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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幻旅卷轴】逆流而上


作者:友韦 进士,6104.0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973发表时间:2008-11-21 12:43:20

微白色的尘土飘扬起伏渐渐远去,从斜南云天深处刮来的浩荡山风带着苍凉皈依盛大的死亡。飞鸟采集完明媚的阳光落回枯枝阑干的巢,蝉的山歌像是遗落在空间的罅隙,若隐若现。大地炙热的肌肤灼痛了异乡来客的悲伤,遥远曲折的山路迂回着曾经晋商颤抖的思想,江月脚步的句号是千山深处的一座小小的煤矿。他背着夙愿,沿着父亲的生命轨迹逆流而上。
  
   五月深春,晚开的杨絮如雪,飘飞在宁静的村庄。父亲的六十三圈年轮化碎成一堆灰白色的骨灰放入暗红色的棺材中,埋葬在微黄的麦田深处,安静地扼守着一个生命平凡的传说。轻风悠然吹过,麦浪泛着清香。“你爸十七岁就去山西小煤矿,一干就是几十年,直到你出生时才回来,现在你终于长大快要赚钱了,他却一天福没享……”母亲坐在逼仄的墓地一个矮小崭新的坟茔旁,安静地叙说着江月无法体会的忧伤。
   “我想去一趟他曾经去过的煤矿。”江月带着黑布白孝,静静地望着一片阒然的远方。
   “去做什么?”
   “去打工。”
   “那你这最后一年大学怎么上?”母亲暗淡的眼神中抑制不住惊恐。
   “我只去打暑假工,两个月后回来。”
   “不行,太危险了。”
   “但我想了解爸爸,我想体会他从前经历过的苦难。”
   “为什么要这么做?”母亲不知他心头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想了解他,我是他的儿子。”
   母亲哽咽了,颤动肩捂着嘴,泪水簌簌流淌。
  
   午夜屋后渠塘传来阵阵蛙鸣,向诡异的黑夜呐喊着,秉承了生命无与伦比的嘹亮。江月来到母亲的床前,自从父亲去逝后他才明白什么是至亲,就算近在咫尺近在眼前,也会抑制不住地想念。母亲流淌着哀伤的浅梦被昏黄的灯光抹去,睁开眼心疼地看着儿子,痛苦地权衡之后,翕动着嘴唇喃喃地说:“如果你要想去就去吧,家里欠债太多,已经没钱给你交最后一年学费了。你不喜欢说话却是个坚强的孩子,要去就去吧……记得隔两天就给我打一次电话,暑假结束便回家。”
   当至亲的爱无力到苍白,痛苦的选择就出现了,面对这种痛苦,经历过的人永远都无法说出,如同藤葛缠绕在心房,忽略时间隐隐作痛。
  
