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见证】【星月】风云亚丁湾(小说) ——小说首发
一、
一艘满载货物的万吨巨轮“长虹号”,从繁华的上海港出发穿过台湾海峡驶向南海,货轮楼顶上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船长一边举起望远镜凝视远方,一边指示大副调整着方向,汽笛在海面上回响,在向渐行渐远的祖国大地致敬告别。刚从航海大学医学院毕业的杭州姑娘潘小凤带着大檐帽,身材姣好健美,身着蓝色的航海服无比自豪,英姿飒爽一脸秀气,扑闪着美丽的大眼睛目光炯炯伏在船舷上,迎着湿润的海风,举目远望,面向一望无际蔚蓝的大海,心潮激荡,豪情满怀。成群结队的海鸥在海面上欢快地飞翔欢唱,有的还到访商船,低飞盘旋,触手可及,与船员们进行善意的交流。目击着大自然的和谐之美,小凤心中漾起一股股温馨的暖流。不知不觉货轮驶入浩瀚的南海,美丽的西沙群岛近在眼前,那葱郁的椰林和高耸的楼房依稀可见。我人民海军的舰艇战旗猎猎,乘风破浪在祖国的海疆上巡逻,还鸣笛向祖国的货轮致意,货轮闪灯鸣笛回礼致敬问候,彰显了军民一家亲的深情厚意和鱼水之情。银色战鹰列队在蓝天上呼啸而过,保卫着祖国的神圣领空。顿时潘小凤心中漾起一阵阵无比的自豪和温暖如春的安全感。
“长虹号”劈波斩浪行进在浩瀚的印度洋上,起风了。海浪翻滚拍打着船舷发出哗哗的声响,小凤生长在西湖边上,经常跟着爸爸摇着小船在湖面上游玩,对水比较熟络,虽然船体有些轻微的晃动,没有太大的反应而引起不适。可同事小吴可就不同了,头晕脑胀,直想吐。于是她就把他搀扶到医疗室让他躺在床上,在他耳朵后贴上了两片晕车贴,倒水服药,才渐渐适应下来。
小吴是山东烟台的山里娃,从小跟着妈妈上山砍柴,拔笋,采蘑菇,扯着野藤攀缘绝壁采药,练就了上山爬树的本领,可就是没玩过水,两人一起考入了航海大学医学院,同学四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毕业后,又一起被上海航运公司录用分配到“长虹号”。
小凤拿出珍藏的苏北大沙河产红富士苹果用水果刀切成片放在盘子里,递给小吴让他慢慢吃,缓解晕船的症状。这种苹果虽然没有烟台苹果那么水润光滑色泽鲜艳,但入口甘甜微酸多汁酥脆爽口,在家的时候父母最爱吃这种水果。小吴尝了几片,肠胃立刻轻松了许多,露出了舒缓的笑容。夜幕降临时,风渐渐息了 。小吴回舱舍休息,小凤睡在医疗室值班。
货轮在茫茫的大海上日夜兼程,破浪前行,涛声依旧。
二、
“叮叮咚……叮叮咚……”手机响了。潘小凤拿起手机,一看是妈妈打来的,“妈!你还没睡?”
“傻妮子!大清早,睡什么睡?”
“哈哈哈!忘了时差啦!这里是午夜时分……”
“凤儿!你在海上习惯吗?注意安全,哈!”
