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散文】我的几个“鱼弟弟”们
我的五个弟弟可能是受父亲一生爱垂钓遗传因素的影响,个丁个的都特别爱喜欢钓鱼。每年从春暖花开开始,至秋天树木凋零江河封冻为止,经历春,夏,秋三个季节,大约半年左右的时间,几年来,我的几个“鱼弟弟”,只要一有时间,不管是烈日炎炎,风吹日晒,还是路途遥远,蚊虫叮咬,哥几个拿起渔具雄赳赳,气昂昂就出发。经过几次的风吹日晒之后,我的几个“鱼弟弟”就变了模样了,原有白里透红的肤色不见了,只见弟弟们的脸,胳膊,脖子被太阳晒成了咖啡色,几乎和非洲人相似,胳膊都晒爆皮了。我觉得弟弟们太辛苦了,就对他们说别再去弄鱼了,遭那么大的罪,去一趟,还不如卖点吃算了,可弟弟们总是乐呵呵地说:“没事的,就当着去玩了,苦中有乐”。
记得小时候,我们经常和爸爸妈妈还有奶奶到郊外去盾鱼(用鱼盾—一种渔具)还有网抬鱼,一天下来,虽然我们很累,但我们全家高高兴兴即到江边游玩,又收获着不少的鱼,可以改善着伙食,真是一举两得。还记得父亲一个人坐火车去过嫩江北叫哈大阳的地方去钓鱼蹲宿,两天两夜才回来,可把我们急坏了,都为父亲而担心。那次父亲钓回很多鱼,还有一只乌龟,肚子里面还有蛋呢,像以前吃过的小圆糖球一样。那时我虽然不经常跟着爸爸妈妈去盾鱼,但我深知弄渔的辛苦!
朋友们,不知道你们是否有过垂钓的经历和体会,就算你们没有去过,也能想象得到在野外河边垂钓是一种怎样的情景和滋味吧!
几年来,一有时间几个弟弟就串联好,早四点多钟,带着水,饮料,水果,面包等食物,骑着两台摩托带着渔具—渔网。开始时,弟弟们还钓鱼,后来感觉钓鱼太慢,不过瘾,就买了一批大,小眼不等的渔网,到江北过桥时,还得交过桥费,向江北很远的地方驶去,晚上,很晚才回来。有时候一无所获,有时候还真大丰收呢!有一次哥几个回来得很晚,得了有好几十斤大小不等的鱼。弄得满身都是泥,都累得走不动道了,把我们都找到二弟家去收拾鱼,我进屋一看,大盆小盆都装得满满的。大得能有半斤重,小的有一寸长,我和母亲,四个弟媳收拾一个小时左右,最后,几家等分相同把鱼平分了。当我看到看到弟弟们满身的泥土,晒得黝黑的脸,胳膊,腿上被蚊虫咬的都是大包时,说句实在话,我是真的不忍心拿这一份弟弟们用辛苦所换来的鱼。我对弟弟们说“你们这么辛苦,我这不是不劳而获吗?真不好意思,少给一点就行”。弟弟们都不答应,说:“这么多鱼,大伙吃呗,不去也得吃鱼呀,累点怕啥。”就这样,今天这个弟弟给打电话,让我去取鱼,明天那个弟弟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取鱼,我说不要的话,还和我急眼,生气。就这样,我家基本上一年不用卖鱼吃了,因冰箱里的鱼总是满满的。我就这样不情愿的吃着不劳而获,弟弟们那么辛苦打的鱼。心里充满了对弟弟们的感激和不忘弟弟那份辛劳。所以,我很珍惜弟弟们打的鱼。连最小的那不上手的小鱼,我都舍不得扔掉。有两次二弟下水可能水下有蚊虫咬过敏了,满身的大包红肿,由疼又痒,好多天才退下。我看着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经常对弟弟们说:你们以后就别再去弄鱼了,有时你们累了一天也没打着鱼,去这一趟还花好几十元钱,这好几十元钱能没多少鱼呀?省得遭这份罪“。弟弟们说:“就有这个爱好,没事就想去,一到河边可高兴了,就不觉了累了”。我面对几个“鱼弟弟”既心疼又无奈!
