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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春秋】红薯皮


作者:寸心知 白丁,17.0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613发表时间:2024-10-25 19:03:01
摘要:讲述深山因妻子被婆婆逼迫吃红薯皮而离婚以致孤独终老的故事。


   根据360百科,红薯学名番薯,又名山芋、红芋、甘薯、番薯、番芋、地瓜(北方)、红苕(多地方言)、线苕、白薯、金薯、甜薯、朱薯、枕薯、番葛、白芋、茴芋地瓜、红皮番薯、萌番薯。红薯的保健作用很好。它富含蛋白质、淀粉、果胶、纤维素、氨基酸、维生素及多种矿物质,有"长寿食品"之誉。具有抗癌、保护心脏、预防肺气肿、糖尿病、减肥等功效。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认为"甘薯补虚,健脾开胃,强肾阴"。中医视红薯为良药。
   而我们今天要说的是红薯皮。
   红薯皮是不是也有很好的营养和保健作用?不清楚。但是它引发了一个让人唏嘘的故事。
   林深山是一个地地道道住在山里的男孩子。他家很穷,房子是用山里的树木和竹子搭建的,墙面以竹片、篾折组合而成,外面涂着厚厚一层掺杂着稻草的黄泥巴,起着防风、防火的作用。屋顶用杉树皮混合茅草覆盖而成。他家耕作的多是旱地,只有为数不多的一亩多水田,由二三十丘零零散散的梯田组成,可以种水稻。但是这些梯田田墈高,杂草长得茂盛,必须花很多功夫割草铲草,以免遮挡阳光影响水稻产量,而每一丘梯田面积都小,栽种不了几蔸水稻,一句话就是要干的活多,得到的收获却少,提供不了一家人的口粮。所以,主要还是靠山坡里那些旱土栽种红薯,解决全家的温饱问题。深山在这样捉襟见肘的家庭长大,很小就跟着他父亲林老梗下地干活。老梗成天教儿子要勤俭。他说:“深伢子,‘早起三朝当一工’,住家过世一定要勤快,那么多功夫你不抓紧做,就会误了季节,影响产量,日子就难过。要记着你爸的话。不然的话,‘日头不等唱歌郎’,会误了大事呀。”深山懂事,一个劲地点头。
   一天,深山跟父亲去挖红薯。老梗在前面挖,深山在后面捡起来装到箩筐里。那些小指头粗细的红薯就扔在一边了。这马上被父亲发现了。老梗很生气,声色俱厉地教训儿子:“深伢子,快把那些小红薯捡到箩筐里!你知道吗,老话说‘粒米度三关’,小红薯也能吃,把它丢掉,雷公会打人的。”顿了顿,他长出了一口气,接着说:“撑家犹如针挑土,败家犹如水推沙,我们泥脚杆子在土里刨食,全靠节俭。俗话说‘持家怕五口,行船怕夜走’,我们家现在就有五口人,不容易呀。所以赚钱不如省钱快,不要养成大手大脚的坏习惯。”深山不敢反驳,而且觉得父亲说的有道理,就回答“知道了。”他问父亲:“爸,小红薯我都捡了,那些叶子掉在地上就算了吧?”老梗叹口气,摇摇头,说:“伢子呀,你还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叶子也要捡,我们本地人叫红薯为‘红茴’,不是常说‘茴丝茴拌饭,茴叶子蒸鸭蛋,茴叶梗炒辣椒,干茴藤做柴烧’吗,各有各的用处呢!”深山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挺有道理。
   虽然家里穷,但是老梗还是咬了咬牙,把深山送去上学。小学毕业了,还竭尽全力让深山上了初中。深山知道自己读书的机会来之不易,也就认认真真学习。当然他在班上成绩中等,老梗认为这已经可以了。要知道,深山的条件比大多数同学都困难很多,穿的衣服都是旧的,家里一年到头难得请裁缝师傅,全家每人一年难得做一件新衣服,深山习惯了。甚至到了寒冬腊月,他还衣衫单薄,冻得抖抖索索的。特别是脚上还是穿着一双布鞋,前面大脚趾蹿出来,鞋底也破了一个洞,晴天还好,下雨下雪可就惨了,下课他就直跺脚,也解决不了冷入骨髓的问题。在学校住宿,他的被子也薄,“弱不禁风”。深山是老远挑柴给食堂,自带粮食蒸饭,很少吃菜,因为家里本来没什么好带的。自己做菜带来学校,吃不了几天。尤其是夏天,一不小心就容易坏,刚开始深山还吃,舍不得倒掉,要到实在难以下咽才忍痛割爱。
   当然,偶尔深山也能改善一下生活,那就是吃鸡蛋。那一次,老梗把攒起来的5个鸡蛋破天荒地都给儿子带去学校。他知道正在长身体的儿子比自己更需要。深山有处置权了,可他实在不舍得胡吃海喝放纵自己的味蕾和食欲,他要从长计议。他拿出一个鸡蛋,在食堂做成水煮荷包蛋,放了很多汤,分成三餐享用:早餐吃蛋白,午餐吃蛋黄,晚餐吃蛋汤。这被某些不谙世事的同学冷嘲热讽,但深山不以为意,心里美滋滋的。
   可以想见,深山的学校生活难以为继,两年后,他毫无悬念的辍学了。他回到家,在生产队出工挣工分,跟老梗一样当人民公社的社员,过着一成不变的勤俭日子。
   时光如流水。慢慢的,深山长大成人了。他变得身高力大,虽然面容显老,皮肤黝黑,但挑得起一担,提得起一头,能挣工分,这是他的优势,也赢得了玉莲姑娘的芳心。在媒人的撮合下,两个人终于走到了一起,喜结连理。小两口恩恩爱爱,那玉莲孝敬公婆,贤淑善良,忙家务,做女红,人人称赞。看这势头,深山一家就要发生大变化了。
