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我们生而破碎(组诗)
一、我们生而破碎,但值得修补
“我们生而破碎,通过活着来修修补补。”
——楔子
总是遭遇
一次次地被否定
陷落于
定势、标签和责问——
我们都老了吧
还能做些什么呢
可我们也曾乘风破浪过
也曾被生活高高举起
直到有一天,看见
尤金奥尼尔的金言
闪烁而来
我捡起自己
一片片的破碎
对着风
向着月
冲入雨
我们生而破碎
但值得修补
这人世间的
一切风雨雷电
一切爱与不爱
一切光明与黯淡
都是修补的针线与良药
每个人都走在臻于完美的路上
二、冬的枝头
一只,两只,三只,一群
冬的枝头
有了灵动的叶子
律动的音符与风儿共舞
时而停息,时而飞翔
一幅动静相生的水墨画
渲染了整个静默的冬天
偶尔,远方的消息
像一粒鸟落入怀中
又带着期盼
飞走了
只要静止
心胸就开阔了
只要飞翔
天空就高远了
其实
我的眼睛也飞走了
成了高枝上一片翘首的叶子
三、以雪为名
这些年
一直行走在雪里
无法
为一场尘封的雪正名
让我心存愧怍又踽踽独行
就算世界
被太多的白覆盖
也不是我所要的答案
我也习惯不再搜罗证据
验证世道的苦和生活的黯
我所爱的人
一直雪立在人间的高处
看我收拾旧山河
鼓与歌
我更喜欢以雪为名
穿梭于寒冬
落在一簇红果上
氤氲
落在一只鸟背上
凝眸
这个不是我所要的世界
这个正是我所要的人间
四、寒意
没有一个人
可以规避冬天
就像
没有一个人可以躲开寒意
寒意有时也是渐入人心的
就像马三立相声里的包袱
一层层
剥开
最后露出真相
大白后
比皑皑白雪更寒冷
就像
有些尴尬我们躲不开
进退维谷后
原地不动
我们终归不能把自己活丢后
在别人的嘴里看到自己
像雪一样该下就下
迎面走进寒意里
我希望
逢着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