   已天命的乡邻坐在简陋的煤矿门口,沉默地吸着劣质烟的灵魂,散落的烟灰被脚下细风轻轻把玩,他用怀着同情的心与广袤的时间慢慢撕磨。下午,山风落幕,云雀散场,野草静默,时光暗殇。江月来到乡邻的身旁,乡邻给他一个饱蘸温存的笑容,然后指身后扎根在半山腰响着机器轰鸣声的煤矿说:“当年你爸爸下井的矿在这座山后面,煤早已经采完,这个矿也被采得差不多了。”江月仰望着后面的山,蓝天白天下它曾经的伤疤狼藉全部归隐了莽草、灌丛,和稀疏的树木,仅留下一种似曾相实的温馨和思念。他的嘴角扬起一缕微笑,这里埋藏过父亲半生的时光,他现在来取回,放到记忆的器皿中,然后用一生来珍藏。
   夜晚悄然来临,千山沉默在清凉的暗淡之中,平顶窑洞上修长的野草随风飘荡,天籁化成似有似无的羌笛,悠然悲伧。煤矿安全科科长,一个年逾花甲善良的老人,在食堂遇见江月,手中端着咸淡不匀的饭坐到他的身边,沉默一会,然后用生硬的普通话说:“听说了你家里的事,你父亲今年多少岁了?”
   “六十三。”江月停下手中的筷子淡淡回答,不想更多人谈起他的家人,不想得到怜悯。
   “比我大两岁,那你为什么这么小,大学还没毕业?”老科长人称雷师傅或老雷,岁月的耕犁已经在他脸上划出无尽的沧桑,消瘦已长老人斑的脸,微驼已无法展直的背,与江月的父亲有几分相似,但他的眉头处处紧锁,而江月父亲的却时时不忘清瘦的笑容。
   “父亲四十二岁才生我。”
   “唉,太可惜了,要是没出车祸,没病没灾的还能再活二十年。”雷师傅喟叹一声,他不曾想过用这句话来安慰到自己,因为敢为生活来这个死神常临的私人煤窑打工的人,没几个害怕死亡,相反他们又比害怕死亡的人更热爱生命。来这里的人都会有一段凄楚的故事,或是被命运遗弃,或被命运玩弄,但追溯生命的应该只有江月一个,当然所有人都已为他只是为了学费来试探死神的脾气。他不反驳,也不想反驳。学费他可以用多种方法来挣,而不是只有这种为了释然阴霾走出悲伤的极端方式。
   见江月没有回答,雷师傅说出心理话:“你还是到我这干吧,挖煤太辛苦,危险性太大,这个矿一年就要死好几个人,十个有八个是挖煤或是掘进的人。我是负责安全的,井底缺少个防尘的人,你过来帮我吧,活不累危险性小,一天十小时,一个月两千五。”
   这个未曾某面的老人之所以如此语重心长,是因为他有两个忤逆的儿子,江月的出现给了他关于儿子久违的安慰。“怎么不说话了?就算你不怕危险也要替你妈妈想想啊。”这句戳破了江月心间包裹悲伤的一层薄薄的坚强,他点一下头,随后将脸埋到碗里,不想让人看见他的泪水。
  
   矿井下是一个残酷的世界,寒冷的深渊。没有灯光下面的可见度是零,任何旮旯都是一样,如同固体黑暗不可分割。江月拖着水管躬着身体艰难地穿行在每个隧道,然后用清冷的水冲刷去附在岩壁上在灯光下反光的厚厚煤灰。回风道里的乏风带着浓浓的刺鼻的炮灰滚滚而来,滚滚而去,不时沉闷的放炮声带着巨大的气流压过。有些废弃的隧道一样要清理,里面往往旧物零乱,一片狼藉,时常会出现冒顶,特别是老有碎石坠落的地方。雷师傅总是走在江月的前面,无论什么样的情况,他都不允许江月一个人到废弃的隧道里去。在黑暗一隅休息的时候,江月惊奇地发现头顶横在隧道上方的尚未腐朽的一截柳木长出几枝鹅黄的嫩芽,小巧精致娇嫩得让人心疼,在地下四十多米深终年没有阳光的地方,居然会长这这样柔弱的坚强。
   雷师傅坐在一旁,叹息一声说:“来,坐下歇歇。”
   江月应声找个相对干燥的地方坐下,指着长出柳芽的地方说:“那上面空了很大一块,填满了木柱,以前发生过冒顶么?”
   雷师傅沉默一会,疲惫地说:“发生过,去年一个四川人带着媳妇来这打工,就被砸死在这。”
   “那他媳妇呢?”
   “她没回去,在山下的村子里开了个小商店。”雷师傅触及过许多的死亡,也被许多死亡威胁过,先是感伤然后麻木最后总会无端怅惘。
   江月多么希望有冥冥之中这一说,这样他就可以将这稚嫩的柳芽理解为死者冥冥之中对生命寄存的希望。日子一天天过去,那些柳芽不久夭折,新的嫩芽又会从别出挣扎出斑驳的树皮,重新为江月演绎生命的执着。
  
