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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汽车三题


作者:ran.t 榜眼,28155.71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082发表时间:2010-04-25 15:18:27

之一、途中
  
   一座高大典雅的建筑缓缓逼近,擦身而过;一个小而精致的花园滑了过去;“午夜玫瑰”咖啡厅顶着一头闪闪烁烁的霓虹,迅速地扑了过来,又瞬间消失;一大群体态轻盈、衣饰鲜丽的女孩子像飞燕掠波,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不敢确定是否看见过她们。
   11路无人售票车撒着欢儿跑在大马路上,开心得像个孩子。小伟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他没抢到座位,被那个高个子白皮肤的年青男人坐了去了。那人肋下夹着公文包,专心地坐着,既不流连街景,也不闭目养神,仿佛就这么坐着也是一件挺郑重的大事。那神情是肃然。小伟心里竟有些恨起他来。
   小伟是个二十来岁的黑小子,从小就知道肤色是他的致命伤。懂事了之后倒也知道自我解嘲,说“太白了贫血,黑一点才健康”,话虽这么说,见到有人白得如牙膏一般,他还是忍不住一肚子不高兴。如今眼面前这位不单比他抢镜,而且比他利落。他瞅准了的位置竟被“牙膏”一个箭步占了先。站得越久他越不耐烦,越不耐烦就越讨厌那坐得四平八稳的白家伙。尤其那人目不斜视,丝毫领会不到他澎湃的怨气。他简直要疑心那人是故意的。
   车开了两三站,那人始终安坐不动。小伟倔劲儿上来,暗道:好,你不动,我就像根柱子杵在你跟前,再靠你近一点,讨讨你的嫌!
   这世上除了妻子,居然还有个陌生人为自己这么痛苦,是建民万万料想不到的。他从小就有点晕车,所以从来也不朝车窗外头看;他的精神不太好,要说神经衰弱吧,睡眠却不像话的好,他怕万一合一会儿眼,就真睡着了,报站名也醒不来,可就坐过了站了,所以他也不大敢睡。车里的人没什么看的。大城市里的公交,没上车时是挤着上,上了车若是没找着座儿,就只能挤着站,人贴人,金鸡独立也不用担心摔倒一一虽然驾驶员把汽车开得像碰碰车。坐了几年公交,男男女女,环肥燕瘦,尽有不同的,脸上的神气却不外抱怨、忍耐、漠然三种。他懒得看他们。也没什么好听的,除了机器小姐生硬的关心。“车辆,启动,请您站稳扶好。”“下一站,某某站、有转乘某路的乘客,请往后门走。”“某某站要到了,请您带好随身物品,及时下车。”都是好话,只是以那样一种空洞的语调发出,不该停顿时顿一下,不该重读的地方狠狠的发出音来,别有一种不适,就像吃棉花糖时发现吃的是棉花。这一来,建民剩余的选择唯有一项:自个儿在脑子里放些短片。
   有时放的是纪录片,回忆回忆从前;有时是故事片,而且还是幻想类的故事片,展望一下未来。未来是个什么样儿?是像《原野》里的焦花氏心心念念期盼的,能到一个遍地都是金块子的好去处?建民连忙正了一正脸色:他不见得那么天真。他当小公务员四五年,发现了一条非同小可的真理:钱不好挣,金块子更不必提起。按说知道这道理的不止他一个,但建民总觉得他的体会要跟别人两样些。大约稍有些阅历的人都是这样矛盾,一方面觉得自己是顶可怜,够不上苦大仇深,至少也是忍辱负重,历尽沧桑,一方面又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有种隐隐的自负,只是高山流水,知音难觅。这么一分析,又感到分外比别人更可怜些。此刻建民就循着这思路想着:边上这黑黑的小家伙,顶多小我三、四岁,就透着嫩气。他知道什么叫劳苦,什么叫辛酸?他大概只知道农民伯伯顶苦,后娘打骂下的小白菜最辛酸。还一脸怒气,倒像谁欠了他二百钱,也不知哪儿受了点微不足道的小委屈。真青涩啊!
