满院葱郁高大的树木。树木散生在特别广阔的大院中,形成了闹市中一个安逸静谧的所在,暑天由不得让人留恋。午的阳光洒下树荫斑驳地落在进进出出的人们身上,会使你有种爱屋及乌的遐想。
   把车停在小区树荫下的车位上,随即走上大街,开始信马由缰地逛东逛西。首先搭公交走向北平街,古色古香的北平老街,真是陶冶情操的好地方,那里有各式各样的木楼建筑,各种古味盎然的器物,更住有不少的文人墨客,他们的才情和兴趣,堪比古人。街边店铺门前的古槐下,相距不远总摆有精巧的桌椅,时见一些气质儒雅,长相斯文的人聚在一起品茶聊天,时事新闻、日常琐事一经从他们口中道出来,总有种怜人爱物的味道。我对他们的评价是:真有着古人民胞物与的美德!
   等漫步到文庙门前时,忽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喊着我的名字,先没答应,怕是重名姓。等叫到第三声时,回头一看,竟是我曾在铁中上学时的学友庾信和他的夫人叶艾华。我赶紧迎上前去,夫妻俩也快步走来,我和他俩都欢喜得什么似的,庾信紧紧地拉着我的双手,双方对着目光,同时放射着欢喜的光芒,脸上呈现的笑容真是烂漫到天真。几乎异口同声都在说,想不到二十年后竟还认得彼此。庾信的妻子叶艾华也是我昔日的同班同学,她也高兴异常,在我和庾信攀谈的一瞬间,她已经从旁边的商店买了三瓶饮料出来,笑容满面地递给我一瓶,铃铛样的嗓音欢笑着说,“刚才你从我俩身边经过,我和庾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分别有二十多年,相貌变化不小,但分明觉得你就是渭水君。”……我们边走边聊,夫妻俩详细地寻问了我离校后的经历,并主动告诉我她们及其它同学的一些情况,最后感叹我中道离群的可惜,并抱怨我不该离群索居不与大家联系。难能可贵今天久别重逢,顿时便打电话给居留在咸阳的同学赶来相会。
   我们一起起走马观花地逛毕文庙,便去街上一家豪华的酒店等侯同学们的到来,庾信说这次由他坐东,赏他尽地主之谊,我也没有客气。既然是旧友重逢,同学中也就属他的职务最高,何况他又是当年与我关系最亲密的一位。我便随其自愿。我们选择了三面环窗的一处包间,酒桌很大,足够我们十几位促膝共话。
   时间不到一个小时,同学们便纷纷到齐了。看见我,个个都非常激动和亲切,一一和我握手,絮语绵绵。大家都在感慨,“咱们都变老了,有的初一看,几乎认不得,好在眼神与嗓音变化不大。”我的男同学个个浓眉大眼,精神抖擞,来了的六位女同学,个个粉面含春,体态丰盈,柔情绰态,媚于言语。大家都叫我赞赏不已。
   酒菜呈上来,丰盛得过了方丈,我打趣说,“旧时的南面王宴请政要也怕没有我们阔绰。”众友齐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于是便进入到“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的环节。大家高兴极了,个个心花怒放,叙旧话新,谈天说地,豪饮到连倾美酒八瓶。席间我被邀进同学微信群,大家又商议每人抽一天时间招待与陪我游乐。我看他们态度恳切,又得知同学们个个事业有成,像这种春风得意力所能及的情分,可没有拒绝的必要。
   酒酣耳热过后,我借故跑去结帐,不料酒店前台告诉我,帐单买过了。问结帐人的名字或相貌,前台说名字他们不会问人家,至于相貌,因酒店大,记不请谁是谁了。问是男是女,前台的服务员竟说也不记得了。我猜想定是庾信或艾华,因为他有言在先。然而没等我走离前台,艾华也赶来结帐了,听了女服务员的话,她同样很吃惊。回到包间,问来问去竟没人承认。一时,大家面面相觑着无言以对,心中的敬意毫无疑问无论是谁都难以言表。
   出门前,我感谢大家说,“二十年分离,今日相见如返老还童,快乐无比,已经足已。大家都是忙人,作陪的事就免了。”可是众友齐声反对,说是非得如此不可,否则非为学友。当天的住宿和陪游是被庾信家抢了下来。随后十二天,我被学友们众星捧月般地送往迎来,天天酌酒吟诗,游山玩水,一副贵族生活的情态,使人在狂喜不禁中十分感激。不用说我内心是忐忑不安的,怎样努力才能成为一个值得大家“接之以高宴,纵之以清谈”的人?
