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篱】秋天的田野(散文)
一
夏日骄阳下,高速公路旁的稻田里,金黄色的稻穗像波浪般起伏,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成熟的稻香,醉人心脾。这丰收的景象,是夏天的馈赠,也是农民们辛勤劳作的成果。
田野上,忙碌的身影穿梭其间,挥舞着镰刀,收割着沉甸甸的稻穗。镢头、铁锨、竹篮,这些农具,经过了春耕的洗礼,此时也迎来了它们忙碌的季节。它们与农民们默契配合,共同完成着这场丰收的盛宴。
金黄的稻谷,被收割后,被装进箩筐,堆成一座座金黄色的山丘。木箱子、空瓶子,也纷纷被搬出来,迎接着收获的喜悦。田野上,到处洋溢着喜悦和满足。
秋风吹过,田野里一片金黄,像是铺满了金色的地毯。农民们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他们知道,辛苦付出终有回报,金黄的稻谷,是他们辛勤劳作的最好证明。
这金色的田野,这丰收的景象,不仅是物质上的收获,更是一份精神上的满足。它承载着农民们对土地的热爱,对生命的敬畏,对未来的期盼。
夏天的丰收,是农民们一年的希望,也是我们每个人共同的喜悦。让我们一起感谢这片土地,感谢辛勤的农民,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二
四十多年前,秋天的田野,是一幅充满生机的画卷。那时,无论是金灿灿的水稻,饱满的大豆,还是肥硕的红薯,抑或是随处可见的草捆和秸秆,都离不开扁担。这根看似简单的木头,却承载着农民们一年的希望,也连接着他们与土地之间的血脉。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田野上,便唤醒了沉睡的村庄。村民们早早地起床,吃过简单的早饭,便扛着扁担,踏着露水,走向田野。
扁担的两头,一端是沉甸甸的稻谷,一端是装满红薯的竹筐,或是一捆捆的草把。农民们弯着腰,一步一步地将收获的果实运回村庄。
田埂上,不时传来一阵阵欢快的笑声,那是村民们在劳作之余,相互打趣,分享收获的喜悦。太阳渐渐升高,田野上也热了起来,但农民们却毫无怨言,他们用汗水浇灌着土地,也收获着希望。
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一片橙红,田野上也变得静谧起来。村民们扛着弯弯的扁担,走在回家的路上,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眼神中却充满着满足。
四十多年前,扁担不仅仅是工具,它更是农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见证了他们辛勤的付出,也承载着他们对土地的热爱。如今,虽然时代变迁,科技进步,但那根木头扁担,依然深深地印刻在人们的记忆中,成为一段难忘的乡愁。
三
父亲说收稻子的时候,没有带我们姐妹俩去田里帮忙,他舍不得我们遭罪,就带上我们去田里玩。回来的时候,放我们俩在箩筐里挑着,左边是我,右边是妹妹。
我听到他的扁担声,一路上吱吱嘎嘎地响,声音清脆悦耳,比青蛙叫声都响,响彻了弯弯的山路。我仰望着天空,一朵一朵雪白雪白的云,一排大雁掠过头顶,嘴里嚼着青玉米,那些年,眼睛里一点一点被稻子,玉米,谷子,花生,豆棵塞满。
记忆里,金黄的稻田无边无际,泛着金色的光芒,风吹过,稻穗像海浪一样起伏,空气中弥漫着稻谷的香气。父亲弯着腰,挥舞着镰刀,收割着沉甸甸的稻穗。他把收割好的稻谷捆成一捆一捆的,然后用扁担挑着,送到田边晒谷场。
我坐在箩筐里,看着父亲忙碌的身影,心里充满了自豪。我爱这片土地,也爱父亲的勤劳和善良。
回到家,母亲已经做好了香喷喷的饭菜。我狼吞虎咽地吃着,心里充满了幸福。饭后,我跟着父亲到晒谷场去帮忙,把稻谷翻来覆去地晒。
晒谷场里,到处都是金黄的稻谷,还有许多大人和小孩在忙碌着。阳光照耀在他们脸上,他们的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我坐在粮食垛上,看着云卷云舒,日升月落,听着街上车水马龙的声音,感觉无比的放松。一粒粒玉米晒得满满的,散发着香气,我忍不住拿起来一颗,放进嘴里,细细地品尝。
那时的日子,虽然艰苦,但充满了快乐和幸福。我们无忧无虑地玩耍,也帮助父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们享受着简单的快乐,也感受着丰收的喜悦。