   建民在机关里练就了不动声色的本事,余光打量别人,别人绝对瞧不出被他打量了。建民今天有点反常,他是喜欢在脑子里放小电影的,这会儿倒破例研究起身边的小朋友来了。
   他的格外垂青显然没使人家获得精神力量,小伟已经忿忿的忘记了饥饿:他知道他自己莫名其妙,原不碍着“牙膏”什么事儿,却因此更恨“牙膏”了。气一个人又找不着气的正当理由,也难怪他怒上加怒。本来,到下午五、六点钟,只要中午不大吃大喝,总难免有点饥肠漉漉。小伟食量又大,上车前买的那根烤红肠,也只相当于春节晚会的开场歌舞,热闹一下好正式开演的。现在他足足站了三站的路,却半点也想不到饿,不过妈恐怕倒已经饿了,也说不定晚饭已经开在桌子上了。他仿佛看见每个菜盘上都盖了塑料罩子,热气凝结成水珠子,附在罩子上面。虽然不饿,不由得有些焦急起来。他想好了,晚上要同妈好好谈谈,就在饭桌上,在一种家常的氛围里,劝妈再不要胡思乱想了:母亲下午打电话给他,说是经人上门推销买了份保险,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受益人能拿到三万元。说到底也不是胡思乱想,不过是实际而已,可是他听了心里终究不舒服。年关岁末,也不怕不吉利。他母亲一向身体很好,最近有点伤风,喝了几剂“正柴胡”,觉得略好些,不是大病。饶是如此,他还是不情愿他母亲保这个险,受益人还填了他的名字,程小伟。他几乎能够想象她填这几个字时的表情,微笑的,同时又混杂着伤感,—边还咳一两声。填完了,搁下笔,满足地叹一口气,觉得为下一代尽了点儿做母亲的心。小伟抿了抿嘴唇,眼角有点潮。刚才那一腔躁火不知不觉退了下去。
   建民心道:坏了坏了,真是个小毛孩儿,眼看着竟像要哭起来了。他有什么好哭的,要伤心也该是我呢!建民前天同他妻子吵了架,冷战了两天,到现在还没完全解冻。他妻子同对门的小伙子多聊了些闲话,他看不下去,晚上熄灯前扔下几句言语,字字像在老陈醋里浸过了的。妻子—动怒,两人便拌了几句嘴。今天他决定打开局面。套句局长在开会时顶爱说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其实也是的,少年夫妻,总有个磨合的过程,说开了,也就罢了,怕的是沉默一一风平浪静倒许不是好事。建民上午出门时发现妻子虽然还冷冰冰的,却一早就买了不少好菜,也猜着是晚上做点好吃的,表示和解的意思。他是男人,气量可不能显得比她不如。建民估计这时候晚饭已经开在桌子上了,上头多半还盖着罩子,防着热气走掉。他下班一向准时,他妻子开饭的时间也总若合符节,他一回家就能吃上中等偏烫的晚餐,她从没让他烫得不能进口过。说起来她对他也算尽心的了。但话又说回来了,他之所以草木皆兵,还不也是为了在乎她这个人?那至少是从反面,不,是从侧面反映了他对她的重视嘛!他想起这两晚背对背的情形,身上有些发寒,想起妻子—早上见到对门的小伙子,只客气地笑笑,没打招呼,心里又有股酸酸的甜意。结婚一年多,他们这还是头一次吵架,往后得防微杜渐才是。局长常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移植到感情上,也是一样的适用。
   在一家大红门面的桂花鸭连锁店门口,车停了下来。建民在“请您带好随身物品”的折磨声中,咬紧牙关,突破人墙,下了车。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急急迈开了大步。这边小伟理所当然坐了他的位子。初一着凳,畅快得无所适从,过了一小会儿,这股惬意由局部扩散到了全身,才舒出一口气来。这时候离他家也已经不远了。
   小伟旁边站着一个少年,被左右人群压缩,不得已保持了一种类似“立正”的姿势。眉头打结,两条眉毛亲密得叫人害怕。小伟看了他一眼,正碰到那少年不满的目光。少年不好意思地侧过头去看窗外。小伟略有些聿灾乐祸地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一一你看我坐着,你也在心里不痛快哪!