   江月的生活几乎全部是黑色,白天夜晚没有太阳,清晨傍晚还有灯光成了他所有的光明。
   一天,夤夜,人心灵和梦境最脆弱的时候,他突然被雷师傅叫醒,早晨会有上级领导来检查,必须把一下废弃的隧道的尘给冲掉。为了加快效率,雷师傅和江月分开,一人负责一条隧道。江月揉着惺忪的眼睛,捏着水管仔细均匀地冲刷着漆黑的岩壁,远处时有放炮声闷响,寒冷和困意搅得人头脑发蒙。他脑中突然掠过一个念头,像是被清冽的水浇过,顿时清醒,父亲以前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感觉:世界漆黑一片,前后不见人影,只有风声煤尘闷响炮烟阴冷恐惧,恍惚置身另外一个世界,天地无光,孑然一人守着摇晃的灵魂……
   就在他感动于体会到和父亲曾经的心境时,一块碎石砸落到他的安全帽上,猛然抬头,还没看到上面什么,只听“哗啦”一声,他条件反射一般向后踉跄一步,一屁股坐到湿淋淋的地上,紧接着一块近千斤重的巨石轰然坠下,碎石乱溅。仅仅一步之遥,跨越生死的一步,死神的列车与他擦肩而过!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有脚步声,涣散的魂魄渐渐凝合,他感觉到额头上沁出的汗带来的凉,同时感觉到有暖流从面颊流下,那巨石尖锐的棱角划破了他的脸。匆匆赶来的雷师傅远远听见了冒顶的声音,心中倏地痉挛一下,加快脚步跑来,眼前的一切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同时又暗舒一口气。雷师傅赶紧用水洗去手上的煤灰,从怀里掏出一张柔软洁白的卫生纸,然后小心地擦拭着江月脸上的血,伤口虽长,但不深,血一会便止住了。“幸好你退得及时,幸好没划到脖子上,幸好没事,不然……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来这呢?老糊涂了,真是作孽!”雷师傅扶起江月,不停地自责着。这番话令江月感动,他用手捂着脸站起来和雷师傅一同朝出口走去。虽然在这阴冷的地方,但他的心里如沐阳光,他从这位善良的老人身上看到了父亲的身影。
   走到地面时,一夜的疲惫加上惊魂,让他们体力透支,于是干脆坐到矿井口的岩石上。朝阳杲杲,撒下蕴涵无限生机的阳光,少顷便驱散了残留在他们肮脏的御寒旧衣上的寒冷。“雷师傅这么大年纪为什么不留在家里呢?”江月撕下粘在脸上的卫生纸,脸上的血已经凝固了。
   雷师傅叹了口气,眉头紧锁,说:“唉,我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结婚早,当时手里有点钱,就给他盖了二层小楼。小儿子结婚晚一些,我没钱再给他盖楼,就让他们和我们住一起,没想到儿媳比他还不讲理,结婚没到一年就把我们赶了出去。老伴身体不好,儿子们没用,我不出来打工怎么办?”
   江月无言以对。这样的例子太多,特别是在农村,默默死去竟然成了老人最应该做的?
  
