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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西风】无盐女新编(小说)


作者:寒江孤鸿 举人,4209.43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652发表时间:2024-12-20 12:15:40

春秋末年,齐国有一田姓大族,因其历代先祖屡屡实行大斗出贷,而小斗收的惠民措施,博得百姓赞许,从而广收民心。到田和执柄齐国时,终于取代大权旁落的姜姓国君,登上了齐国国君的宝座,史称齐太公。随后,晋国的赵魏韩三大族瓜分了晋国,由此中国历史进入战国时期。
   却说齐国的田姓取代了姜姓,貌似和平演变,却掩盖不了篡夺的事实。因此自齐太公起,齐国的历代国君口口声声实施德政,继续打着关注民生的幌子,装出从谏如流的仁德之举,以此巩固田齐王朝的统治。齐威王时,名士邹忌当庭鼓琴,巧妙地以琴喻政,婉劝齐威王在操守方面严格要求自己,控制私欲,节饮远色;统治方面注意考核百官名实,辨别忠佞,量材录用;在国策上提倡安定民生,积极备战。齐威王听后大悦,当即拜邹忌为相,导致齐国上下齐心,国富民强,道不拾遗,夜不闭户,邻国不敢轻易来犯。
   齐威王死后,太子田辟疆继位,是为齐宣王。
   齐宣王继位不久,拜王族弟兄田忌为将,聘杰出的军事家孙膑为军师,应韩赵两国的请求,大败入侵韩赵的魏军,杀魏大将庞涓于马陵道。一时三晋震动,秦楚燕侧目。六国使臣联袂朝见宣王,纳币修好,承认宣王的霸主地位。
   志得意满的宣王,眼见天下诸侯无其敌手,渐渐陶醉于现状,懒理朝政,宠信嬖臣。同时穷奢极欲,大役民夫,于京城内大兴土木,筑巍峨雪宫。派人广选天下美女,充塞后宫,过着日日豪宴,夜夜笙歌,倚红偎翠,风流奢靡的日子。为了满足他的骑射狩猎需要,于京郊外四十里,毁弃良田无数,设为王家专用苑囿。下令于稷门建屋千栋,名为左右讲室,招徕数千儒士,整日空谈误国。为了显示泱泱大国的风采,附庸风雅,命师正建立一个三百人的吹竽团,导致不少人混迹其中,滥竽充数。
   将军田婴是王室宗亲,眼看各国都在礼贤下士,广纳人才,积极备战。先有吴起在鲁国杀妻求将,接着投奔魏国,最后效力于楚国。这三国在不同程度上先后崛起。秦孝公发招才令,引来卫鞅实行变法,使当时处于边缘化的秦国,顿时强大起来。这些国家都在加紧备战,而齐国宫廷内一片歌舞升平,笙萧悦耳,高枕无忧,无所作为。眼看齐国正在走下坡路,田婴心里非常着急,数次在朝堂上直言诤谏,可齐宣王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寡人素知卿尽忠为国,乃寡人之肱骨,为国之柱石,可谓忠臣良将。我齐国如日中天,谅六国必不敢生事于齐,卿不必大惊小怪。”
   一日,田婴听内侍说齐宣王正在雪宫的渐台上置酒高会,欢娱正浓,于是仗着王室宗亲的身份,持笏直闯渐台,求见宣王。宣王正左拥赵女,右抱燕姬,在两旁女乐演奏的钟磬丝竹声中,与众美人交杯换盏,饮酒作乐。见田婴不宣而至,心知其意,赶紧堵他的嘴道:“古人曰人生苦短,正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当今太平盛世,正该及时行乐。卿来得正好,不妨君臣同乐。可乎?”
   田婴眼见宣王欢愉正浓,不敢扫他的兴,只得婉拒宣王的邀请,诺诺而退。
   就在田婴气呼呼地跨出宫门,却不妨与一人相撞。定睛一看,原来是上大夫淳于髡。
   淳于髡是齐国名士,博学多才,机巧善变。当年他自持才高,对齐威王拜邹忌为相,一向不服,特上相府理论,不料败得心服口服。而今眼见齐宣王耽于酒色,无心朝政,几次想直谏,又怕误触齐宣王怒气,再次被剃成秃瓢,只得强忍不言。今天本想进宫见机行事,见田婴气呼呼地走出宫门,知道他又撞了个软钉子,不禁关切地问:“田将军面色不怡,想是大王宴乐依旧,不听忠言?”
