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见证】【流年】风起四月天(散文)
在华北平原,每年春天照例是要刮大风的,铺天盖地,飞砂走石,素有“沙尘暴”之称,今年也不例外,只是特别。接天气预报,4月10日左右,有一股暴风将席卷大半个中国,风力大、持续时间长,近七十年所罕见,典型的自然灾害天气,提醒各地加强防护,全力应对。
我们当地气象台也发出预警,从11日夜10点起,连续两天大风,风力最大11级,局地暴风。这让我吓了一跳,小时就读过童谣:“零级烟柱直冲天,一级轻烟随风偏……八级风吹树枝断,九级屋顶飞瓦片,十级拔树又倒屋,十一二级路上很少见。”照此而论,岂不到了房倒屋塌的地步?禁不住打个寒颤,天灾面前,我可没有“大风起兮云飞扬”的潇洒。
说起来,我也是从大风大浪里闯过来的人。经历了非典、新冠两次疫情,前两年地震的余悸尚存,死里逃生,谈到天灾就心生畏惧。面对即将来临的大风,本能地产生条件反射,即便天气预报不靠谱,丝毫也不敢大意,我可不敢拿生命来赌明天。
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我便通知了所有的家人,他们的安危是我最牵挂的。当然,准备工作必不可少,超市买菜、车辆挪至空旷处。我打定主意,关自己两天“禁闭”,风魔面前避战,不见得有啥丢人。
此时已是满城风雨,人们到处都在谈论这个话题,电视、报刊等新闻节目连篇累牍,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大棚、广告牌类建筑物加固,电业、通讯等部门加紧排查,大家都在做着积极的迎战准备。
这么说吧,甭管预报是否准确,舆论造势到了,吊足人们胃口,紧张的战前氛围压抑得你透不过气。宁信其有,有备无患,做最坏打算总是没错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证明预报准确。自北向南狂风肆虐,河北最大风力达到13级,着实令人震撼。据传言,天津苍穹黑云蔽日,燕子满天飞,呈现一幕罕见的自然奇观。听着电视里传来的消息,我心里猛地一抖,预感到大风逼近的脚步。山东、河北近在咫尺,下一个被点名的就轮到我们了。
说来也怪,大敌当前,我们这里却异常的安静,日丽风和,气温在16度上下,暖融融的,尚且沉醉在歌舞升平的“醉梦”状态。人们散步的散步,唱歌的唱歌,公园一如既往地热闹,颇有“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味道。也许他们在想,传言不过如此吧,这阳光明媚的天气怎可能有大风?但时间未到,一切皆有可能,真相如何,也只有时间来证明了。
我心情是忐忑的,就如摸不清底牌的赌徒一样。但别无他法,只有耐心等待。11日白昼,就这样在战战兢兢中度过,熬到晚10点,一切照旧,预报中的大风并未现身。纠结的我也累了,管他呢,还是洗洗睡吧!
心有所系,终归睡不踏实。朦胧中,我被一阵风啸惊醒,一看表:11点39分,比预报的时间迟到了不足2个小时。我站在阳台向外观望,北风狂啸,吼声如雷,摄人心魄。小区花园里的冬青不堪蹂躏,在狂风中摇曳着身姿,犹如大海上掀起的浪涛,整个世界都为之颠簸。无孔不入的风侵门踏户,吹得门窗“咣咣”作响,室内似乎也不那么安全。这阵势着实吓人,我像一只受伤的猫,怯怯地隔着窗缝向外偷窥,生怕被风掳了去似的。
瞧这风力7、8级是有的,刮到11级又该如何?越想越是害怕,索性鸵鸟那样一头扎进被窝,眼不见心不烦,天是不会塌的。
静下心来,不得不为大风暗挑大拇指,看不见摸不着,可人人为之色变,这是多大的魅力。虽说无腿,却能一日千里,席卷大半个中国,这飞毛腿的功夫也是没得说了。
一夜难眠,我始终处于半梦半醒状态,好在担心的10级大风并没有出现。迷迷糊糊中,也不知何时入睡,早晨起床,大风竟然消停了。这让我大是疑惑,难道它也会累,预报中的长时间大风又去了哪里?
疑问也没有持续多久,隐匿的大风突然杀了回马枪,打了人们一个措手不及。好在没有出门,大棒还抡不到我头上。这时,我才注意微信朋友圈,近两天樱花开得正盛,有人上传遍地残枝的照片。一时间,心就像被剜了一下。风刀无情,辣手摧花,它咋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这风甚是逗趣儿,时大时小,走走停停,存心耍你似的。最近中美关税战正打得不可开交,感觉特朗普做事风格特别像这风,随心所欲,极限施压。先来上3级(30%加税)试水,不服加征5个档次到8级(80%关税)水平,还不服直接升到12级(关税124%)暴风级别。可惜风是无根的,清风不识字,又何必乱翻书呢!
色厉内荏,自然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时局都一样。两天过去,风平浪静,令我担惊受怕的风灾终是没有出现。一切回归正常,花照样开,阳光也依然明媚,就连风也温顺的像头羔羊。
渡尽劫波春常在,四月枝头尽风流啊!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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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赐稿流年,期待再次来稿,顺祝创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