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恋】石大山抗日烽火记(小说)
一、山雨欲来
石大山,巍峨地矗立在豫西大地之上,像一位沉默而坚毅的巨人。它的山峰高耸入云,险峻无比,陡峭的山壁如同被巨人用斧头劈开一般,笔直地插入云霄。山上怪石嶙峋,有的像头伏着的巨兽,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远方;有的像展翅欲飞的雄鹰,似乎随时要冲向苍穹。山间的小路如同一条细长的丝带,蜿蜒曲折地穿梭在山林之间,小路两旁的树木枝繁叶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像是碎金铺满了地面。
山脚下的村庄,宛如一颗宁静的明珠,散发着质朴而祥和的气息。村庄里,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一些土坯房,房顶上的烟囱里偶尔飘出袅袅青烟。村头有一口古老的石井,石井周围的石板被岁月打磨得十分光滑,井里的水清澈见底,倒映着天空和周围的景色。村边是一片片绿油油的农田,微风吹过,麦浪翻滚,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
村里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名叫李大爷。他家的院子里有一棵古老的槐树,巨大的树冠像一把绿色的巨伞,遮天蔽日。树荫下常常聚集着村里的男女老少,老人们坐在那里谈论着往昔的故事,孩子们在周围嬉笑玩耍。李大爷熟知这里的一草一木,他的记忆里,石大山曾经是那样的宁静祥和,可如今,战争的阴云正悄悄笼罩过来,他的心里满是担忧,犹如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
年轻力壮的柱子是村里的热血青年,他身材魁梧,眼神中透着坚毅。一天,柱子在地里干活的时候,看到几个陌生人鬼鬼祟祟地在村子周围游荡。他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匆匆忙忙地跑回村子找到了李大爷。
“大爷,我今天在地里看到几个行迹可疑的人,不像是咱们这一带的。”柱子皱着眉头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
李大爷听了,心中一紧,他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仿佛看到了即将到来的灾难。“柱子啊,看来这平静的日子怕是要到头了。最近日本人在豫西的活动越来越频繁,我担心他们已经盯上咱们石大山了。”李大爷的声音有些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重地敲在柱子的心上。
柱子握紧了拳头,心中涌起一股愤怒和不甘,暗暗发誓绝不让日寇践踏这片土地。“大爷,咱们可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柱子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对,柱子。咱们得想个法子,这石大山地势险要,要是能组织起来抵抗,那些小鬼子可没那么容易得手。”李大爷的目光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可他的心里也在担心,村民们毕竟没有经过正规的军事训练,面对日寇的枪炮,真的能行吗?
就在这时,村里的教书先生王秀才也匆匆赶来。王秀才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却满腹经纶,懂得许多大道理。他的脸上带着焦急的神情,脚步匆匆,一边走一边还在心里盘算着应对之策。
“李大爷,柱子,我听说日本人到处在抓壮丁,抢粮食,咱们得早做准备啊。”王秀才焦急地说,他的眼神中透着担忧,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日寇残害百姓的场景,心中充满了对日寇的愤恨。
三个人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开始商讨应对之策。他们知道,要想抵抗日寇,单靠村里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联合周边的村庄,大家齐心协力才行。
二、团结一心
柱子自告奋勇地表示,他愿意去周边的村庄联络,看看有没有愿意一起抗击日寇的力量。柱子站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决然,他看着远处连绵的山脉,心想一定要把周边的村庄都联合起来,共同对抗日寇。李大爷和王秀才点头同意,他们在柱子出发前,仔细地叮嘱着他路上要小心。
