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篱】烟雨潇潇(散文)
可能,形容人生,用“丽日旭风”,是不大合适的。我觉得人生,如果调整了好心情,多一点感激时光的心意,浪漫就随身,这种状态,是我喜欢的,我习惯以“烟雨潇潇”来形容。
一
我在这座城市生活了25年,开始想用穿梭这个词,走了城市那么多的角落,城西到城东,城南到城北,还不算穿梭吗?可是想想还有很多安静的时刻,还是用生活这个说法吧,因为囊括更多。
我想起了山屏街,想起了华南,想起了星海公园,我生活过和正在生活的地方。山屏街生活了13年,永远忘不了那个地方,刻在生命里了。
房子很老旧,1988年的,还是大7楼,东南向,窗外是山,景色宜人,想起窗前一次次望着窗外的山和羊肠小路的情景。
有时夜里,我静静地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山路的路灯,那路灯静静地立在那里,发着安静的光,静静地陪伴着旁边的山,幽幽小路,绵绵情怀。有时饭后,我会出去徒步,走迎宾路,就是通向棒棰岛那条路。停下敲键盘的手,回想那条安静的小路,那条如生命真谛的路,心中莹莹地涌上感动。
那条路绵长和宁静,路边的绿植精致清新,让人看了心旷神怡,一天辛劳之后,漫步在这幽静绵长的路上,心情自由放松,思绪任意飘渺,晚风拂面,路灯静立,这意境甚至有了唯美的意义。想起在那儿照的一张张相片,想起那难忘的时光,真好。
二
还记得第一天搬过去时,傍晚,我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一直往南往老虎滩方向走,想看看新风景,走了一个小时,现在想想,依然感觉美好,像品味一杯淡淡的香茗。
后来,因为换了单位,单位在开发区,早上班车太早,我搬到了华南那,在那住了五年,窗外300米就是大道,我常常望着窗外的大道,望着那十字路口,看汽车穿梭而过,看车停在那里,等待绿灯。住了一年多,父母也搬过来了,离我家就几栋楼的距离,我们在一起相依为命,我带他们去老虎滩,去星海公园,去动物园……和父亲坐在深林动物园南门那看跨海大桥,看茫茫沧海,随意谈心……
去老虎滩时,因为票价贵,我也去过,我就没进去,在门外等父母。两个小时后,看见父母笑着走出公园,我也笑了。
在华南的6年,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此刻我静静地回想,忽然感到这些事情有了秋的痕迹。今天是9月15,那年的今天,我还给心爱的她写过一首诗,现在想来,恍然如梦。人生若只如初见……
现在,住在了星海公园附近,这是我最喜欢的居住地了,4年前终于实现了夙愿。还记得搬过来那天,兴奋不已,即使搬家时搬家师傅把电视打了,也没阻碍我高兴。终于能住在这一直向往的星海之畔了。
三
我去了马路对面的海边。啊,星海公园,我又来了,这次是长期依偎你不走了。
小时候,中学时,青年时,我都来过星海公园。记得有一天,烟雨蒙蒙,公园人很少,我就站在高高的望海楼上,雨中望着可爱的星海,苍茫的星海,雨中的星海,那时候,心灵正处在年少敏感多情的时段,总有一种多愁善感在心头,我看着雨中的海,我的心也在无声的烟雨潇潇,烟雨潇潇,烟雨潇潇,我停下笔,回望那个雨中观海的自己,触摸那颗多愁善感的玻璃之心,再一次任绵绵不绝的雨浇灌着心灵,浇灌着沧海。雨,海,年少的我,今日的我,在一片茫茫中交融,世界都安静了。“烟雨楼外看烟雨,楼外烟雨看云烟”,风景也是互动的美。
这4年了,发生了许多事,开心的,心痛的,有些事虽然印象深,但是不值得提了。有的人,一生珍惜,因为值得,有的人;一笑而过,因为无谓。
我常常晚上去星海公园,拍拍一个个小狗的视频和其他的视频,发到抖音,看着人们跳舞,偶尔自己也上去跳两步。当年那位群花说我跳舞像舞王,她美艳芬芳,爽朗优雅,那夜我们漫步她家楼外小路,谈天谈地谈心,很美好。后来她为人妇,就再没见过。偶尔微信中看到她的动态,看到她幸福快乐,我也快乐。有的人相遇,欣赏就好,不必得到。
烟雨潇潇,有风雨也有晴,我们就在这样的背景里生活着,寻找和感受环境给我们带来的浪漫,浪漫就是热爱的一种方式,并不轻佻,是认可和投入。我必须以这样的状态热爱我的一切。
走在星海公园通向星海广场的海滨小路,那路美得像唯美文艺片,还有海边温雅净明的小屋,旁边写着“我在大连很想你”的牌子。罗曼蒂克,缤纷诗意,可能我骨子里的人生,希冀和向往的就是这样的底蕴,有人说我像徐志摩,这不胡诌九扯吗,我哪有那么大的才,开什么“国鸡丸箫”,哈哈哈。不过才子里,我最佩服他,那是天纵之才。女的我最欣赏林徽因,那也是天选之女。我看那些揣摩诽谤徐志摩林徽因的,哈哈,真可笑。那双星相耀岂是一般人能明了的。“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徐志摩和林徽因都走了,他们的传奇永远在宇宙闪光。徐志摩为林徽因走了,林徽因在床头长年放着飞机残骸,火车经过徐志摩家乡硖石车站,她泪水岑然,那是什么!
信笔涂鸦地写了这么些,此时,耳畔想起班得瑞的《雨韵》,就让这绵绵不绝的雨作为此篇的结尾吧。
雨潇潇,雨潇潇,雨潇潇……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