   有一天傍晚,江月走下山,来到山脚下的村庄。夕阳西斜,云霞叆叇,朴实的村庄很宁静,远处寥寥几个村民围在一起说笑。江月注意到一个老人,从来得那天他就注意到了。那老人干巴黝黑,下巴和脑袋头光滑油亮,穿着尖头布鞋瘪着嘴,喜欢整天坐在窑洞前晒太阳,耄耋光景,虽然已经是行将就木的年龄,但他脸上的祥和却看得人心生美好。
   江月来到一家小商店,店里一位妇女正坐在电视前看喜剧片,商店的商品显得很阵旧,或许店主谙知村民没那么讲究,所以保留许多早已泛黄的商品,不过容易过期的食品不多。
   “有黄纸么?”江月问。
   那妇女收敛电视给她带来的笑容,走到柜台前说:“有,烧给神的还是烧给鬼的?”
   “烧给人的。”
   妇女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你在煤窑上打工?”
   “嗯。”
   “你这么年轻怎么想到来这的?”
   “赚学费。”他不想过多解释,这个理由足够了。
   接过黄纸付完钱,他听到那妇女自言自语道:“明天我也该给那死鬼烧把纸去了。”
   第二天清晨,下着淅沥的小雨,江月早早起床,穿着胶鞋艰难爬到湿滑的山顶。清冷的山风夹着细雨斜落在茫茫群山上,悄无声息,山间飘荡着淡淡的雾气,偶尔有鸡鸣声从山下传来。他背对着风雨,从怀里掏出粗糙黄纸,点燃,然后一张一张揭开,烧到一半就撒手让风吹走,轻飘的灰烬在风雨中乱舞,被风带走然后被细雨打落。今天是父亲的七七,他真得希望有冥冥之中,希望冥冥之中贫穷一生的父亲能够收到他烧的纸钱。
   黄昏时分从井底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晴朗,地上干无一丝水迹,覆落灰白色的粘土的山像一块巨大的海绵。洗完澡回到宿舍,江月听见村邻和乡邻正在闲聊山下的那个寡妇,刚才她在矿门口烧纸被甲方老板大骂一顿,说是不吉利。“她也真够可怜的,本来和丈夫来这打工挣钱给儿子治病,没想到不到一个月丈夫就死了。”村邻伤感地说。
   “那她儿子呢?”乡邻关心地问。
   “矿里赔了她二十万,儿子的病治好了,算是一命换一命吧。”
   “那她干嘛不回家,儿子怎么办?”
   “儿子给他爷爷奶奶照看,听说她想留在这给他丈夫烧三年纸再回家,正好那时儿子也应该上学了。”村邻掏出半盒烟,取出两支扔给乡邻一支,另一支示意江月,江月摇了摇头,他便放到自己嘴中点着说:“那女人的也够坚强的,听说从来没人见她哭过,又够讲情义的,真是好女人呐。”
   乡邻点了点头,没说话,陷入沉思,黯然伤神。他的妻子几年前去逝,儿子又因误杀人入狱,耐不住寂寞的儿媳丢下三岁大的儿子跟别人跑了。无奈之下,他只好把小孙子交给上了年纪的父母,自己要趁这几年尚有些力气给孙子攒些将来的学费。
  
   虽然危险艰苦,但江月心情越来越轻松,和这些经受过苦难又善良的长辈们生活在一起,让他感觉到生命前所未有的张力,而且最近矿里一直没有出现过什么故事。他以为这样令人欣慰的情形会一直保持下去,后来想起才感觉那是暴雨前的宁静。在他来这五十多天的时候,深夜,外面下着瓢泼大雨,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阵骚乱声,井底发生冒顶,掘进队五人全部被埋,无一生还。随后几天矿上乱成了一锅粥,先是上级领导赶来查封,再是死者人属赶来哭闹,然后乙方老板携款潜逃。近一百多名打工人员只好找到甲老板讨工钱,但甲方老板拒不认账,理由是民工的工资早已经被拨到乙方老板的手中,他没理由再多出一份钱。
   这几天煤矿沉浸在惊慌失望愤怒和哀伤之中,随后便是无奈的沉默。没有拿到钱的人不知该怎么办,特别那些淳朴又急需要钱的人。
   晚上,江月给一个富有的同学打了个电话,那个同学了解他情况之后爽快地答应他,学费可以先帮他掂上,希望他早点回学校。回到宿舍之后,村邻关心地说:“快开学了吧。”
   “嗯,后天就开学了。”江月坐到床上说。
   “要不你先回去上学吧,我们这些人会留下,打算明天去县里告甲方老板,估计要得几天才能出结果,如果能拿到钱我会先帮你领,回去再给你。”
   “嗯。”江月感激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清早,江月和想回家看孙子的乡邻扛着行李走出宿舍,眉头紧锁的雷师傅出现在他们面前。他把江月叫到他的宿舍,关上门从怀里掏出一沓钱,说:“我今天早上找到甲方老板和他说了你的情况,他交给我的。”说着把钱递出去。江月惊喜地接过钱,开心地把钱数了两遍,四千五百块钱,正好,然后感激地看着雷师傅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见他这么高兴,雷师傅舒开眉头轻轻一笑,说:“回去吧,上完学好好工作,好好孝顺你母亲。”
   “嗯!谢谢你,雷师傅。”江月收起钱,看着这个慈祥羸弱的老人,心中荡起依依不舍。
  