   田婴站在宫门前的平台上,抬眼望天,穹宇澄碧,万里无云。低头看去,临淄城内鳞次栉比,车水马龙,一派繁荣景象。回首望那高耸巍峨的殿顶,不由得再三抚摸着手中的象牙笏板,长叹道:“我田氏十几世行善积德,大斗贷出小斗收,终于博得齐国百姓的信任,柄政齐国。如果大王执迷不悟,无所作为,我担心祖宗打下的大好江山,身后的琼楼玉宇,今后不知花落谁家。商人听《麦秀》而掉泪,周人闻《黍离》而伤心,难道这离歌将在齐国大地上再次传唱?”
   淳于髡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不禁脱口吟道:“麦秀渐渐兮,禾黍油油。彼狡童兮,不与我好兮。”
   田婴愁眉不展,忧心忡忡道:“殷朝故宫成了麦地,西周旧都长满了谷子。淳于大夫,我身为田氏宗族,真不忍心看到临淄的宫墙内也长出禾稼荒草呀。”
   这一席肺腑之言,听得淳于髡面色凝重,低着头,在平台上来回踱步。突然,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赶紧回到长吁短叹的田婴身边,附着田婴的左耳,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田婴听罢,顿时眉开眼笑,不由得拱手对淳于髡连连作揖:“就依大夫之意。下月初一上朝时见。”
   不消十天,即是初一,按例大朝。
   天尚未明,百官纷纷御车,齐赴宫门,随即列队,在钟鼓齐鸣,丝竹悠扬,乐工的吟唱声中进入大殿,文左武右,按品级,敷座,膝坐于王座前。
   齐宣王升座,一内侍将手中的白牛尾巴毛制成的拂尘一扬,逼尖了嗓子,拿腔捏调地喝道:“诸位大夫听了,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田婴赶紧膝行一步,面对齐宣王一揖,道:“臣田婴有奏。”
   宣王见田婴出列,估计又是老调重弹,规劝自己。本不想搭理,但他一向标榜自己是个仁君,今天是大朝,人人可言朝政,况且田婴是他堂兄,属于王室重臣,必须要给个面子。只好使劲压下一个哈欠,故作亲切地问道:“卿有何事?从速奏来。”
   “臣知大王为国事宵衣旰食,呕心沥血,为国操劳。而臣才疏学浅,不能与大王分忧,中心如焚,寝食不安。”
   齐宣王肚子里“咯噔”了一下,怀疑今天田婴是否吃错了药?想起田婴每次进宫,都在规劝他不要耽于酒色,要有所作为,要对得起列祖列宗,等等等等。何曾对他说过这些阿谀奉承之话?于是和颜悦色地回答田婴:“依卿之见,又该如何?”
   田婴正色道:“臣探得泰山之南,约百里,无盐郡产有一女,复姓钟离,名春。不但其美天下无双,且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更兼知书达礼,志向远大,心系天下。此乃大王精诚治国,感动于天。故天降美人,以赐大王。”
   虽说齐宣王的王宫里充满了美女,渐台更是个美人窝。然而他心犹不足,总以为自己生不逢时,无缘得遇春秋时面若桃花之息夫人,越国之浣纱女西施,鲁国之风流成性的文姜,陈国之妖艳淫荡的夏姬。如今听田婴说天降旷世之美女于齐国,不禁大喜。然而他又担心田婴给他下套,于是用兴奋的目光将群臣扫视一遍,徐徐问道:“列位公卿,可得闻钟离氏之美乎?”
   淳于髡出列奏道:“微臣早已耳闻多时矣。此女与微臣同邑,闻其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话音刚落,被宣王封为大夫的稷下众文士如邹衍、田骈、接予、慎到、环渊等一齐出列,纷纷奏道:“此事果然。不唯田婴、淳于髡闻之,臣等亦耳闻久矣。天降美人辅助大王,实乃齐国之洪福。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齐宣王听群臣异口同声地称赞钟离女,确信真有其人,脑子里立即出现一幅面若芙蓉,巧笑惑人,眼如春水,顾盼传神,身材高挑修长,走起路来袅袅娜娜的美人图来。不由得心花怒放,急不可耐地追问田婴:“此女何在?可否招来使寡人一观?”
   田婴正色道:“正在宫门外候大王旨。”
   齐宣王感到自己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了,一拍御座:“啊?何不早说!内侍,速召钟离氏入宫!”
   “召钟离氏入宫见驾!”
   “召钟离氏入宫见驾!”
