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园.相约秋天】秋到荷塘(散文)
曾经奔波在职场来回的路上,几乎每天从南通市区的易家桥经过,桥南有一处荷塘,这是城市里的荷塘。夏日,偶有人手执鱼竿,闲闲的坐在岸边,面前是凌波盖翠,身后是柳丝如绦。就这样悠然自得,钓着一杆清幽,钓着一份自在,享受着喧嚣中的独处,闹市中的宁静。
倏然间,西风骤起,吹皱了一池秋水,也吹瘦了一塘秋月。只见菡萏香陨,碧叶凋残,荷茎折戟。从清凉到秋色,转瞬就是秋意绵绵,枯荷染了秋色,雁声妙如禅音。日胜一日的衰飒之景,直叫人黯然神伤,惆怅之余,我知道——秋已抵达。
但是,荷却没有如斯的愁绪。因为,荷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圣洁,荷有“接天莲叶无穷碧”的宏大,荷还因与佛的渊源而神秘、超脱。即使繁华落尽,那根茎里仍藉着香,藏着甜,“冷比雪霜甘比蜜”的莲藕丰富了人们的餐桌,赋予了荷的亲民气质,恰似走下神坛的伟人。
六月荷花馨香醉人,美不胜收,人们赞美荷的典雅脱俗,她不傲不骄;七月骄阳下,稚童掐一张荷叶举过头顶,乐颠颠撑成一柄绿色的阳伞,她不怒不嗔;而今秋霜来袭,花付于流水,叶萎于泥土,再无人为她驻足倾慕,她不恨不怨。年复一年,春萌动,夏开花,秋结实,冬枯萎,安之若素,循着季节的轮回,荣枯有序,乐天安命。如是,荷能淡薄豁达,宠辱不惊。
秋到荷塘,荷塘欣欣然坦荡荡接纳秋的莅临。池水愈发澄澈,断茎残梗在如镜的水面组合成形态各异的几何图形,水鸟嬉戏,云影徘徊,跃然眼前的是一塘静谧的秋色,一幅自然天成的国画。浓淡相宜,疏密有致,虚实相生。秋之于荷,不是劫掠,更不是毁灭,而是秋赠予荷一段静雅从容的水墨光阴。
秋是一本耐人寻味的书。如果说,落叶是秋的扉页,红枫是秋的华章,荷就是一篇充满哲思的散文。荷启迪着正处于人生秋季的每个人,学会在澹澹秋光里,感受秋的娴雅之韵,宁静之美,厚重之质。学会把一片残景留给季节,把飒飒秋意丢给岁月,别因秋的到来耿耿于心。秋的美丽与丰富,让人感受到生命的珍贵和美好。
秋到荷塘染清霜,“秋”到“心”上便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