   十二天中,经他们带路,除过拜访了我们的几位恩师累计花了两天,其余时间都用在寻幽揽胜上,大凡咸阳有名的地方几乎逛了个底朝天。耳闻目睹皆是文明现象,美不胜收,让人留连。最值得叙说的有两地方:咸阳师范学院与滨河景区。
   周末的早晨,当我和学友郑爱国刚一迈进学校大门,刹时就觉得满是活跃的青春的气象。青年学子最能体现出时代的丰采。他们的衣着打扮、行为举止、再加上飞扬的眼神和朗朗的笑声,无不向外展示着时代的魅力。活动在校园的一个个健美挺拔的身影每当迎面走过时,会觉得青春娇美,灵气诱人。
   我俩边走边边欣赏,又被校园的美景和堂皇的教学楼所吸引,再看那明净教室中的莘莘学子和气质端庄的园丁,油然而生羡慕和感想。如此优美的校舍环境,孕育的当属人中龙凤。凭着先天发达的大脑和勤奋的精神,所要摄取的却是无形的知识。这知识的获得源于前人智慧地发现,它们一律都是自然界与生俱来的,绝非人的创造。发现它的意义自然是利用它来建设人类的生存环境,服务于生活所需。总而言之,它们是不作声地,无形地存在于自然界中。只有万物之灵的人类才会看而思之,思而得之,即从研究中探究造化的秘密,从而形成知识和学问。然后依据它搞出发明创造来,服务于生产生活。人类科技无论怎样发达,最终还是自然界的子民。明白可见的工业原料取之于自然,作为知识也向自然索取。如果照哲学家的意识要下结论,想必是:自然产生了人,同时给了明和暗两类财富,但要靠勤劳和智慧去发掘。
   去渭水滨河景区,也在早晨,当然是为了避热。这回作伴的是两对夫妇,粱嘉和妻子阿虹,豆葱和妻子阿英。这是两对性格开朗的神仙伴侣,一面责怪我出门不带夫人,一面嬉笑着说,要给我租个露水佳丽。
   我向她们了解城里的乡俗好尚以及时代新风,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闹又兴奋。每个人都显得很快活。我们从渭滨公园西门进园一直向东迤逦而行。公园不收费,早转化成了长达几十里的滨河景区的一个点缀。园内游人很不少,来健身的、跳舞的、唱歌的形形色色,但更多的是来观景散步的。时在盛暑,天气炎热,大家穿红着绿,薄衫短裙,美若天仙。更有穿着汉服的女学生一趟趟走过,接着便有一群群男学生跟着过去。我们猜想学生们在搞文娱活动,遇见一个回头好像去拿东西的学生一打听,果不其然是为夏令营在演练。于是大家一齐感叹现在的学生生活真是丰富多彩。
   好个滨河景区,简直是花草树木的王国,芳草扑地,绿树成荫,且品类繁多。大家走向河堤路去观景,河水晶莹,波光闪烁,水鸟在蔚蓝的天空翱翔,游人在水面弄舟。同我们一样,时走时坐的人们多得不计其数。一些不怕酷热的儿童,欢跑在日下追逐嬉闹,惹人注目。我心里在想,古时文人雅士聚会游乐的地方,譬如金谷园、沈园、兰亭、藤王阁等其实际景致和规模比之于此,定是相形见绌的。
   走到统一广场,一看时间,快十二点钟,打算回街上吃饭。然而广场才是城市面向景区的大门,从城里出来闲游的市民拖家带口,络绎不绝。我感到好奇,阿虹解释说是周末的原故,城里人睡得晚,起得自然就迟,等吃过早餐乘公交过来往往就到了这个时候。看她们一家家的撑着花花绿绿的遮阳伞,抱着水壶,提着地垫要去亲近自然,亲近夏天温热的土地,就会觉察到她们内心的舒坦和轻松。
   闲处光阴易过,倏忽间已来咸阳十天了。我打算不再打扰同学,准备回去,他们已向我尽了莫大的友谊。然而还没轮到的两位死活不肯放我走。最后只能是恭敬不如从命,又逗留了两日。……现在回顾一下去咸阳漫游的意义,肯定是落后与先进的一次交融。城里人的思想意识和农村相比不用说是有差异的,一些在农村没落的东西,反倒被他们发扬光大了。
   四季中,我最喜欢的是夏天,如果说春天是起步,那么夏天便是跃进。夏天是周年中最兴旺的一个阶段,太阳对着大地倾情地喷吐着光热,雨水也在尽力地滋润着干热的田土,一切植物于是在两种力量的抚慰下欣欣向荣,茁壮成长。而我去咸阳游玩会友正巧赶在这个火热的季节。我分明在体会了夏天万象热烈的同时,也享受了一次炽热的友情。遂作无韵诗赞道:“苦无神笔写美好,唯将欣赏堆眉头。咸阳古今文明地,育才育德育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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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咸阳,隶属陕西,是著名的历史名城,秦朝都城在咸阳。此地人杰地灵,风景优美,名胜古迹不计其数,也是历代文人墨客歌颂的圣地。作者是陕西人,知名作家,在老家度假时,体会到当地民风民情时,也见识了底层农民的自私狭隘和陋习,便去驱车去咸阳游玩。来到阔别二十多年的母校,旧貌换新颜,恰逢高考期间,学生的父母在校园外翘首期盼,青春靓丽的学生自信满满且活力四射,让人心生感慨。在北平老街逛毕文庙时,巧遇同学夫妇,便受到盛情款待,邀约十几个同学小聚,把酒言欢,忆往昔同学情,叹今天社会发展变化快。之后,几个同学分别做东尽地主之宜,带作者拜访老师,把当地景点玩了一篇,咸阳美景给作者带来愉悦的心情,可咸阳人好客也让作者暖心,一段非同寻常的夏日游。一篇不错的散文,佳作推荐欣赏!【编辑:明月千里】【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F202407060009】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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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乐歌        2024-07-02 20:58:56
  咸阳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古都之一,位于陕西省中部。作为中国古代文化的发源地之一,咸阳历史悠久,是中华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
人生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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