   “召钟离氏入宫见驾呀……”那一声声酷似女声的尖锐传呼,从大殿传出,穿过一道道宫门,直往宫外飘去。惊得一群在殿脊上略作休憩的鸽子,腾地飞上天空,绕着宫殿群转了几圈,然后融入蔚蓝色的天空,不见了。
   田婴趁宣王回头吩咐内侍时,飞快地与低头跪在他旁边的淳于髡使了个眼色,再扫了那群文士们一眼。于是众文士膝行后退,归入原位。
   不知就里的众大臣听说今天有幸能看到一个天下无双的美女,个个都伸长了脖子,不住地瞄着大殿的大门口。尽管这个美女是上天赐给齐王的,他们无福消受,但谁也不舍得浪费这个千载难逢大饱眼福的机会。最兴奋的当然是齐宣王。上天待齐国果真不薄,不但使齐国强大到中原无对手,连他心里对古代美女们的遐思和小小的遗憾,上天也不让他受到委屈。他甚至考虑到美人一进宫,他就宣布退朝,他要携美人入后宫,先销魂一番。
   过了一会儿,终于听到殿外有个尖锐的男高音唱道:“钟离氏拜见大王殿下。”
   齐宣王不由自主地抬了抬屁股,意欲站起来迎接。旋即情知失态,故作矜持,端坐在宝座上,纹丝不动。
   于是,在两个低头哈腰的内侍殷勤前导下,一个女子出现在百官们的视野里。
   正如一鸟入林,百鸟压音。钟离春刚走进大殿,那原先洋溢着期待的欢乐气氛,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一扫而光。
   只见钟离春穿一身松松垮垮的褐色破旧衣服,头上也无簪衩之类装饰,打扮极其寒酸,明显一个农妇。从她已经发福的身材上看,她肯定与窈窕淑女、年方二八之类的赞美词无缘了。乐观点估计,这女人应该四十岁出头。尤其是看清了她的尊容后,众大臣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冷气,犹如石狮子当头被浇了一桶雪水,半晌开不得口,集体失声了。
   她的头比常人的要大,可惜头发稀疏,状如秋草;头大,则秃脑门也大,还亮,特别醒目;发红的眼圈里窝着一双三角眼,骨碌碌乱转;狮子般的鼻孔朝天翻翘着,好似士兵在吹着号角;脖子上长了个大喉结,使男人们自叹不如;由于驼背再加上脖子粗,咋一看上身长,下身短,全身比例严重失调;也不知她多久没有洗浴,手背皮肤,粗糙开裂。
   在一般情况下,天大的牛皮被戳穿后,往往会在围观者中引发哄堂大笑。可当奇丑无比的钟离春走进朝堂后,慑于朝堂威仪,众大臣竟无一人敢讪笑。他们面面相觑,而后深深地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看她一眼。肚子里却暗暗窃笑,看齐宣王如何消受这奇丑无比的女子。
   当齐宣王满心欢喜,准备接纳绝世美人时,却不料陡然间经历了冰火两重天。以致大脑短路,一时竟回不过神来,一言不发,楞坐在宝座上,眼看着钟离春低头弯腰,颠着罗圈小碎步,跌跌撞撞地走到王座前,哑着嗓子喊了声:“臣妾拜见大王。”然后倒身拜了好几拜,俯伏在地。
   宣王鼻子里“嗯”了一声,还是不说话。
   田婴见状,赶紧按原计划继续,再次膝行一步,对着宣王双手深深一揖:“臣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齐宣王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恶狠狠地瞪了田婴一眼,厉声道:“缘何弄这丑八怪来朝堂,莫非戏弄寡人乎?卿可知欺君之罪!”
   话音未落,站在宣王宝座后的一名年轻宦者再也绷不住,竟然发出“噗呲”一声轻笑。宣王回首,冷冷地扫了一眼那已经浑身颤抖的窃笑者,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值殿将军跨出一步,高喝一声:“竖奴王前失礼,立斩!”殿门外立即奔进来两位披甲武士,二话不说,架起倒在地上直抽筋的宦者,倒拖出朝堂。须臾之间,一武士用盘子托着宦者血淋淋的头颅,放在钟离春身边,随即退了出去。
   这不是杀鸡给猴看么,淳于髡一看齐宣王动了杀气,赶紧出列,跪在田婴身边道:“微臣有奏。”
   “奏来!”从齐宣王牙缝里挤出的两字,虽然精简,却使人明显感到寒意。
   淳于髡不慌不忙,侃侃而奏:“列代圣君贤王取人,不以貌,而以德。以貌取人,乃村野鄙夫皮相者之为也。天降钟离氏,其意原不在貌,而在德。如若论貌,大王内宫,粉黛三千,个个绝色。然有德如钟离氏者,却如深谷幽兰,天下罕见。上天知大王求贤若渴,方使钟离氏来辅助大王。孔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为君者,好德应重于好色。好德,乃须自律,杜绝欲望,强化自我约束,为天下百姓做表率。而好色,则是放任一己之私,滥觞皮肉之欢耳。此乃村野之夫所为,君不取矣。”
   齐宣王无比嫌弃地指着钟离春,对淳于髡喝道:“如此丑八怪,一脸蠢相,有何德能,辅助寡人?”
