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家园】独行千里之印象丽江篇
序言
不知什么时候起,爱上旅游,无论是打着背包踏上一列到达目的地的火车,还是拖着箱子随银燕一起感受失重的飞翔之旅,都是一种体验,或者说是一种享受,紧张的工作之余,放飞所有的期冀和梦想,呼吸大自然的空气,饱览大好河山的壮美,这是每一个人都想梦寐以求的。我无数次在《中国国家地理杂志》里被祖国大江南北的美景吸引,我无数次想尝试徒步旅行的快乐和辛苦,我无数次在一次次旅行中,在一个个真实的胜景面前,想放声歌唱,想用一个拥抱,一个微笑对同行的人表达我的欣喜若狂,我对这片国土的热爱!
在一个旅游淡季,用一路的安详,走到一片真实的生动,远离都市的喧嚣,远离内心的烦躁,感受一种发自内心的舒畅与惊喜,比之那些节假日游人趋之若鹜的线路,这种旅行是洒脱的,独行千里,在别人眼里也许是执拗和另类的,因为,内心的宁静和超然,旁人无法感知,独行千里,只为了心中一份纯净如水的向往:去看一处故事或者去面对一个古老传说。
当旅行不再是一种姿态,它便不是标榜财富和选择的工具;当旅行的意义,在旅者心中缓缓绽放的时候,懂得她的心灵便会获得梦寐的轻松和愉悦。
印象丽江
四月,云南之旅,无疑是充满许多未卜的艰辛和挑战的,因为,我去的日子正是云贵川三省最为干旱的季节,许多人都劝我取消这次干旱之旅,我还是定了11日去昆明的机票。收拾好行囊,带了应对云贵高原强紫外线SPF70的防晒霜和长袖衬衣、长裤、长裙……入夜,航班起飞,带着我一颗忐忑的心和对恋人的牵挂,离开地面!
夜间10点飞机顺利降落昆明乌家坝机场,有中青旅的接机人员在等我,当车子奔驰在这个陌生城市的公路上,我倦意全无,城市依旧灯火辉煌,宁静而美丽,广阔静谧的滇池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几乎忘记了云南的旱情,而周遭干燥的空气提醒我,这里的人们正在于干旱抗战!
翌晨,乘坐大巴途径大理前往丽江古城,这个我魂牵梦绕的魅力之地,我听着MP4里董瑞的《彩云之南》,好像一副壮美的画面已经悄然展开:
彩云之南我心的方向
孔雀飞去回忆悠长
玉龙雪山闪耀着银光
秀色丽江人在路上
彩云之南归去的地方
往事芬芳随风飘扬
蝴蝶泉边歌声在流淌
泸沽湖畔心仍荡漾
……
此时的云南虽然遭遇了长达半年的干旱,可是沿途的风光还是美的令我震撼,成片的油菜已经成熟,夹杂着黄色的麦子,虽然结实率比往年差之甚远,但在这片红色的土地上还是显示着些许收获的希望。我想,往年的云南大地应该比这更让人心潮澎湃,当一望无际的黄色油菜花像毯子一样铺满这片红土地的时候,你的辞典里只有两个词可以形容:“美哉、壮哉”!
路过大理古城的时候,导游谈及“风花雪月”,这个早已演变成“爱情罗曼蒂克”之意思的词汇,真正知道其词原意的人却很少,我不住重复大理流传的一句话:“下关风,上关花,下关风吹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洱海月照苍山雪”。我感受着下关的风,映入眼帘的是上关的木莲花,苍山洱海就在视线所及的远方,如沉睡的众神。云南,这片神奇的土地,充满诗情画意的土地,让我无法不爱上她、迷上她!我迷恋她的风景,更迷恋她的历史和风物。全国少数民族最多的省份就是云南,彩云的故乡也是这个地方,《云南通志》载:“汉武年间,彩云见于南中,谴吏迹之,云南之名始于此。”《南诏野史》亦载:“彩云现于龙兴和乡,县在云之南,故名云南。”
来自江南的我,自然觉得任何一个地方都比不过江南的优雅和富庶,而云南却让我彻底为之折服了。如果说江南是山温水软和烟雨朦胧的,那么云南就是天阔地远的、色彩斑斓;江南如一幅细润淡染的水墨丹青,而云南如一幅浓墨重彩的绚丽油画。江南是春江花月夜的丝竹声,如诗如画又如曲;云南是凤尾竹下的葫芦丝,是东巴嘴里故老相传的神话,是盘旋回荡在蓝天下,婉转悠扬的牧歌。江南的柔美,会让你想起婉约清丽的苏小小、风流倜傥的唐伯虎;云南的苍茫,会让你想起美丽白族的姑娘、豪放的摩梭族汉子。曾有位文人说过:“江南是赏心悦目的,云南是心旷神怡的,江南少许脂粉,云南几多苍凉,江南让你入画,云南让你出神!”我想这恰恰是江南与云南之别的点睛之笔。
