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园·相约秋天】秋风经过(散文)
秋风很有意思,总喜欢恶作剧,第一个便是喜欢拽着大树的耳朵吹风。看,这一波又拽掉了无数的树叶,然后又调皮地为它们仔细地画着脸谱。如此这般,满大街便因为它们有了自己新一季的颜色。
穿过大街小巷,人们不用抬头仰望,似乎大片大片的秋天,已然于脚下了。看着大片大片的落叶与风嬉戏在天空与大地间,想着它们上一季的青春靓丽。看着这一季它们被风画花脸依然甜美的笑容,想着美的另一种诠释。
路过十字路口等红灯,恰好听到旁边排骨米饭家正在放的一首歌曲。“秋风经过,它告诉我,你心里早已没有了我,明明曾经我们还那么好……”男歌手悦耳的声音同歌词一并送入耳畔,伤感又好听。一时间竟听走了神。原来,伤感里的秋天,也是美的。不然,怎么会有这么美且动听的歌词与旋律?
马路对面的惊呼声扰了我还沉浸在“秋风经过”里的思绪,循声望去。原来,旁边另一条马路上有一位大爷过马路走到马路中间了,不知道是被脚下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一只脚没落实膝盖跟着向下弯了一下,身子也连带着向前歪了一下,虽然人没摔跤,但手里的手杖没拿稳甩了出去,还是甩向了其身后。前面这些我都没看到,是听身边同样也在等红灯的一对老年夫妻嘴里一直念叨的。
我看到的是:老人站在那惊魂未定。虽然距离他手杖只有正常成年人两三步的距离,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对于他而言,他面前车流前的这几步路,凭他自己看来是无法独自完成了。老人腿脚不方便本来就走得慢,他身后本来在等他过马路的一连串的公交车、私家车,看老人已经走过去了也早已启动。这边马路两边等红灯的人,眼瞅着侧面马路上大爷的手杖要被卷进车流里了,也只有大眼瞪小眼干着急。红灯,过不去,说什么都白搭。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大男孩,瞬速飞过去。他捡起手杖追上大爷递到大爷手里,然后搀扶着大爷过了马路。从他飞身跃过路边的两排绿植,到躲闪过迎面而过的私家车,再到捡起手杖,追上大爷,这一组弹跳跑的动作瞬间合成,干净利落,每个节点都把握的刚刚好。甚至,眼神稍微慢点恐怕都不一定看清男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跑酷的吧?这功夫!”不知道谁脱口而出,恰如其分地喊了一句。“厉害厉害”接二连三的赞叹声。“帅”,我看着男孩远去的背影,禁不住也脱口而出。不知道他看到听到自己赢得路人对他这么多的赞,会是个什么表情?但是我坚信,这么善良有责任感,还有这么好身手的男孩,平日里一定不缺赞。
站在新小区的大门口,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正准备找电子钥匙,一个手拎水桶的大哥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我来开,不用找了”。我回头,看到刚去前面小区打纯净水回来,脸上笑眯眯的但不知是哪个楼座的邻居大哥,赶紧笑着说:“谢谢谢谢”!“拿了不少啊!”好心的大哥笑着先走了。
我赶紧拎起来地上的大小包,跟着过了电子杆通道。不经意间回头,发现后面跟过来一个大姐,手里的包不见得比我少。我重新回到出门杆的位置让它重新打开,大姐也看到了,紧走两步,嘴里一连声说着“谢谢谢谢谢谢!”“姐,你也拿了这么多啊!”
“只要过来,手里就不愿意空着”。
“嗯嗯,真的是如此”。大姐说到我心里去了,所以我连声附和着。自从小区里陆续装修完,院里经常看到我们这种大包小包往新房子里拎东西的人。如今,这种举手之劳,是我们新小区随处可见的风景。
吃完晚饭出门,我也准备去“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刚溜达到一所学校操场外面,一阵风吹起了路面上的一大堆落叶,前面有两个抱着篮球的男孩正在躲闪身边吹起来的落叶时,其中一个应该是被落叶卷起来的灰尘迷了眼,他站下揉眼睛,刚往前跳了一步的另一个男孩直接退了回来,边接过同伴手里的篮球边问“没事吧?”“没事没事。”男孩边揉着眼睛边说。一会儿功夫,两个孩子说着笑着跑进了学校大门。
……
秋风经过,我看到的不是秋风萧瑟天气凉,不是草木摇落露为霜。我看到的是满眼不同的风景,绚烂的耀眼。那是一种,看到后就会让人倍感温暖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