   田婴奏道:“请大王考校其能。”
   齐宣王这才正式看了一直俯伏在地,瑟瑟发抖的钟离春一眼,冷若冰霜地问道:“我宫中妃侍无数,而汝以布衣欲干千乘之君,有何说乎?”
   钟离春眼见一颗龇牙咧嘴,血淋淋的人头一直搁在她身边,吓得六神无主,只是一个劲地磕头,早把田婴和淳于髡教给她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听得齐宣王问她话,只好重重地又磕了几下头,这才躬起身子,正欲说话,因太过于紧张,突然感到内急。于是先不回齐宣王的问话,而是环顾四周,看哪儿有方便之所。然目之所及,处处雕栏玉砌,触眼金碧辉煌,情知没有方便处,只得龇牙咧嘴忍着。逼急了就抬手拍膝,悄声自责:“殆哉,殆哉。”
   钟离春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动作,看傻了众大臣,也看呆了齐宣王。齐宣王问田婴:“此女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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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据史料记载,战国时期的钟离春是一个貌丑而有才干的民女,立志要嫁国君当王后,辅助夫君治理国家;经过一番努力,得遂心愿;齐宣王因娶了钟离春而改过自新,仁施天下,民心齐聚,齐国被治理得井井有条新,国势蒸蒸日上。此篇小说通过齐宣王在田婴将军和淳于髡上大夫的合谋操作之下、被动地册封钟离春的故事,塑造了沉愐于歌舞酒色又假作仁义英明的齐宣王、有政治远见敢于直谏君王的田婴将军、有谋略有担当的忠臣淳于髡等个性鲜明、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表达了昏聩的国君尽管有忠臣谏臣的辅助、终究还是挽救不了国家颓败命运的主题。作者在史料记载的基础上,充分发挥艺术想象力,丰满了人物形象,深刻表达了主题,从而颠覆了齐宣王在国人心中固有的形象。佳作,推荐赏阅。【编辑:衢四海】【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412210018】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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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衢四海        2024-12-20 12:22:03
  创作历史小说,在尊重史实的基础上,重在创新人物形象。这篇小说达到了这一要求,即颠覆齐宣王固有的形象。感谢投稿,精彩继续。
回复1 楼        文友:寒江孤鸿        2024-12-20 16:04:08
  评论历史人物,不能以今天的价值观去分析两千多年前的历史事件。因为,每个人都具有多面性,而历史记载,往往关注浅显的表象化行为,一笔带过。于是,作者就要试图用笔还原当时人的内心活动,寻找被历史遗忘的痕迹。谢谢四海总编颇有专业的编辑和评点。
2 楼        文友:月影荷韵        2024-12-22 12:03:33
  只有熟悉历史的人,才敢有这番演绎和创新。拜读学习了!
   祝贺寒江社长作品获精!
回复2 楼        文友:寒江孤鸿        2024-12-22 18:02:29
  月影老师在西风社团连发六篇散文,竟然连发连中,真乃写作高手呢。希望你明年能冲击江山文学网的皇冠——绝品!
3 楼        文友:啸竹        2024-12-27 10:05:41
  祝贺无盐女加精,顺颂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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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楼        文友:之中        2025-01-09 20:54:05
  社长从历史长河中舀出的这一瓢很有代表性。封建王朝盛而衰、兴而亡的画面太多,其根源却都差不太多。小说摘取一段还原人物思想,意义深远。祝贺精品!
5 楼        文友:梅林臻        2025-01-13 21:35:26
  在历史的长河中,总有那么一些慷慨解囊,一心为民的齐国田姓大族,他们甘救苦难,甘为苍生,给后世留下不朽神奇,传遍千万的悦人传说,广为颂扬。老师以貌丑多才的钟离春立志要嫁国君当后,畏佐夫君治理国家为内容,讲述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成功的故事,塑造沉湎酒色又假仁假义英明的齐宣王、有政治远见敢于直誎君王的田婴将军、谋略担当的忠巨淳于髡等一众鲜活形象,手法娴熟、文笔细腻、语言流畅,让文章精美绝伦,越读越喜欢。点赞老师,谢谢老师分享精彩!祝老师创作快乐,蛇年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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