如今,我已长大成人,那些年,那些场景,那些味道,依然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脑海里。每当我闻到稻谷的香气,就会想起父亲和我们在田地里的情境,感受了那份爱,那份温暖,永远无法忘记。
四
八岁那年,金黄的稻田像是铺满了金色的地毯,空气里弥漫着成熟稻谷的香气。我和父亲一起等待着丰收的喜悦。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将天空撕裂成一道道狰狞的口子,雨水倾盆而下,瞬间淹没了田野。父亲望着被暴雨肆虐的稻田,脸上写满了无奈和心痛,那金色的希望,在雨水中逐渐消逝。
九岁那年,我变得调皮捣蛋,在田野里肆意奔跑,玩耍。然而,命运似乎和我开了个玩笑,我一个不小心,跌倒在田埂上,左手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父亲听到我的哭喊声,急忙跑了过来,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看着我受伤的左手,眼中充满了心疼和焦急。
夜晚,父亲翻山越岭,独自一人去很远的地方找药。月光下,他踽踽独行,背影在山路上显得格外孤单。他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却依然带着疲惫的微笑,为我敷药,帮我固定断裂的骨头。他用粗糙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低声说着:“孩子,别怕,爸爸会一直陪着你。”
那年,我看到了父亲的无助和坚强,也感受到了他深沉的爱。他用自己的行动,为我撑起了一片爱的港湾。
从那以后,我更加珍惜父亲的爱,也更加懂得生命的宝贵。
五
儿时收割时光,如一幅泛黄的旧照片,静静地躺在记忆深处。每当想起父亲,那挥舞镰刀的身影,那坚毅的背影,便会涌上心头,挥之不去。
父亲,一个平凡而伟大的男人,他用他粗糙的双手,撑起了一个家。他像一棵参天大树,为我们遮风挡雨,他像一块坚硬的磐石,为我们抵挡风雨。
我记得,哥哥十六岁那年,执意要去远方挖煤。父亲虽然心疼,但他始终相信,只有这样,才能给这个家带来希望。哥哥站在村口,他的背影是那么瘦弱,那么孤独,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所有的不舍都吸进肺里。我和妹妹紧紧地抱着他的大腿,哭得泣不成声。哥哥蹲下身,抚摸着我们的头发,轻声说:“几天就回来。”
后来,哥哥去了煤矿,父亲也跟着去了。他们过着艰苦的生活,却依然没有放弃希望。他们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个家过上更好的日子。
夏天到了,父亲回到了村里,他依然用那把熟悉的镰刀,在田野里挥舞。那是一把见证过岁月沧桑的镰刀,它曾割过稻谷,收过庄稼,也曾陪伴着父亲走过人生的崎岖道路。父亲站在一株高大的玉米旁,用镰刀切割着玉米棒子,果实像一场冰雹般落下,散落在土地上。
看着父亲忙碌的身影,我总会想起他那双布满皱纹的手,那双曾经为我们遮风挡雨的手。我看到他眼中隐匿的忧伤,那是一种无声的哀愁,那是为了我们六个孩子而苦苦挣扎的隐忍。
父亲,你就像那片土地,默默地滋养着我们,让我们茁壮成长。你的爱,像这无垠的田野,永远包容着我们,让我们在你的怀抱中,感受着幸福和温暖。
如今,父亲已老去,但他那颗爱我们的心,永远不会改变。他像一棵参天大树,依然守护着我们,让我们在生命的旅途中,永远拥有他的爱,永远拥有他的力量。
六
今天回老公的家乡,看到田野上金黄的稻谷,就想起我的父亲。那片熟悉的稻田,那金色的稻穗,仿佛又回到了儿时,父亲带着我在田埂上奔跑,追逐着蜻蜓,听着父亲讲述关于土地的故事。
十年前,父亲离开了,留下了无尽的思念和牵挂。每当看到金色的稻田,就想起父亲那双粗糙的双手,那饱经风霜的脸庞,还有他那温暖的笑容。
马上中秋节、国庆节了,单位休两天假,再忙也得抽时间回家看看。母亲年岁大了,身体也不如以前,多回去陪陪他们,才是最应该做的事情。
或许,这世间最珍贵的,就是亲情。父母的爱,如冬日的暖阳,如夏日的清风,永远温暖着我们的心房。
这次回家,我要多陪陪母亲,听她讲讲老故事,帮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要去父亲的坟前,告诉他,我们一切都好,让他在天堂安心。
金色的稻田,承载着我们对父亲的思念,也提醒着我们,珍惜与家人在一起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