柱子翻山越岭,山间的路并不好走,荆棘划破了他的衣服,他却浑然不觉。他望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这片土地,熟悉的是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陌生的是现在这片土地即将遭受日寇的威胁。每走过一个山头,他心中对抗日的决心就更加强烈一分。
柱子来到了距离石大山不远的刘村。刘村有一位名叫刘虎的青年,他性格豪爽,在村里也颇有威望。柱子见到刘虎后,把石大山面临的情况和自己的来意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刘虎听了,一拍大腿,他心中一阵热血沸腾,“柱子兄弟,你放心。小鬼子欺负到咱们家门口了,我们刘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咱们的先辈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岂能让小鬼子为所欲为。这就好比‘哑巴吃秤砣——铁了心’要跟小鬼子干到底。”刘虎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脑海里浮现出日本人烧杀抢掠的画面,他握紧了拳头,关节泛白。
柱子心中大喜,他和刘虎又商量了一些具体的事宜,比如如何互相支援,如何传递消息等。随后,柱子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其他村庄。
在柱子四处联络的同时,李大爷和王秀才也没有闲着。他们在石大山上找了一处隐蔽的山洞,山洞周围杂草丛生,洞口被一些藤蔓遮掩着,从外面几乎看不出来这里有一个山洞。山洞里面比较宽敞,但有些潮湿阴暗,散发着一股泥土的气息。他们将这里作为临时的据点。村里的一些老人和妇女也纷纷行动起来,他们开始收集粮食、水和一些简单的医疗用品,悄悄地运送到山洞里。
而男人们则开始着手准备武器。村子里有一位老铁匠,名叫赵铁匠。他的铁匠铺位于村子的角落,那是一间略显破旧的屋子,屋顶的茅草有些稀疏,墙壁被烟熏得乌黑。铁匠铺里堆满了各种工具,铁砧放在屋子中央,旁边是装满铁块的箱子,还有风箱、锤子等工具杂乱地摆放着。平日,他主要打造一些农具,但现在,他的铁匠铺成了制造武器的重要场所。
村民们纷纷把家里的废旧农具、铁锅等能炼铁的东西都送到了铁匠铺。这些废旧农具大多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每一件都承载着村民们农耕生活的记忆。那些铁锅,有的是村民们结婚时添置的,有的是从灾荒年代省吃俭用才换来的,但现在为了抗击日寇,大家毫不犹豫地贡献了出来。村民们送东西来的时候,有的双手捧着废旧农具,眼睛里满是不舍,但还是坚定地走向铁匠铺;有的扛着铁锅,脚步匆匆,眼神中透着对日寇的仇恨和保卫家园的决心。
除了村民自家的物品,还有一部分武器来源是曾经山里土匪留下的。在石大山的深处,曾经有一股土匪盘踞。后来被官兵围剿,一些武器遗留在了山林间。村里的一些年轻人在得知要准备武器抗击日寇后,冒险进入山林,在险峻的山涧和茂密的丛林中寻找那些被遗弃多年的武器。他们在一些隐秘的山洞里发现了几支生了锈的土枪,还有一些破旧的刀具。这些年轻人进入山洞时,猫着腰,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看到武器后,他们兴奋地搓搓手,小心翼翼地拿起生锈的土枪,仔细查看,或是拿起破旧的刀具,轻轻挥舞几下试试手感。尽管这些武器已经年久失修,但经过赵铁匠和他徒弟们的精心修理和改造,也能够重新派上用场。
还有些村民曾经参加过地方团练之类的民间武装组织,他们保留了一些当时的武器装备。这些武器虽然数量不多,但也是村民们抗击日寇的重要力量来源。刘虎的爷爷曾经是团练中的一员,他临终前将一把保存完好的长刀交给了刘虎,这把长刀有着精美的刀鞘,刀身虽然历经岁月但依旧锋利。刘虎双手恭敬地接过长刀,眼神中满是对爷爷的思念和敬意。他把这把长刀带到了铁匠铺,让赵铁匠给刀身重新打磨。刘虎把长刀递给赵铁匠时,双手紧紧握住刀柄,眼神坚定地看着赵铁匠,仿佛在说这把刀一定要磨得更加锋利。
赵铁匠看着这些收集来的材料和武器,粗糙的大手在铁块和武器上摩挲着,他知道责任重大,把自己的几个徒弟也叫了过来。
“徒儿们,咱们现在打的不是农具了,是打鬼子的武器。大家都拿出看家本领来。这就像‘张飞卖秤砣——人强货硬’,咱的武器虽比不上鬼子的洋枪洋炮,但也得让小鬼子知道咱的厉害。”赵铁匠严肃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和决然,心中想着一定要打造出好的武器,不能让村民们失望,也绝不能让日寇轻易得逞。他的徒弟们听了,也都热血沸腾,纷纷点头。
