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璞】夜里(外四首)
1.夜里
夜里,几个叫权的兽
正在合计支付多少佛的费用
才显得虔诚,才能预定到平安
夜里,人民在贡献了一天的卑微后
看着七点的新闻联播
计算着物业费,并核实着
小区保安是否还在为业主服务
夜里,妓女在给贪婪喂奶
小偷正让制服下跪
夜里,宪法赋予权利的庄严大门前
终于没有了嘈杂的人民
夜里,卖西瓜的老汉坐在路灯下
咬牙切齿的骂着美丽国的娘
而西瓜刀藏在刀鞘里,干渴的要命
2.夏之山草
温暖,发芽,疯长
现在的现实让它们早已忘了
冬天的残酷,曾是那样的呼啸
寂静的繁衍着茂盛,巨石下,碎石旁
你看,每一条缝隙都有
翻转着向上着的绿色
它们并不理解
年年冬天里大山的心碎
它们完全忘了昨日的死亡
忘了明日的死亡,它们把当下
当做永恒来度过
并以一种永恒的热爱
去填满大山的每一寸裂痕
3.叔叔
哥哥和叔叔这两个词
笔画差不多,同是语助词
叫起来的语气却又差了很多
听的人心情更是差别许多
像是被一些很重要
又说不出的事物离弃了
当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
用非常甜的语气问我什么时
我用最温暖的语气回答
尽管我的心底正经历称呼背后
关于年轮的寒冷
这该死的礼貌用语
让我在经历冰火两重天
4.被子
可以肆意的摩挲
让每一块肌肉离开身体
在一种拥有中去制造一个梦境
像一只小麻雀,在夜里
把飞了一天的翅膀收得紧紧的
哪怕一个居无定所之徒
只要钻进被子,里面
就是寄身的故地,白天里
惹得那一身烟火,一身尔虞我诈
都可以褪去
5.古桥
一条河有多少座桥
一座桥每天经过多少个人
桥下每天会闪烁多少光
水不曾停留,这位大唐的过路人
你还要走过多少桥
桥不敢问今年是何年
桥也不问路的方向
桥也不理会每个人是离开还是回来
桥只记得那个路人来时下雨了
之后好几天,桥下的水
一直都在闪烁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