  
   之二、过江
  
   中年听雨客舟中
   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晚上九点多种,长江大桥上依然热闹。夜色像兑水稀释过了,黑得不那么地道,只淡淡的笼罩着桥身。众多客车、卡车、出租车中,一辆黑色桥车快而轻捷地跑着,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男子笑着提议:“听听音乐。”
   这人四十来岁年纪,徇徇儒雅,保养得相当不错,然而头发也颇有几根灰白的了。乐声响了,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好好工作——呀好好工作”,高兴得没心没肺的。“关了吧关了吧!”男子边打手势边嚷,与他书卷味的气质不甚相符,想必同开车的男子极熟,彼此之间没有顾忌。驾驶员关掉音乐笑道:“傅先生品味越来越高了嘛!我们厂长就爱听这些,你倒比他还难伺候。”傅屿航靠在后背上说:“不是我故作清高,你放齐秦、周华健我也还爱听,就最受不得傻呵呵的歌,还傻得理直气壮的。”驾驶员挑了罗大佑的磁带插进去。傅屿航说:“这一位写歌比唱歌强,对了瞿毅,这次调资你怎么样?”
   瞿毅说:“怎么忽然想起来提这个?罗大佑和调资有关系吗?”傅屿航道:“随便问问,世上没关系的问答多了,好比有一次我问朋友‘你说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那时正是我心情低落的时候。那人一拍大腿说:‘咦,我算过了,这个月的奖金该发了呀!’还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两个人同样的困惑。”
   瞿毅不禁笑了,说:“这次算你有理。像我们这种国营企业,国家政策是绝对不能不跟上的。我不但调了资,调得幅度还挺大,比上一次强多了。我也知道不是我的功劳。”傅屿航道:“怎么说?”瞿毅说:“是看在厂长的面上。”傅屿航侧头望着他说:“哦?你跟厂长这么铁?你也算渐入佳境了。”瞿毅目视正前方笑道:“少来了,知道你们文化人最会咬文嚼字,入什么境,反正是个司机,不过由给科长开车混成了给厂长开车,说到底还是看人脸色的小卒子。”傅屿航笑着说道:“那可不同,就像《红楼梦》里的丫环,伏侍贾母的琥珀怎么着也比伏侍迎春的锈桔有体面。”翟毅闻言不由得笑道:“你倒会讲。我们司机之间经常互相开心,说某某是‘掌握大方向的’一一成天握着方向盘。其实我心里一清二楚,这辈子是到了顶了,只希望下一代将来能有点出息,替老子争口气。自己呢,就算了。”他今年也有四十好几了。傅屿航听他如此平静地说出这番话来,却噎了一下接不上去,过了片刻才说:“咱们不是外人,我也不想讲什么‘芝麻开花节节高,往后日子长哪’之类的客套。只是我想,你现在分了好房子,儿女都成了家立了业,夫妻俩又都没病没痛,人到这一步,依我看也就罢了。”瞿毅点头说:“这倒也是实在话。哎哟,下雪了!”
