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曾经】人生的风景(散文)
人类永恒不变的繁衍,让生命赤裸裸的从自己的哭声中走来,上演一出以自己为主角的戏,演的好坏自己却无法评说。
有人说人生犹如一列疾驰的火车,疾驰在生命的旅程,时刻都有人上车,有人下车;也有人说人生如变幻莫测的大海,跌宕起伏,潮起潮落无法预测;更有人说人生如浮云,随风而来,随风而去。
不管人生似什么,从降生的那一刻我们都得向前走,谁都想向阳而生,向暖而行,都希望自己的一生韶华绽放的秀丽。无论是熟悉的,陌生的,遇见的,错过的,记忆的,遗忘的,都在竭尽的演好自我的主角,为的只是一场永不凋零的演出。尽管有人下车,有人上车,但却一直在向前,向前行驶。
小的时候跟着父亲去公园,看见一池绽放的荷,红的如火,白的如雪,就流连忘返的挪不动步。
父亲说;你的人生才刚开始,向前走你所有的经历都会成为你人生的风景,如果你错过了夏花的绚丽,必将会走进秋叶静美。
走过来春夏秋冬,才知道了四季的更跌变化,人生的年轮在四季变化中一圈一圈增加,我在春那蕴藏在羞涩,妩媚中的生机勃勃,枝头上钻出的树牙,像初生的婴儿,迎春花为她开启了一段新的历程,炫目的嫩绿里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在夏的坦露,火热中看到了活力四射飞扬中的青春,长发飘飘,脚步轻盈,如一池的红莲激情似火。
在秋的成熟,理智中,我看到了付出后的坦然和快乐。
在冬的内向,含蓄中看到了韬光养晦,养精蓄锐矜持的谦逊,内敛。
恰逢韶华,岁月靖好。一路风景如诗如画让人无限憧憬,人在春风得意时总是忘记了祸福旦夕在一瞬之间,就像梧桐声声有情时却不知秋霜在后面。
突然有一天,当我的生命如风雨过后的一地残红,枯叶飘零般的在霎那间就被洗劫一空,岁月没有停止,青春在悲哀中终止,脚下的路不由分说就从平坦变成了一条狭长的坑洼不平泥泞的土路,我沿着它没有目的地向前走着,两边的风景似有似无的幻化着,有时是荒凉空旷的不毛之地,有时却是绿海荡漾的绵绵绿洲,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要去那,只是那么没有意识的朝前走着。
脚下的路坑洼不平泥泞难行,我走的很艰难却还是那么走着,我的两脚沾满了泥,沉重的让我寸步难行,但我似乎遗忘了一切朝前还是那么走着,尽管我是在原地踏步,累的气眼息息却不知道停下来,人生的戏刚拉开帷幕怎么可以没有内容,就算不能走到最后完整落幕。
那曾经绿的让人眩晕的藤蔓里的同伴都走在了我的前面渐渐地消失了,只剩下我一个,我很想有一个生命陪陪我,那怕是一只猫或一只狗,可没有,残酷的现实告诉我;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结果,所有的风景都是清风和煦,面对无人的荒漠戈壁没有谁能够帮你,能拯救你的只有自己。
于是乎,在不知不觉间,开始留恋,难舍那些曾经沿途走过的风景,往昔的剪影也如片片雪花涌来。却不是守候在地平线上的原点,不是输在了等待上,而是耿耿于怀的沉湎直至缅怀。我背负着我的苦难蹒跚着向前走,寻找着另一片属于自己的风景。
那些曾经的困惑、挣扎与拼搏,都坠入了无尽的回忆。在蹉跎的光阴里,感叹人生的无情无奈与无常。尽管双眸仍然闪灼着往昔的执念,却没有了当年的赤子风采。
岁月会磨平每一个人的棱角,当我紧握在手里的青春逝去,当手中的笔墨侧缝,窗外的风景开始变了色彩,已不像年少时那般斑斓,瘦黄凝结成熟,枯零捎带自然,萧瑟洋溢温暖。
目光看向远方就发现了窗外的那颗历经风雨的老树,枝干虬曲,伤痕累累却依旧向上彰显着生命的力量,原来完整比完美更重要,所有的残缺处也会自有圆满。
目光收回触及桌上的那尊断臂维纳斯,霎那间有了更进一步的释解,断臂维纳斯之所以备受推崇,不仅因为其精湛的雕刻技艺和完美的艺术表现,还因为其独特的断臂设计。尽管她的右臂已经残和缺,但这并没有减少她的魅力,反而增添了一种残缺的美感。许多艺术家,考古学家曾尝试为维纳斯修复手臂,但最终发现保持其断臂状态更能凸显其艺术魅力。因此,断臂维纳斯一直以其独特的姿态和残缺的美感震撼着世界,成为世界艺术史上的经典之作。
我被洗劫的生命突然,豁朗的天空张开怀抱,处处洋溢芳香。原先,残缺里也会有完美,在荒凉的风景里也会有苍凉的美,生命中的风景是要自己调色,不求似昙花一般在一夜间轰轰烈烈的绽放,不求似樱花一样凋零在明媚的季节,但求苦难里包裹着平凡的温暖,享受着家常的温馨,亦是人生最好风景。
拭去面颊上的泪花。天地之间,又有哪一个不是逆旅过客,不管是否能走到终点,只要向前走在悲哀生命就会拥有自己独有的风景。
流年是一段韶华,苍老是一段年华,人生的行囊里不必装太多的遗憾,错过的终以错过,结束的早已结束,何须转弯,何须留恋,又何须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