“习惯,妈!挺好的!放心吧!妈妈!”小凤娇嗔地回应。
挂上电话,小凤就进入了梦乡,夜里她做了个甜甜的梦,梦里她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带有蝴蝶花的丝绸裙子,手里拿着冰糖葫芦,扯着妈妈的衣襟,在赶庙会。街上人流如潮,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天边飞来了白娘子飘然落地,妩媚可亲喜盈盈地朝着她笑,忽然老法海领着重兵踩着骇人的波涛赶来捉拿白娘子,浊浪翻滚,汹涌澎湃,好像要把整个世界都吞噬了似的,人们四散逃命狂奔。小凤陡然惊醒,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是一场离奇的梦,只听到海浪奔涌的涛声和海鸥的盘旋争鸣。天亮了,阳光从悬窗射进舱室。小凤起身走向甲板扶着船舷的栏杆,望着东方升起的朝阳,凝视着五星红旗升起的地方,向往着自己的家乡。
巨轮劈波斩浪继续前行,突然船长举起望远镜,惊呼“不好!前方有落水者呼救!”命令货轮全速前进。并开启广播命令水手放飞橡皮艇立即救人。巨轮行至一艘帆船前,刹车停下。帆船上的乘客挥动衣帽高声呼救,一位落水者在施救者拖拽下,在海浪翻滚中时隐时现,危在瞬间。橡皮舟飞速前进,靠前,两名水手携带救生圈跃入水中,经过一番与海浪的奋力拼搏,很快把两人救上了橡皮艇。那位施救的中年男子并无大碍,可那落水年轻女子十分危险,气息微弱,濒临绝境。于是把她拖上货轮进行抢救。患者是个乌克兰女子,为逃避战火乘船逃难远走他乡,船小人多由于内急,去船尾小解,不慎落入水中。潘小凤看到睡在甲板上的女子脸色蜡黄,已经没有呼吸,立即让小吴等人架起患者身躯,头朝下控出腹内积水,然后平放在甲板上骑在身上,双手叠扣实施胸部按压,进行人工呼吸,并捏住鼻子嘴对嘴吹气,循环往复,锲而不舍,并间隔捏掐人中穴刺激神经,渐渐地女子的手在微微的抖动,有了微弱的呼吸。于是小凤趁热打铁继续施救,倒吸了一口长气,然后嘴对嘴使劲吹了一口气,谁知女子猛地一仰头,哇的一声,吐了小凤一身污水。可小凤挂满汗珠的脸上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女子苏醒了!随行的人竖起大拇指直夸中国的医生医术高明,能让患者起死回生!接着潘小凤又把女子搀扶到医疗室,用湿毛巾给她擦了擦脸,拿出自己的干净衣服给她换上,随机给她打了一支强心针,让她喝了一杯热牛奶,等稳定了,才让水手们把她送回船上,并嘱咐她千万注意安全。临走时还送给她一袋水果,一包饼干。乌克兰女子眼含热泪鞠躬致谢,深情拥抱着这位年轻的中国姑娘,自己的救命恩人,仰望着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眼含热泪,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然后挥手深情告别……
“呜——”汽笛长鸣,货轮继续启动破浪前行,广播员以温馨激越的语调播送了水手和随船医生潘小凤奋不顾身抢救生命的动人事迹,谱写了一曲国际主义精神的壮丽凯歌,为伟大的新中国争光添彩,
三、
迎面一艘中国军舰悄然而至,高音喇叭里响起充满关怀亲切有力的声音:“‘长虹号’。请注意!我是中国海军护航编队的‘徐州舰’,正前方已进入阿拉伯海海域,再往前走,就是海盗时常出没的亚丁湾,你是否发现有异常情况?”
“‘徐州舰’,目前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如发现异常,请及时向我报告!”
“‘徐州舰’,‘长虹号’明白!”
接着舰艇继续巡航,货轮继续前行。大洋的天气就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眼看着一片乌云从西北天边迅速压来,接着风卷云头呼啸而至。高音喇叭里传来船长的指令“全体注意,全体注意!立即行动起来,做好防风雨准备,关闭门窗,检查甲板船舷出水口是否畅通,确保无积水,保护货物万无一失!”于是全体船员一起出动披上雨衣开展了安检排查工作。由于平时工作到位,很快落实了安全保障。