   傅屿航先前只顾聊天,没大理会外面,此时留神一看,果然是许多小雪珠子,还挺顽皮似的,“啪啪啪”往玻璃和前车盖上直蹦。到后来愈下愈密,渐渐如撒盐一般,“沙沙啦啦”,蔚为大观了。
   “我说今晚这么冷呢!”傅屿航说,“昨天忙着开会评奖,天气预报都没顾得上看。”翟毅说:“怪我怪我,干我们这一行的,对天气是顶注意了,我昨天就知道今儿晚上有雪。刚刚在家里喝酒喝忘了时辰,本来准备趁下雪之前送你过江的。”傅屿航笑道:“好几年不见,一聊起来就停不下来了。你不知道,我好久没喝得这么畅快,谈得这么放肆了。事事都由不得你啊!就拿这次评奖来说,明明晓得是个二流货色,但人家赞助商早就内定好了的,拉我们几个老家伙来,不过是充门面装幌子,以彰显本次活动有多‘严肃’。你要是来个坚持真理,不仅不会有谁佩服你特立独行,只怕还要笑话你‘羊群里跑出骆驼来了一一就只你大,你是来拿红包作摆设的,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有篇参赛作品写得真是好,我想着比什么名家,什么前辈也不差到哪儿去,结果还是昧着良心选那个二流货是特奖。会前会后也喝酒,也发言,心里可是窝囊透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不吭声了。
   瞿毅一边小心开车,一边劝道:“现在风气是这样,你也不用太当回事。哪天再有不痛快了,尽管找我,哪怕打个电话来也成。我是大耳朵小嘴巴,只进不出,绝不会传给不相干的人知道。”这也是他做了多年司机训练出来的“职业道德”。傅屿航说:“除了家里,也就只有跟你还能说一说。”
   一声火车汽笛声遥遥传来。雪珠变成的雪片被那拖着腔的“呜一一一一”托着,四散飘扬,却不落下。车头灯的灯影里,雪花打着圈儿,呼朋引伴,泼泼洒洒,舞得古灵精怪,转得调皮热闹,倒像知道此生只能放纵这一回,便欲把晶莹剔透化为漫天的永恒。轻灵的游戏着,又是纷纷然的认真,胆怯些的雪花隐没到光圈外的阴影里,胆子大的便直扑到挡风玻璃上。车在风雪中前行,竟有些劈波斩浪的意思。
   傅屿航出神的瞧着,半天没做声。
   瞿毅轻轻问道:“在想什么?’’傅屿航说:“想啊一一说出来又怕你笑我一一在想古代的人心情不好了,还能江上听雨,亦哭亦啸;我们呢,只能车中看雪,连哭也哭不出来了。”开阔的江面上,几只小舟闪着温暖的桔黄色光芒,乍看像是黑暗中几点渔火,然而一转念间便明白那是夜行的货船的灯光。瞿毅说:“你这话真跟喜欢伤感的年青人一样。四五十岁的男人,有这个心思也没这个权利罗。”
   十点钟的长江大桥,依然热闹。扯棉拉絮的大雪中,许多车辆正来来往往,每一辆都像是活的,会走,会停,会叫,有它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心事。众多客车、卡车、出租车中,黑色轿车快而轻捷地跑着。在罗大佑的伴奏中,隐隐听见驾驶员说:“要开快些了。送你到了宾馆,我得赶回来睡觉,明天大早还要去接厂长的小姨子。”
  
   之三、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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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三个小故事都和汽车有渊源,看似没有关联,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闪耀着哲理式的智慧。那种生活的真谛,就在这种浅显的故事中闪现,滋润人的心田。小说语言是率性的、自然的、唯美的,没有刻意雕凿的痕迹。【编辑:耕天耘地】【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00402529】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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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耕天耘地        2010-04-25 15:20:50
  个小故事都和汽车有渊源,看似没有关联,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闪耀着哲理式的智慧。那种生活的真谛,就在这种浅显的故事中闪现,滋润人的心田。小说语言是率性的、自然的、唯美的,没有刻意雕凿的痕迹。
2 楼        文友:浅泠        2010-04-25 18:01:09
  看到作者的这篇文,忽然想起电影中有叫着“公路电影”的流派,一样的通过无限延伸的公路,通过永不止息的车轮来传达生活中的种种,以及千般的世态。
   各色人物在汽车这个载体里粉墨登场,或轻涩、或老练、或圆滑、或自许甚高者……各色人等式在属于陶然的这个文字桥段里一一上场,种种俗世的悲欢,名利、情感,权势、暗地里不见刀光的剑影的较量,皆在小小的车厢里一一上演,短短的文字片断里,融进了太多作者所思、看想、所看、所感, 浓缩的文字里,是作者精粹提练的生活。
   作者的文字总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写的都是尘世的浮世绘,却又分明的不止于描摹俗世的人间烟火,用个病句描述吧!他的文,让我觉去一种充满了俗世的烟火气息的超然!