   一年后,玉莲生下女儿盈盈,长得聪明伶俐,全家爱如掌上明珠。本来一家人其乐融融,没料到晴空霹雳,因为一块红薯皮发生了大变故。
   那天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高高兴兴,尽享天伦之乐。吃的是红薯饭,红薯甜,也很“粉”,大家吃得很香。玉莲自嫁到深山家后,跟着有盐通咸,无盐同淡,毫无怨言。她也是勤俭人家生长,生活上很习惯,但是她打小不吃红薯皮。所以这次吃饭,她照样漫不经心地剥掉红薯皮,扔到地上。这一幕一下子就被婆婆发现了。婆婆面露不悦,说:“玉莲,你怎么不吃红薯皮?”玉莲陪着笑回答:“妈,我不吃红薯皮的。”婆婆追问:“为什么?”“不为什么,我在娘家从来不吃。”婆婆很不高兴:“你在娘家不吃,可以。但是现在是在我家,你就要吃!”玉莲解释:“我一直不吃,实在是吃不下去。”婆婆火了:“你不吃,我们就要吃?”“妈,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也别吃,又没有多少,不值得。”“什么?不值得?你知道吗,红薯皮也是粮食,粮食是救得人活、饿得人死的好东西,不能随便糟蹋!”玉莲把目光转向深山,辩解道:“我不是糟蹋粮食,妈,你也看到,我平时从不浪费粮食的。我就是吃不了红薯皮。”婆婆更是火冒三丈,吼道:“你一个做儿媳妇的,敢不听我的话?!赶快把红薯皮捡起来吃下去!!!”玉莲蒙了,也火了,要我吃地上的东西?这不是把我不当人吗?我就不吃,大不了回娘家。我就是打单身也不愿意过这种日子了!深山在一旁很尴尬,他既不想委屈玉莲,又不敢解释而顶撞母亲,所以选择了沉默不语。玉莲寒心了,她想自己当时是不是不该走进这个世间少有的家,才落得这个不可理喻的婆婆?
   事情如果到此为止也就罢了。没想到婆婆竟余怒未消,又转过身来对着老梗吼道:“老梗,你说说,世界上有这样的儿媳妇吗,吃饭不吃红薯皮,还强口辩舌顶撞婆婆?!照这样下去,这个家都要败光了,这日子没法过了!”老梗左右为难,嘴唇动了动,不知说什么好。那边,深山在苦笑。一家人饭没吃完,一个个怏怏不乐。
   晚上,玉莲还在气恼。深山这时才如梦初醒一般,赶紧悄悄安慰妻子:“玉莲,你别生气。我妈就是那个怪脾气,我又不好说话,你就算了,没事。”玉莲仔细品味这话,很不舒服,一字一句地开始数落:“深山啊,怎么算了、没事?我原以为你们家虽然苦,但只要大家一起努力,就能改变面貌。我尽力想做好,任劳任怨的,可压根没想到,你妈是这样古怪的性格。红薯皮吃不吃是多大的事?硬要死死揪住不放。你和你爸都装傻,不说半句公道话。你让我怎么想?这样的家我是呆不下了。”深山一听,顿时慌了神,赶忙道歉:“玉莲,都是我的错,对不起!你不能走!你不能走!你走了,盈盈怎么办?”“深山,我也不是想走,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并不是我吃不得苦,只是我从来不吃红薯皮。今天,为了这块红薯皮,闹得全家不高兴,这是何苦呢?今后可能还会因为别的什么皮吵嘴,我肯定不愿意天长日久过这种憋屈受气的日子。”“玉莲,别说气话,我就去跟妈说,以后再不这样了,再也不要你吃红薯皮了,好吧?”玉莲沉思许久,终于毅然决然地说:“深山,我看你们家是生成的眉毛长成的痣——改不了啦,我是彻底寒心了,你也别苦留了,盈盈我带走,咱们好合好散。希望你妈能找到比我更贤惠的儿媳妇。”深山苦苦哀求,却无济于事。玉莲已经“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很不幸,原来出双入对的小夫妻一拍两散,分道扬镳了,深山又恢复了单身汉的身份。虽然后来仍然有人说合,但是“恶事传千里”,女方一听说红薯皮的事,都不约而同打起了退堂鼓。
   一眨眼几十年过去了,深山由昔日的年轻大小伙变成了今天的古稀老年人,仍然是光棍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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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篇文章道出了当时农家的艰辛与过份的苛刻。在那样的日子里,这样的情况大约比较普遍。只是苦了本来恩爱的小两口。那样的环境,深山想再找合适的配偶,是很难的。就因为“不吃红素皮”这深山成了“单身”。故事情节不复杂,但却“画”出了当时的生活情景。【编辑:河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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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河杨        2024-10-30 18:23:16
  热流祝贺你加入了江山文学网站,成为了江山文学作者。愿您作品更加大放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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