   来时的一切伤感全部蜕变了,变成一份洒脱,江月迈着轻快的脚步和乡邻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两个小时之后,走到公交车小站前,他不禁回头遥望身后绵延起伏的群山,心头顿生感伤。每个生命都有一段传说,伟大的太少,平凡的太多,能有几个平凡的传说被善待过?多是随着生命消逝化成一抔黄土,然后渐渐落寞在时间的长河。
   坐上火车之后,江月靠在车窗旁昏昏欲睡,忽然听见乡邻感叹一声:“恐怕钱是悬了,甲方老板上头的关系很硬啊。”
   “没事的,雷师傅已经把我钱要来了,这说明甲方老板还是有良知的。”江月安慰他说。
   “什么?”乡邻先是一阵惊喜,随后重新落入黯然之中,“甲方老板是出名的冷血动物,不可能给你钱的。”
   江月心头一惊,明白了他的话,将头扭到过去,看着车窗外绿色的田园,未央的夏天和明亮的阳光随风动荡。
   乡邻沉默一会,感叹一声,“雷师傅是个好人呐!”
   江月任凭泪水涌流,感情如一池清水,一滴滴溢出。后来渐渐平静下来,安静地看着窗外清秀的世界,擦去泪水,顿时觉得舒畅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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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第一次看的时候,思维无法与之相亲,费力的看了一遍,我在心里挣扎并且试图找到原因,后来我想,这大概是因为作者渲染的厚重的气氛和语言表达所致,之后又看了一次,这一次我发现我被里面的每一个细节和脉络深深吸引,真实而平凡的人们在生命的底层和命运搏击,看上去不动声色,可其实都在用力的活着,貌似没有欲望,却都有一个最朴实和无奈的目的,也许是为了生存,也许是为了等待。里面的人物并不是铺垫,而是一种表现,结尾是作者一贯的行文作风等,温暖且带着希望,仁慈的人,是力图在悲剧里寻找希望,我觉得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勇敢。可是我总觉得文章缺少点什么,也许是在顺序上衔接的还有些断层,高潮就不太不明显。立意这样好,应该还有写的余地。作者驾驭叙事文字的功力扎实,文辞朴实。是篇好文。您真挚的编辑:红靴子/草莓多多。【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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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友韦        2008-11-21 13:13:33
  这是个真实的故事,其中每个人物都是真的,但我并不是想写悲剧,如果当悲剧来看就有点散了。我的着重点是关于生命,其实整篇文章都是围绕这句话写的:每个生命都有一段传说,伟大的太少,平凡的太多,能有几个平凡的传说被善待过?多是随着生命消逝化成一抔黄土,然后渐渐落寞在时间的长河。
平行天下,素面朝天!
2 楼        文友:司药        2008-11-21 22:45:12
  失去至亲的忧伤是一种能够穿透心房的忧伤。时间久了,有时你感觉你已远离了忧伤,但经常是,突兀地,一些熟悉的影像或场景或话语会轻易地撕扯开记忆,忧伤便会又如同洪流而来……主人公随着至亲的脚印去体味至亲的“气息”,我觉得这是一种理性大于感性的使忧伤平静使思念有所寄托的有效办法。看,至亲已认同和接纳了儿子的做法,冥冥中,保佑他有平和的老者照应,有好运相伴逢凶化吉,让儿子又被亲情包围,又有了至亲的感觉。
   平静的文字蕴藏着深刻的情感。人总需要寄托,需要继续生活下去,而听凭心的引导,文字便有了文字之外的磁性。
细节细微处,自成词话。
3 楼        文友:友韦        2008-11-22 04:23:31
  感谢司药的理解。
平行天下,素面朝天!
4 楼        文友:抽水马桶        2008-11-24 13:17:48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苦难。这样的文字太多太多。
一个抽水马桶
5 楼        文友:艾梵        2008-12-17 10:39:50
  很感动,每个人的故事,我的故事,穿插在这多变而无情世间。为友韦能有这样的生活体验,经受着人生最下端的积累,我不知该是什么样的情感才能表达内心真正的想法。唯有无言。
好久不见
6 楼        文友:范失晃        2015-09-12 18:30:40
  写的真不错,祝创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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