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浪花·岁月】年轻的秘诀(散文)
记得大学时,我曾跟一位网友聊天。我说:“我想变成一个老太婆。”网友惊讶地问我:“女人不是希望青春永驻吗?”我怎么回答的早就忘了。我大概的意思是说,当个老太婆的话,穿衣会比较随意,以宽松舒适为主。当个老太婆的话,站在路边会像一棵枯树一样,没人会在意,也没人爱搭理。当个老太婆的话,不容易遇到坏人,容易返璞归真,活得像个孩子,无忧无虑……总之,当个年轻人太难了,得随时注意形象,还得时刻防范坏人,活得一点都不洒脱。
年轻人的想法总是天马行空,或许人性的本来面目就是缺什么想什么,有什么不在乎什么。但我也知道,当个老太婆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我更多的还是好好地活在当下,解决当下的问题。
现在回过神来想想,我年纪轻轻地能说出那么多当个老太婆的好处,那我即使到老了也老不到哪儿去呀!看来,我这辈子是与年轻脱不了干系呀!没错,年轻的时候,我也没发现自己跟同龄人有什么区别,最多有点非主流。婚后,我才发现自己真的比同龄人年轻得不少,我成了周围人嫉妒的对象。或许,在平常人眼里,一个人结了婚应该比没结婚的老成一些吧,我怎么发现我还站在原地不动。我知道,我的心一直都没变,不论经历多少坎坷和不如意。
今年搬家的时候,我带着宝宝跟爸爸妈妈一块儿出去吃饭,上菜的阿姨大概没细看,随口一句:“两大两小(两个大人,两个小孩)。”妈妈一下子把脸拉到了桌子边,我慌忙跟妈妈解释:“不是你老,是我太年轻了。”我带着宝宝去广场玩,有大姐问我:“大几了?”我笑着说:“我都三十多了。”我们瞬间都没话了。
其实,年轻是有秘诀的。保持内心的简单和纯粹是关键。我是一个活得比较简单的人,我的心里没有那么多的私心杂念,我不盼着谁不好,我更不去嫉妒谁。人来到世界上都是一样的,没有谁不去经历一点风雨磨难。我也是一个活得比较通透的人。更多的时候,我喜欢安静,安静地思索一些问题,把所遇到的事儿都想明白。安静地多陪一会儿自己,即使这种安静没有什么意义,我从不认为陪自己是浪费时间,也不计较陪自己有没有意义。
我的起点比普通人都低,我更没有顺风顺水。我更多的是坎坎坷坷,一塌糊涂。我十二岁时便“生病”了,突然变得不爱说话,不由得流下眼泪。科学上无法解释,最多是内向,抑郁。高中时,我不愿在学校呆,最终自学考上大学。大学时,我更多的是一个人呆在外面,不愿与人打交道。我其实跟精神病的区别是,我的脑子还是清醒着的,我的思路还是准确无误的。精神病院也解决不了我的问题。
大学毕业,我再次回到家里,成为村里的焦点。我知道,一直呆在家里会把我弄疯。结婚是我惟一的出路,因为到城里能像在大学里一样出去走走。参加户外运动能够像麻啡一样暂时解决我身体和内心所受的双重折磨。
我的第一次恋爱遇人不淑。造谣与侮蔑是对方常用的伎俩,目的不过是想省下彩礼钱,逼我私奔。短暂的婚姻过后,我重返家里。我骑自行车出去玩又遇到对方亲戚的蓄意挑衅。后来,我没事就不出去了。我找来了家里的一个光碟,根据上面的舞蹈动作提炼了一套健身操,没事锻炼锻炼身体。我知道只有锻炼身体才能缓解我内心的焦虑和慌张。
所以,人生在世,我们不能保证自己不遇一点坎坷和磨难,遇事及时疏导自己的情绪,锻炼自己的身心才是重点,这也是保持年轻的秘诀。
与宝爸结婚后,我以为女人的年轻需要依赖男人对她的好。那时,我以为女人的一生重点是家庭,只有把自己的家庭经营好才会让自己保持年轻。鉴于自己的无能,面对婆婆的嫉妒,我只能保持低调和谦逊,把风光留给婆婆和小姑子,以一种扮猪吃老虎的姿态成为最终的赢家。我软弱无能,楚楚可怜,装傻充楞,隐藏自己所有的锋芒,忍常人所不能忍,把所有的苦水咽进肚里,再难走的路亦咬牙坚持,我一时风头无两,成为众人艳羡的对象。在自己所生活的小小圈子里,我虽起点最低,却凭借坚韧不拔的毅力一步步地攀登上了众人都无法企及的高度。我带着六岁的大宝去商场买衣服,我们的母子关系令众人大跌眼镜。
我的年轻得益于天性善妒的婆婆,也得益于那些巴着我变老的人们。如果没有那些无事生非的人们,我或许不会把年轻定为自己的终身目标。
宝爸也以为我的年轻得益于他对我的好,开始疯狂地打压我,明目张胆地欺负我。在他的眼里,我只能是一棵烂草,所有的风光只能留给他的妈妈和妹妹。可是,我是一棵坚定的小草,即使被付出无数疼痛与泪水的人疯狂践踏,我依然保持疯狂生长的态势。
宝宝八个月,宝爸搬走后,周围几乎所有人都削尖了脑袋,等待看我的热闹。宝爸也不例外,带着大宝回来笑着观察我的动静。擅长思考的我很快明白:真正的年轻,不是依赖一个人对自己的好,而是不论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都能骄傲地活出自我,活出真我。
宝宝一岁八个月的时候,因为夜里老爱哭闹,搅得我动不动就失眠。有一次,刚好宝爸在那儿,我刚好被宝宝搅得失眠又心烦,睡在那儿用手背反拍了几下宝宝,能有多大劲呢,宝爸连夜便要把宝宝抱走。我只得报警解决问题。
当天,我便打电话给妈妈。我说:“我要去民政局。”妈妈问我:“要离婚吗?”我说:“我哪有时间去离婚呢?我整天满脑子就是宝宝的事儿。我就是去民政局问问离婚的事儿,省得等到离的时候还得问东问西的。就他那样的脾气早晚得离。”
很快,妈妈过来了。我们正往民政局赶呢,路边迎来个看相的先生。说那天我适合看相,要帮我看相。我推辞了几次,先生也没继续坚持。我心想有真本事的人应该讲尊严,正好我有事情想问问先生。我为刚开始的无礼向先生道歉,先生也大方的原谅。
先生说我是文人,而且是边学边写的。我在大街上头一次被人说出自己的秘密,内心着实震撼。我问先生:“我今年犯太岁,因为疫情原因没去找人破,能帮我破一下吗?”
先生笑着说:“你只能转运,不能破。”
后来,先生又告诉我转运的办法,我又向先生咨询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不管有没有用,我只当是一次赌注,我只想让宝宝好。跟先生付完钱后,我们便准备回家。
妈妈问我:“不去民政局吗?”
我说:“不去了,只要宝宝好就行。他们祖上也是行医的,这次我不计较了。”
大约从那天后,宝宝夜里不哭了。我便开始经常性的失眠,那年中药吃了六十多剂。
所以,保持善良也是年轻的秘诀。
年轻的秘诀,不是看起来活得有多平顺,不经历一点事非。年轻的秘诀是,经历无数风霜磨难后仍然保持简单纯粹的心性,活得通透,活出自我,活出真我。不论生活过得多么艰难,都能懂得及时疏导自己的情绪,保持善良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