3 楼        文友:冷月        2010-04-26 19:16:06
  车在如今的时代已是最能体现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场所,它是大众的却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作者正是从这个角度出发,通过三个简单的画面将看似偏离主题实则密切相关的人际关系由浅入深,直抵人灵魂深处,深刻剖析了人与社会之间的微妙关系。
4 楼        文友:lo.vekim        2010-04-27 16:37:55
  一车一世界,一程一华生。
   车内的风景,往往百态千字,尤其公交车。不定你会在那里遇到一个你长这么大所遇见的最英俊的男人或最漂亮的女人;不定还会遇到一场让你感动一生的或感动别人一生的邂逅;不定……我们的期望总是美好的,所以不想遇到因位子问题而郁郁不欢的状况,但是却不可避免,如文中首节。
   我这几年坐的总是5路车,从学校新区直达市中心,本来还有两辆,31跟22路,然而都是空调车,路程不远,却票价昂贵。加之后来不远处的成都空调车一瞬间吞噬了数十条人命后,我更加忌惮空调车。5路车票价适宜又是学校专线,所以拥挤非常。当然,也有一些老爷爷老太太跟我们打挤,上车后,一般都会安然或坐,只是我的心情却往往不甚欢快,因为每每主动给他们让了位,他们在就座时还不甚友善的望你一眼,大抵意思是:你们年纪轻轻的坐什么坐。更不用说还施舍你一句“谢谢”了。
   我相对比较喜欢文章首节。因为,一来,我素来反感公交上大侃特侃(我发现女学生忒好这口),还有一些衣着邋遢的中年男子总喜欢把这一款体积硕大的山寨手机,没电话时放震耳欲聋的所谓音乐(多是“美丽姑娘我爱你”“爱上你不是我的错”“爱情买卖”之类),一旦来了电话,更是不知道兴奋个啥劲,满口黄牙在嘴巴一张一合间金光灿灿,不时“雨点”横飞。而在首节里,作者用细腻入微的心理描摹,将整个事件完满的进行下去了,这是我偏爱的笔法与审美取向。二来我也反感在车子运行途中,有貌似跟司机很熟络的人在驾驶室跟司机家长里短,这是很危险的事,然后,末节的单位车子里些许尔虞我诈让人心累,亦不喜欢。——这也说明了作者的第二节、第三节写得很成功,调动了读者心绪好恶,非成功的描摹与叙述不能做到。
   作者的文字,依然这般地道亲和而不失幽默,不同的车里的不同情态,好一幅情状万千的众生相,被作者描画得读者读来如若亲临般——其实我坚信,这是作者已然亲临过的结果。
   欣喜之下,至此搁笔。
5 楼        文友:秋梧飘絮        2010-04-27 23:06:39
  占一楼,再细品这大师级的文章。
6 楼        文友:山林原野        2010-04-27 23:07:55
  然兄的佳作,先垦块山头,再慢慢品读,呵呵
风是摇摆长裙的舞者,雨在冲刷尘埃的沉积,丰满华彩的人生总是曲曲折折......
7 楼        文友:悠云微澜        2010-04-27 23:33:38
  每次在公交车上总会看出众生相,我常常想,那么多一面之缘的面孔,身后是怎样的人生?从他们零星的谈话或电话里可以看出一二。有时,可以看到慈祥的笑脸,会想起曾经亲切的味道,恍若昨天。后来,有了电瓶车,不再融入拥挤的人流,却常常在交通队那儿停留片刻,在不到一分钟的相遇里,与人只有空气的流通,会蓦然想起一个人写的关于人生的车站,不及思虑周全,又匆匆前行。人生就是如此,匆匆忙忙,不断前行。如若说有停顿的话,则是在假期乘长途车外出旅游的路上,会欣赏飞驰而过的风景,河流,村庄,城市,都似昨日的梦晃眼而过,有些不真实,但的确存在着。那一刻,思绪会飞得很远很远........
恰恰用心时,恰恰无心用,无心恰恰用,用心恰恰无。
8 楼        文友:梧桐烟花        2010-04-28 09:06:35
  然的文章好看哈
吾生于齐,长于鲁,壮游长安;踽踽独行中,我行我素,笑靥如花。
9 楼        文友:alun123321        2010-04-29 11:50:44
  看来师傅对车很有研究嘛,对车的感悟颇深,是不是需要买一辆林肯?
小说作者,笔名味道,味道文章,味道啊味道,alun123321
10 楼        文友:ran.t        2010-04-29 12:11:01
  师父可买不起,等徒弟来行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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