他先开始打造长矛。赵铁匠把一块铁锅的碎片放入火炉中,徒弟们赶紧用力拉动风箱。其中一个徒弟双手紧紧握住风箱的把手,身子前倾,双脚稳稳地踩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用力地拉动着风箱,就像在进行一场战斗。风箱呼呼作响,炉子里的火苗蹿得老高,映照着他们满是汗水和烟灰的脸。铁块在火焰中渐渐变红,像是燃烧起来的火焰精灵。当铁块被烧得通红,赵铁匠用铁钳迅速夹出铁块,放到铁砧上。他双眼紧盯着铁块,双手稳稳地握住铁钳,手臂上的肌肉紧绷,他高高举起锤子,用力敲打下去,“当”的一声,火星四溅,像是夜空中绽放的绚烂烟火。红色的铁屑四处飞溅,有的落到地上,有的溅到他的胳膊上,但他毫不在意,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徒弟们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眼睛一眨不眨,偶尔递上一把锤子或者调整一下铁块的位置。他们的心情既激动又紧张,激动的是自己能亲手为抗击日寇打造武器,紧张的是怕出现差错影响武器的质量。经过一番敲打,一根尖锐的长矛头就成型了,矛尖闪着寒光,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刺入日寇的胸膛。然后,他们把矛头安装在长长的木杆上,村民们用砂纸仔细地打磨木杆,让它变得光滑,一支简易的长矛就制作完成了。
除了长矛,他们还制作了一些大刀。赵铁匠挑选了一块厚实的铁块,放入炉中。铁块在炉火中慢慢变红,就像一颗炽热的红心。待其烧到合适的程度,赵铁匠熟练地夹出铁块,开始打造刀片的形状。他先大致敲打出刀身的轮廓,然后用小锤子一点一点地修正形状,每一下都精准无比。接着是淬火处理,他将烧得通红的刀片迅速插入旁边的水桶中,“嗤”的一声,伴随着一阵白色的水汽升腾而起,刀片变得更加坚硬锋利。村民们用布擦拭着大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有些村民还把家里祖传的猎枪拿了出来。猎枪的木柄因为岁月的摩挲变得十分光滑,枪身也有些斑驳。但是猎枪的弹药有限,于是村里的几位老人凭借着自己年轻时打猎的经验,开始研究制作弹药。他们在村子后面的一个隐蔽的角落,那是一处被灌木丛遮挡的小空地,周围堆满了他们收集的制作弹药的原料。老人们小心翼翼地研磨硝石,用粗糙的石臼一下一下地捣碎,白色的硝石粉末慢慢地堆积起来。硫磺则是从一些矿物中提取,他们用自制的简易工具,花费很长时间才得到一点点硫磺。制作火药时,他们表情严肃而专注,用小秤仔细称量硝石、硫磺和木炭的比例,然后在一个陶制的容器里轻轻地搅拌混合。虽然制作的弹药比不上正规军工厂的,但好歹能为战斗提供一些保障。
三、初战告捷
日子一天天过去,村民们时刻保持着警惕。终于,一天清晨,放哨的村民发现了远处有一小队日寇正朝着石大山进发。放哨的村民赶紧按照约定的信号,发出了警报。
收到警报后,各个村庄的村民们迅速进入战斗位置。柱子带领着石大山的一部分村民,隐藏在山路上的巨石后面。他们手中拿着简陋的武器,有的是猎枪,有的是自制的长矛,但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无畏。
日寇的队伍越来越近,他们大摇大摆地走着,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当他们进入村民们的伏击圈后,柱子大喊一声:“打!”
一时间,枪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村民们手中的武器纷纷朝着日寇开火,虽然武器简陋,但出其不意的攻击还是让日寇阵脚大乱。
日寇的小队长挥舞着军刀,试图组织反击,但村民们居高临下,不断地从各个方向攻击他们。刘虎带着刘村的村民从侧面冲出来,他们拿着长矛和大刀,冲向敌人。
一名日寇士兵端着枪朝着柱子射击,柱子敏捷地躲在巨石后面,然后看准时机,探出身子,一枪击中了那名日寇士兵的胸膛。
战斗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日寇开始渐渐招架不住。他们丢下几具尸体,狼狈地逃窜。村民们并没有追击,他们深知自己的实力,只要能击退敌人就已经是胜利了。
初战告捷,村民们欢呼雀跃。他们把缴获的一些枪支弹药收集起来,虽然数量不多,但这也让他们的装备稍微得到了改善。
李大爷看着兴奋的村民们,提醒道:“大家别高兴得太早,这只是一个开始。小鬼子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要更加警惕,加固我们的防线。”
村民们听了李大爷的话,纷纷点头。他们开始在山上继续挖掘战壕,设置更多的陷阱,准备迎接日寇的下一次进攻。
四、艰苦斗争
日寇果然不甘心失败,几天后,他们组织了更大规模的进攻。这次,日寇出动了数百人的部队,还配备了迫击炮等重型武器。
面对强大的敌人,村民们没有退缩。他们按照之前制定的计划,分散在石大山的各个山头和山谷中。
当日寇开始炮击时,石大山陷入了一片火海。爆炸声响彻山谷,树木被炸断,石头被炸飞。但村民们躲在精心布置的掩体后面,等待着炮击的结束。
炮击停止后,日寇开始朝着山上冲锋。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进,生怕中了村民们的埋伏。这时,村民们从各个隐蔽的地方开始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