下午5点,大巴到达丽江古城。到宾馆放好行李,我立刻迫不及待地换了一身极富波西米亚特色的绿底花裙去逛古城。阳朔的西街曾让我流连忘返过,到了丽江古城,西街的美远不敌丽江的美,西街的酒吧一条街是单薄的,丽江古城“民房群落,瓦屋栉比”是厚重的,作为世界文化遗产的丽江古镇,实际由白沙古镇、束河古镇、大研古镇三个相对独立的单元共同组成,其主体部分是大研古镇。大研古城与中国大多数古代城池不同,不筑城墙。据说,丽江当时的统治者姓木,他认为,若筑城墙,木字加框便成了“困”字,所以忌讳围墙。城中无规矩的道路网,无森严的城墙,古城布局中的三山为屏、一川相连;水系利用中的三河穿城、家家流水;街道布局中“经络”设置和“曲、幽、窄、达”的风格;建筑物的依山就水、错落有致的设计艺术在中国现存古城中是极为罕见的,是纳西族先民根据民族传统和环境再创造的结果。丽江古城,千百千来,以敞开的胸怀迎接着八方来客,这里的各少数民族,和睦相处,从未有过流血的纷争。丽江,如她的名字一样,美丽大气而宁静。
四月的丽江,游人并不多,徜徉在四方城的广场,或者坐于古城的一条小石凳上,仰望苍穹,明净的蓝天和落日的余晖相辉映,白云朵朵,忽然脑海里又迸出《菜根谭》里一句诗:“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丽江,是让人吟游者的天地,是让人遐思万千的天地!不知什么时候起,丽江古城,成了失恋的年轻人向往的地方,这里每天吸引着无数中外青年,异国之恋不断的上演,人们说这里是艳遇高发的地方,因为,当你斜倚在古城里任何一个临水的酒肆或者饭铺的栏杆上时,醉眼迷离处,是古城千年不息清澈的溪水,是蔷薇花烂漫处美丽的姑娘和英俊的小伙,当你听着或远或近悠扬的歌声,看着溪水中千年的水草和红色的锦鲤时,你的落寞,你的躁动,你的迷茫,一下子平静下来。这里有藏族人,有纳西族人,有傈僳族人,有摩梭人,有白种人、黑人和黄种人,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人们在四方城的广场,在纳西人的篝火旁,手拉着手,合着欢快的东巴舞曲,翩翩起舞,每个人都在感受丽江人的精致和热情,感受充满神秘色彩的东巴文化。
已经记不清那晚去哪家饭馆吃的丽江烤鱼和烤肉了,只记得坐着的桌子旁,就可以看到清澈见底的溪水,水草纤纤、绿柳婆娑,蔷薇花和紫藤花开得正盛,不远处纳西族姑娘唱着歌,她们天生就拥有一副唱歌的好嗓子,大研古城,聚居着很多纳西人。纳西人自称自己是天的儿子,是自然的兄弟。对天的崇拜和对自然的亲和是纳西人从古至今所一直推崇的。在东巴经书中曾经这样记录:“我是九天先祖的后代,我是七地先宗的后代,越过九十九座山不累者的后代,猛师壮象的后代,力大无穷的巨人的后代,口含竹纳乱卵神山不嫌重者的后代,大江大河吸干后不解渴者的后代,三袋炒面一口吞下不呛的后代,三根腿骨一口咬断牙不碎者的后代,身经百战而不死者的后代……”如此豪放的诗句,如北方游牧民族一般让人壮怀不已!于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和纳西姑娘一起一展歌喉,成就了这晚的不羁,城市中太多藩篱的人们,在这里彻底醉了,彻底忘记了大都市的喧嚣,彻底放下了平日的拘谨,整个身心的融入了这千年的青砖绿瓦中,融入了玉龙雪山清冽甘甜的雪水中,融入了繁花紧簇的古街古桥与楼阁水榭中。
深夜归去时,依依不舍地再回首,望一眼灯火辉煌的古镇,一丝别离的伤感油然而生,景随丽江,情随心归,不知哪一年,还能再来这个美丽的世外之地,感受纳西人的狂放,感受彩云之南的富庶,感受丽水金沙的妖娆与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