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挣脱NPD的掌控(小说) ——一个NPD受害者的自述
题记
本文故事是否真实,看官且不必过于纠结,就当是假语村言,如果能通过这个小说得到一点启示,获得一点警醒,便不枉作者的一些心血。
一
直到今年11月初,己经离开原单位后才刷到那个视频:一个男人讲述他老婆如何败家、偷情、谎话连篇,骗了他母亲十几万的养老钱,乃至借网贷,弄得他几近崩溃,有人在评论区说他老婆属于NPD人格,于是我又不经意点开了关于什么是NPD,了解NPD人格的特点有哪些。我刚看了个大概,心里直惊呼,同时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在原来那个单位会那么抑郁,怪不得我有时接近崩溃,怪不得我会怀疑人生,怪不得我甚至有想弄死对方的冲动——原来我这两年多一直遭遇着NPD的掌控。在那一刻,我找到了所有的答案。
紧接着,我又用deepseek搜索了关于NPD人格的人当领导之后的特征和表现,答案更是让我惊掉下巴,deepseek给出的表述,和我遭遇到的这个人的各种表现,相似度达到95%。那一刻,我既有一种恍然大悟(原来我在原单位在工作上遭遇到的所有痛苦都基本来自于那个NPD人格领导造成的),又有一种悲哀和伤心难过(我的人生为什么就遭遇到了这种人),同时又有些庆幸(经过我自己不懈和执着的要求,我终于调离了那个单位),同时也感叹真是造化弄人,为什么我现在才明白和搞懂这样一个专业的心理学名词和人格,如果早一些知道了我可能会在心态上有一些自我调节和准备,同时在应对那个NPD领导的各种刁难和指责时采取一定的策略,或许……
二
我是2023年7月底调入原先这个单位的,其时我并不知道前一任副职调走的原因,直到后来才听说她也是受不了这个领导而申请调离的,而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掉进了这个深坑。我跟这个前任副职并不熟悉,后来还找其聊过一次她在这个单位的一些经历,应该说有着相似的经历和几乎相同的感受。
在调入这个单位之前我对这个领导并不熟悉,也未曾听过其他人对他的评价,大概见过几次,但是对其印象并不好:这个人长着一双很明显的三角眼,颧骨突出、精瘦,总的感觉是这个人有些阴鸷,后来实事也证明了确实是这样的性格和人格。
刚开始进入到这个单位的时候,参加过他举办的两次酒局,只是我万没有想到的是,我也躬身入了他设的这个局。后来的印象是这个人很有些江湖气,抽烟、喝酒、打牌、唱歌,是个全才。还有其他的特点,这个人不怎么爱干净,经常烟灰缸里的烟头都是满的,甚至溢出来,他也不会倒掉,时常会随地吐痰,有时候穿着一件很旧的衣服,烟瘾很大,随时都可以看他在抽烟,吃完饭后第一时间肯定是点支烟。
我刚到那个单位不到两个星期,他便给了我一个下马威:那是个周末,我和爱人到周边一个县里去转转,谁知上面的大单位临时通知开会,而且他又不在,办公室便通知我参会,我说我在县上赶不回来,办公室说你要给主要领导说,看怎么安排,于是我便给他打了个电话实话实说,他一听很生气,口气很强硬地说我没组织纪律观念,出去怎么不报备,不讲ZZ云云,我一时无言,也不好争辩什么,只能任由他说,后来找了单位一个人代会,这事才算完。本来那时出来兴致很高,但是他这样一说便搞得人兴致全无,提前返程。
因为那一年算是初来乍到,而且又抽调出去了一个月时间,所以基本没有受到他的非难,但是刚过了年,他对我的打压便开始来了。深刻记得那是2024年年初单位的一个全体大会,不知道说到什么事来了,他便不点名地在大会上批评和斥责我,大抵是工作责任心不强,工作没干好,不称职,这样的大会挨批评和被斥责,我参加工作来还真的没有遇到过,面子上当然挂不住,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抽了几巴掌一样。我之所以判定他批评的是我,是因为他直接说“某些副职领导”,副职领导就两人,而另一个副职领导是他所赏识且跟他穿一条裤子的(我在这个单位的两年多时间未曾见他批评过这个副职领导),这点其实是没什么疑问的。事后我还反思了很久,而且自我怀疑究竟是不是他所说的责任心很差,工作做得很差。这件事也给了我一个警醒,那便是在这个单位凡事都要认真且小心,否则便可能完全颜面扫地,只是当时完全没有想过他是一个NPD人格的人,而这也不过是他惯用的手段和伎俩罢了。
