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忠孝东路走九遍(散文)
应战友的邀约,爸妈去广东、海南旅游去了,于是,我再次成为了“县城留守中年”,而我的午餐又变成了外卖。不过,这个星期的凉面、米线不会再让人感觉那么孤单,因为,多了一首歌的陪伴。
下载到手机上的《忠孝东路走九遍》,一遍遍的单曲循环,远远不止九遍。
这首歌是在超哥的车子上第一次听到了。下班回家,打开等在楼下的车子,一首从未听过的歌,入耳即迷。赶紧问超哥这是什么歌?怎么这么好听?超哥用带着一丢丢炫耀的口气向我解释:“我选的歌还有的差?这是动力火车的《忠孝东路走九遍》!”
其实,我也是一个喜欢听歌的人,百无聊赖之时必须有歌相伴。一直喜欢的曲风是中国风,周杰伦的《东风破》《发如雪》、许嵩的《庐州月》《清明雨上》一直位列我的歌单,华丽优美的辞藻,高亢幽怨的旋律,为你阐述一个个不一样的故事,音乐一响都会让天生五音不全的我不自觉地跟在后面哼唱。而对于动力火车,唯一熟悉的歌还是小时候那首在街头巷尾任何一家的电视机里都能传出的《还珠格格》的主题曲《当》,已经是很遥远很模糊的记忆,当前听的这首《忠孝东路走九遍》更是完全没有听过。马上上网搜索了一下,发现这首歌的年纪居然也已经有二十多岁了。于是,一遍遍循环重放,一直紧紧地盯着屏幕,静静地品味歌词,忽然有了想哭的冲动。
简单的曲调,悲凉的歌词,这首歌的每一句都会为你再现一个个生动的画面。忠孝东路之所以能够让词作者重复走九遍,是因为这条路满载着他的美好记忆,每一个熟悉的街景都会让人想起不一样的幸福画面。只是,当这些未曾珍惜的美好已经逝去,尽管你试图回首,也只能感叹曾经的错过已变成了永远的失去,而你,只能一个人独自回忆,它就变成了满满的悲伤。正因为这些悲伤,你才会在这样一条道路上一遍遍徘徊,无计茫然与痛苦。
生活中的我也喜欢散步,也会在同一条路上重复走很多遍。每次下班前当超哥告知需要加班时,我的第一反应不是烦恼,而是有一丝小惊喜:“多长时间?超过半个小时的话我就晃到你们单位去!”一个人背着包从新区晃到老城,一条固定的路,每天却是不一样的风景,静静欣赏一路的花草树木,偷偷聆听旁行者的闲话家常,不经意间你会发现很多未知的小美好,你的心情也会随之而变得轻松。
其实,人生亦如散步。
如果有目的地,你则会奋力前行,不畏艰难。因为痴迷于仓央嘉措的诗,我了解到了藏传佛教,也在网上一次次看到该教信徒们的朝拜。各地通往拉萨的大道上,信众从故乡开始,一个人前往自己信仰的圣地,手戴护具,膝着护膝,前身挂一毛皮衣物,尘灰覆面,沿着道路,不惧千难万苦,三步一磕,五体投地,直至拉萨朝佛。虔诚之至,千里不遥,坚石为穿,令人感叹。信众们之所以如此坚持,是因为他们有自己心中的目的地。
当然,如果身旁有人相伴,你则会享受过程,无计结果。好多年前看过一档旅行真人秀节目《侣行》,南极、中东……感慨于张昕宇与梁红一路的勇气与能量,更感动于每一期结尾的骑士精神语录。原来,只要怀揣梦想,身边伴有爱情、亲情、友情,你就可以用自己无尽的勇气走好自己无限精彩的每一条路。
只是,当两者皆不存时,你所能感受的只有迷茫。
为了让自己的人生更加美好,很多人开始规划好接下来的每一步。规划是每一件重要之事开始的第一步,它能够让城市的发展更加有序,更可以让活动的开展更加精彩,也正是因为诸葛亮一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出谋划策,蜀汉之地方可和吴魏鼎足而三。很多人会羡慕体制内的工作,一次考试即可为你规划好整个余生,不用害怕失业,无需担心温饱,这也是每一年无数人挤破头参加公考的原因。但,并不是所有的规划都会让人那么的欢喜。就像在网络平台上点开一部电视剧,如若一开始即知道了故事的结局,你就会失去继续看下去的兴趣,无谓于过程的的精彩。同样,当你二十岁已经完成自己的人生规划,即可清晰地预见自己未来四十年的生活时,知晓同样的道路你需要一天天重复走过而没有想要的目的地,行程中更无法感受到任何真诚的情感时,你会发现,你的前进之路也就会失去了动力。
“我多想跳上车子离开伤心的台北”,只是,没有能力,更没有勇气。既然人生之路已定,那就,和承诺永不换岗的超哥一路相伴,好好地走上一遍,用心感悟脚下的每一步,仔细寻找属于自己的小小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