现在大弟和小弟因工作忙,几乎没有时间不去了,二弟去的次数也不多,这让我少了几分担忧。但让我放心不下的是三弟和四弟,他们俩有时因时间不统一,竟然一个人多次单独行动,这人我这能不担心呢!我多次和三弟四弟说过:“打渔是次要的,安全是主要的,绝对不能一个人去,万一天气变化,风大浪急的,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一个人去,我一百个不放心。”三弟和四弟总是笑着对我说:“二姐,你放心,我们也不傻,我们心里有数,没事的”。我真是没有办法说服两个弟弟。
去年有一天,三弟约我和他一起打渔。三弟说:离家不远,路也好走,你在岸上等着收拾鱼就行。其实我的本意是不想去,有热,又累的,可一想,我要不去的话,三弟又一个人去了,我还不放心,就答应了。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就下起雨了,我很幸运的没去上。今年6月23日这天,我早上八点下班吃完饭后,把电脑打开正要发文,三弟来电话,问我干啥呢,有没有事,我说:“没干啥,没事,”三弟说:“没事,和他一起打渔去,中午吃完饭走.”。我想,去年那次因下雨没去上,尽管那天是持续高温32度,我还是不情愿的答应三弟了。随后准备了一番,吃的,喝的,水果,雨伞,雨披都带上。和三弟骑着自行车,顶着炎炎烈日向江北出发了。
此时,正是中午。这是我们东北历史以来遇到过少有的持续高温的第三天。火红的太阳当头照,发出了火炉一般的炙热,我大有感觉虽没有上过刀山,但,体会到了下火海的般的味道。因天气炎热,正值中午,路上行人很少,偶有车辆都是疾速行驶。三弟因路熟,在前面飞快行驶,我在后面像展开百米赛车一样的速度穷追不舍。因骑得快,带来徐徐微风,吹过面颊,顿感凉爽。此时,大片的原野,茂盛的树木展现在眼前,飕飕的被一闪而过。我感到,我和三弟像两匹骏马,奔驰在祖国辽阔的原野上。像两只雄鹰,在祖国的天空,自由翱翔。此时心情像辽阔的草原一样开阔!
骑过一大段平坦的水泥路之后,就下坡了,此路竟是只有两只车辙印。三弟因路熟,在前面仍骑得很快,我因路不熟,加之道眼狭窄,当然不敢快骑,如果把握不好的话,可能就有撞翻车的危险。十多分钟的羊肠小道终于骑过去了,自行车放在一个很小的没有人住的简陋的窝棚里。穿过树丛,来到一条河前,原来还得过到对岸去,河的两岸边都是黑淤泥,都没法下脚。三弟把一只小铁船推上岸边,我踩着淤泥跳上了船,小铁船还有点漏水,好在是几十米的对岸,不然就危险了,到了对岸边,也是黑淤泥,我往下一跳,腿磕在铁船上,磕掉了一块皮,当时就肿起来,磕的很深,现在结痂还没掉呢!好在我也不很娇气,没在意的。
上岸了,三弟赶紧穿上半截的水衩---打渔专用的连体衣,人体不接触水。一直在河里一片接一片间隔的下着网。三弟边下网边对我说:“这条河叫“南洋河”,是•嫩江的一个支流,涨水的时候,水才能流到这里,现在好多天没下雨,水不深,河底都是淤泥,没有沙土地硬实,来回走很累,今年水小,鱼不多。这两年都是在这打渔的。
我在岸上打着伞,看着三弟在河里上半身露着迷彩服衬着黝黑的脸,头戴一个不遮阳的小帽,活像一个在水下作业的非洲战士,在这条南洋河里徜徉着。在从去到回的七个小时时间里,共起了两次网。三弟说:“今天是借你的东风,还算不错,挂了几十条小鲫鱼,还有小点的。三弟上岸摘网时,本来就高温,在穿着一点也不透气的水衩,闷得三弟大汗淋漓,我给三弟打着伞,,其实打伞和不打差不多,都是一样的高温。三弟一边摘网一边对我说:“他对这条河特别亲切,它好像我的家一样,没事的时候,就想来到这坐一会,看看它”。听完三弟的话,我深深的体会到什么叫“兴趣,爱好了”。弟弟们对这里的山山水水已经有了深切的依恋。
我和三弟来的时候,四弟已经来了,正在河东里下网呢。后来骑着摩托过来看看,只见四弟穿着全身的水衩,也带着一个不遮阳的小帽,从头发里渗出来的汗,顺着脸,脖子上往下淌。我望着眼前的这两个傻得不要命的“鱼弟弟”,大汗淋漓的样子,心疼的泪水流出不止。我看着眼前这两个“鱼弟弟”痴迷的样子,真想让河流干枯,让他们从此以后再也不能打渔了。
我在岸上打着伞,但高温的天气仍像火炉一样在烘烤着。望着一面是辽阔的草原,一面是杨柳依依的对岸,杨柳倒映,绿水青山,亲身感受着大自然的和谐美好。我想,要是能在这里盖上个小房,周边种上绿色蔬菜,还有江河依依,吸收着大自然没有污染的空气,真是神仙过得日子,实在是美哉!我用心灵的摄像机,摄下了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和三弟打渔的经历。酸甜苦辣尽收眼底。
归去时,夕阳红透了天边。淡淡的月亮已高高地挂在天上,远处仍传来布谷鸟的歌唱的声音。这一天,我这个温室里的秧苗,经历了风吹,日晒,辛劳。收获着打渔的艰辛,和体味着对我的几个“鱼弟弟”们来说,一种叫“乐趣”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