后面又遭遇到了很多让人心底特别不愉快的事,基本上他会抓住你每一个漏洞或者他认为不对的地方来攻击和打压你。比如我给他请示通知全体干部某天下午开会,把时间安排在下午三点,他就会用非常严厉的语气来批评我,你为什么要把会议时间安排在下午三点呢,下午两点半上班,还有半个小时,这么多人都干什么?当时我心里想,这种事情其实并不是犯了很大的错,如果你觉得时间安排得不妥当,就直接好好说就完了,干嘛说话口气像对你执纪的对象一样,我好歹也是个副职,当时我也并没有完全意识到他的阴险——他是要完全地打压和摧毁我,他要揪住这些细节不放,想想真是可怕。
又比如,我花了好大功夫,认真写出来的稿子,到了他那里就直接两个字“不行”给否定了,当然他也可能说出一点理由,但也可能不说理由,就是不行,弄得我一点办法没有,从而怀疑自己的能力与水平。我在部队搞过组织工作,转业后在政府研究室也呆过,自认为文字水平和写材料还可以,但是在他面前就是不行。
后面发生的一些事情细节我都记不太清楚了,总之感觉我但凡做什么事只要有一点瑕疵或者不符合他的要求,他便要发难和质问:这事能这样做吗?你这工作就不认真考虑一下吗?好像我犯了天条一般不可饶恕,也好似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那时我心底便郁闷到了极点。当时我想了好久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他,但是实在想不出来,而且我在内心也没有想着去得罪他,我心底又想着是不是跟他好好沟通一下,缓和一下关系,但是也没有找好的机会。曾经我将这事讲给一个朋友听,他建议我请他喝顿酒,酒桌上把话聊开了也许就好了,但是最终没有落实。喝酒我不反感,也不喜欢,但和他喝酒共桌,实在让我难受。
如果说仅仅只是因为工作没有做好而他批评我,我自然要反省,也会接受;但事实他不仅仅只是为了工作,而是利用这用手段来打击你,他的口气经常是反诘的口吻,语气是审讯罪犯的语气,对于你做的每件事,他都是以否定的态度,这不是神经病的做法还是什么呢?
三
事情的白热化爆发是2024年的8月。那时候要写一个业务口的调研稿子,而我是管综合口的,那个文件下来后,他批示让综合口的完成调研报告,然后这个调研报告就莫名的落到了我分管的科室头上。我一看他批了,也没有争辩,因为我分管的科室那时候在搞半年总结,事情挺多,我便主动说这个调研稿子我来写,各个组提供素材。然后我便就这个调研报告怎么写,以及在组里怎么实施跟他做了一个汇报,谈了谈我的想法,但是我一说出我想法他便完全给予了否定——是完全的否定,说你怎么不认真学习业务,你这些东西一点创新性都没有,这拿到市里去怎么过关呢?我说这项工作大家不都这么干吗?而且我在网上搜索能做的也只这些,只要认真地去按这些东西去落实,取得了成效就是好的做法呀?他当时很不高兴,似乎我连争辩的权利都没有:这个调研要求是创新,你这算什么创新呢?我后来又说,要不在工作群里发个工作提示吧,这事具体怎么搞给他们各组说一下,他一听更生气了,你应该到实地开展调研,而不是坐在办公室,这不是典型的官僚主义是什么?我一时无语。悻悻地走出他办公室。
再后来,为了这个调研报告,我便一个星期两次跑到组里调研,最后形成了一个初稿。又一次单位开座谈会的时候,我便又对此事做了一个安排,谁知我话还没有说完,他便很不耐烦地打断了我,今天是开的座谈会,你安排这些工作做什么呢?给了我一个很大的难堪。我不明就里,只好什么也不说了。
因为那时我心情很不好,于是便申请休了一个星期的年假,调节了一下再来上班,上班以后便把初稿拿给他看,他看了看便脸色很难看地说,这个稿子写得很不好。我当时心底很也不舒服,一下子爆发了,便质问他什么算好的调研报告,为什么这样写就不行,为什么处处为难我。他反过来质问,说你自己觉得这个工作做到位了吗?后来他又说,我上次安排的座谈会,你在会上安排什么工作呢?轮得上你说话了吗?我当时震惊了,他居然把这事拿出来说,无奈,我只能拿出一副摆烂的口气说,我能力有限,你另请高明吧,说罢便径直走出了他的办公室。其实后来那个调研报告报到市里后,市里也没有说什么。
四