此时狂风卷着暴雨铺天盖地而来,大雨如注,雷电交加,狂风掀起巨浪,呼啸着扑向巨轮,溅起的水花和雨水交织在一起,拍打着船舷,水花四溅扑上甲板又瞬间遁去,发出骇人的涛声,令人毛骨酥然。潘小凤从来没见过如此令人震撼的场面。平时可以透过明亮的悬窗欣赏蓝天白云海鸥飞翔,可以观赏初升的朝阳和瑰丽的夕霞,以及波光粼粼的海面,融入天际的白帆点点。而今天却是波涛拍打悬窗一片昏暗。货轮在巨浪的巅峰和低谷中起伏颠簸砥砺前行,彰显着钢铁巨轮的不屈雄风。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吧,狂风恶浪丝毫挡不住“长虹号”前进的脚步。剧烈的颠簸使得正在值班的小凤和小吴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两人不由自主地紧握双手,一起度过这令人恐怖的时刻。随着时间的推移,风渐渐地消了,雨势逐渐减弱。于是小凤从橱子里拿出蜜桔,两人剥开填在嘴里品尝着,一来稳定情绪,二来缓解眩晕。二人互相安抚,互相鼓励着,轻轻地哼起了立志铭心的《军港之夜》,他们要用歌声驱除阴霾,拨云见日,用乐观向上的心情战胜前进道路上的艰难困苦。
军港的夜啊静悄悄
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
年轻的水兵头枕着波涛
睡梦中露出甜美的微笑
海风你轻轻地吹
海浪你轻轻地摇
…………
四、
翌日早上雨过天晴,朝阳从东方喷薄而出,海面上波光粼粼,海水格外的蓝,天空霞光瑰丽,云彩像漂浮在蔚蓝的天空的彩绸一样,赏心悦目格外养眼。开饭铃响了,小凤和小吴走进餐厅,和船员们一起共进早餐。白面馒头,猪肉炖粉条,小米稀饭,大家经过一阵暴风雨的肆虐过后,心情异常轻松愉快,食欲大振,饱餐一顿,其乐融融。
“长虹号”劈波斩浪欢快地行驶在阿拉伯海面上,虽然已经进入了亚丁湾,但一切风平浪静,气氛安然,没啥事啊!人不过是杞人忧天,自己吓自己罢了。小凤和小吴站在甲板上,扶着船舷栏杆欣赏着一览无余恬静的海。
天有不测风云云,隐患往往藏匿在风平浪静之中。居安思危,常备不懈,乃是生存之道。
驾驶舱里,船长警惕地举起望远镜扫视着远方,突然在左前方海面上出现一个黑点,在波光中时隐时现,接着这个黑点越来越大,逐渐清晰;瞩目一看是一艘冲锋舟直奔“长虹号”斜插过来,仔细辨认上面有一群黑衣人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立即引起了船长的警觉,于是即刻向“徐州舰”报告。“徐州舰”正在200海里外解救一艘被海盗劫持的越南货轮,暂时无法脱身,舰长立即通知在附近海域执行任务的“舟山舰”火速前来解围。
“全体注意!全体注意!发现紧急情况!大家立即行动起来,去储藏室去取抗暴器材,保卫科长全权指挥,准备迎接来犯海盗!”
于是大家全体出动雷厉风行在刘科长指挥下拿起竹篙,板斧,催泪爆瓶分布在船舷周围严阵以待。小凤和小吴也手拿板斧竹篙准备与贼寇进行殊死搏斗。冲锋舟越来越近,稍远处还有一只稍大的船,准备接应抢劫的物资。只见一群黑人头上扎着黑巾 胳膊腿上缠着黑布,腰扎得崩崩紧,张着嘴一口白牙,那是一群黑色怪兽唯一的的闪光点,手中拿着卡宾枪,举在头上狂妄地嚎叫着。广播里传来船长严厉的 警告:“我们是中国商船,请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以身试法,我国军舰就在附近,如果胆大妄为,一意孤行,必将粉身碎骨自取灭亡!”
这群亡命之徒哪能听得进良言相劝,一听是中国商船,认为好东西送上门来了,岂能放过?把船靠近货轮,十多个匪徒背着枪,拿出镖绳分散开来,把镖钩甩上船舷拽着绳子像猴子一样向上攀爬。船员们见状同仇敌忾众志成城,立即拿起板斧砍截绳索,用竹篙捣戳敲打海盗。巨轮在飞速前进,盗贼悬在空中荡来荡去,有的被竹篙重击落水,有的绳索断裂落水狼狈不堪。小凤咬紧牙关对着绳索奋力砍截,只听得扑通一声掉入大海的声音,越战越勇,连续砍断了三根绳索,消灭了三个敌人。小吴对准盗贼的脑袋猛地一击 ,那个彪形大汉鲜血喷涌,像麻袋一样重重地落入水中。经过一阵激烈的搏斗,还是有几个歹徒攀上了船舷,并且举枪扫射,船员们迅速投掷催泪玻璃爆瓶英勇反击,这种防御器材虽然没有致命的杀伤力,但其爆炸声足可以产生巨大威慑,其散发的烟雾让对方难以睁开眼睛,也难以寻找目标。正当歹徒准备组织再次登船时,我们的“舟山舰”极速赶到,把海盗团团围住,乖乖地缴械投降无一漏网。“舟山舰”的舰长带领几个战士登上货轮热情慰问了为保卫国家财产和民族尊严英勇奋战的中国船员,并赠送了食品药品和补给物资,带来了祖国的温馨关怀。船员们感动得热泪盈眶。
这场激烈的战斗国家没有受到任何损失,只有两名船员手上和胳膊上擦破点皮,无大碍。小凤和小吴给予了消毒包扎,相安无事。船员们打扫战场,昂首挺胸,屹立在甲板上,以更加昂扬、无坚不摧的姿态长途跋涉,栉风沐雨一路前行。“长虹号”巨轮气宇轩昂穿越红海,漫步苏伊士运河,跨越地中海,挺进大西洋,红旗招展,汽笛长鸣,凯歌阵阵,驶向这次欧洲之行的终点站匈牙利美丽的的布达佩斯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