从那时起我的情绪低落到了冰点,每日上班的心情犹如上坟,坐在办公室里更无法排遣这种心情,对他充分了排斥感,因为我压根不想见到他。于是我便主动找到上级单位的领导,申请调离,而我当时给领导说的是自己在工作上与之意见不和,也受不了他的脾气和工作方式,自己可能工作能力有限,但是没有说其存在的问题和他是如何打压我的,其实这样讲确实是缺乏了策略,也没给上级领导看清他本质的机会。再后来我又找了区里管人事的领导,主动要求调离,如祥林嫂一样诉说着自己的遭遇,而得到的答复是区里主要领导还没有到位,干部暂时调整不了,时值管人事的领导又有变动,就这样一直搁着。
那时我的感觉是什么呢?但凡你做错一点,或者不是按照他的意愿,他便可能随时对我发难。因为我那时已经知道,他很会揪辫子、给穿小鞋穿,一个文件批签得不对,一件小事做得不合他的意思,他便会叼你一下,反正不得让你心安。
而且我从别人口中也得知,他在领导和别人那里把我说得很不堪,放言说“我想把他搞走就搞走”。我当时确实心生了恨意,心想这是个什么玩意,我又跟他没什么过节和私人恩怨,怎么心肠就如此歹毒?一段时间我很是怀疑人生,在我人生中怎么就碰到了这种人,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不成。而我现在才彻底明白,NPD人格的人就是需要不断地从外界吸收养分(赞美、敬畏、服从)来填补他内心的空虚,而我只是他的一个吸血包,想想好可怕。
矛盾的再一次大爆发是今年的年初,单位组织开会,结果我分管的综合办的人没来搞记录,这下又捅了他的马蜂窝,问怎么没人来搞记录,我当时本身就很反感他,于是回怼回去,说今天的会议他是知道的呀,你怎么把这事又怪罪到我头上了……他很生气地说,这是你分管的科室,他不到场你没有责任?我一时意气地说,我谁也管不了,谁爱管谁管。他后来没做声,但看得出他非常生气。
那一刻,我感觉遭遇到了人生的至暗时刻,为此我还写了一篇我当时的心路历程——《人生至暗时刻》。那时我是怎么想的呢,反正已经闹翻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干脆把事弄大点,到时候领导知道了,自然会把我调走,他如果再找我麻烦,我就不客气了,我甚至想我办公室里有一根五六十公分的铁制握力棒,我非用那根棒子锤他几下,现在想,我那时大抵是被他逼疯了。
我把那篇文章放到QQ空间后,有位素未谋面也少跟我交流的网友,也是文友在QQ留言安慰我,说不要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要调节好自己,那一刻我真的很感激。
有一次,我就如何去应对这种类型领导的各种发难去问了DEEPSEEK,它告诉我要建立心理防火墙,要收集证据,要寻找同盟,不主动卷入是非、避免公开激化矛盾等等,讲真的我觉得AI智能真的很聪明,考虑也很全面,还非常专业,策略虽然有了,但是真正的实行起来却并没有那么容易,因为这时候的我犹如被卷入到漩涡之中,根本身不由己。
五
不过后来一段时间,因为我被抽调到市里帮忙搞了4个月时间临时工作,心情算是放松了许多。因为市里要从区里抽人,而底下又难很抽到人,他居然主动找我,问我能不能克服一下家庭困难,到市里去帮一段时间的忙,当时我也并是很情愿,但是一想能暂时摆脱他的控制,也便就答应了下来,真正是眼不见心不烦,因为我希望不再跟他天天打照面。
但即便是在借调在外,依然发生了几件事,让他有机会来打压我。
一件是管人事的职员告诉我,她们在自查的过程中,发现有我们抽调过来的人员中同时领取两份职业津贴,按照规定,该抽调人员的职业津贴是在原单位随工资一齐发放的,而按照有关文件,抽调到参加我们单位工作的人员也是可以享受一份津贴,由于该同志在抽调过程中,双方没有衔接好,导致她两边领取,这肯定不合规。管人事的职员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我说给主要领导汇报,于是向他汇报了这件事,并表示了我的意见,因为她毕竟是参加了我们这边的工作,享受这边的津贴是正常,而应该由她原单位来开会研究,清退她多领的几千块津贴,谁知说完后,他说是我们自己的问题,应该由我们来开会研究进行清退,讲实话,这也不是不行,但是不可理解的是,只要我提的什么意见他肯定给予否定,这让人很不舒服,反正我已经习惯了,便依照他的意见办了,同时电话给当事人作了沟通和解释,对方也表示理解和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