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家*散文】诗意般的忧伤
最近,我很喜欢看格鲁吉亚的电影大师奥塔·伊奥谢里阿尼的电影,这些天我都在看他的影碟。他就像一个优秀的诗人,从日常琐碎叙事出发,从生活的细微之处出发,他的电影以独具的灵感流露着浓重的民族忧伤,以丰富的视觉语言,以松散的故事情节,以一种缓缓道来的叙事方式,带动着观众看电影的情绪。
奥塔·伊奥谢里阿尼总是在不知不觉地“无节制地”制造着电影的结尾,似乎让人还有什么期待,但答案都是绝望的,你也不可能设想出第二种。而他又总是在该结尾的时候延缓着故事,然后在不知不觉中戛然而止,就像一首诗,让人在费解中贪图到一种美丽。
尼可的父亲跟着乞丐在一个夜晚消失了,他们坐上一艘小船,故事在这里没有结尾,再通过一个明媚的日子,两个女孩子攀岩到山顶俯视着一艘小船在汪洋中,那可能就是父亲的小船,它没有目的,又那么自由开向无数的目的。让我想起巴西作家罗萨的一篇小说《河的第三条岸》,也是一个父亲消失的故事,父亲打造了一艘小船在一天消失在村庄的河边。
在大师奥塔·伊奥谢里阿尼的另一部电影《再见我的家》,电影在一种沉闷的节奏中进行,主题相当不鲜明,过于松散的情节不断分散着我们的精力,故事不是按照鲜明的主线行进,仿佛在考验着观众的智力和耐心。
影片中随处都充满着隐喻,青年尼可从狱中出来回家时在路上遇到被母亲赶走的女仆,女仆看了看尼可扔在路边的旱冰鞋,他们就这样错过,他回到家后端起父亲的酒杯,走向一种宿命的轮回。尼可家那永远运动着的玩具火车周而复始地不停转着圈,从没越轨,那是一个怪圈。就是因为这部电影里的这个著名的情节,奥塔·伊奥谢里阿尼曾被同事开玩笑地比喻为“格鲁吉亚的电影火车”。
奥塔·伊奥谢里阿尼的影片有法国新浪潮电影的后现代色彩,电影的画面明净而忧伤,仿佛纯净得要滴出水来。电影中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都显得那么忙碌,那么认真,其实都是一些毫无意义的解脱和排遣。
在他最有名的影片《曾经的云雀》里,乐团定音鼓演奏员吉亚的结尾更加荒诞,就像一出喜剧的收场。影片最后的结尾是,钟表匠把帽子挂在墙上的钉子上,他戴上放大镜,专心地修理一只手表,手表开始走动,机械的齿轮转个不停,嗒嗒的声音夸张地响着,电影在表盘的特写和夸大的音效里结束。
镜头闪回到钟表匠挂帽子的钉子是吉亚给他钉的,吉亚就是这么无趣的人,他好客却躲着客人,他把曲别针连在一起当作项链给女孩子戴上,他把细铁丝缠在手指上做成弹簧状。在乐队里他就像一个无关紧要的音符,乐曲的开头和结尾才体现他的存在,他中途可以休息90分钟,而他总是出去办事然后仓促地回到演出的结尾敲他的鼓点。这些细节就像一幅漫画扩张着人物的个性。
在《星期一的早晨》中,在每天早晨的闹钟声中,中年电焊工文森特从他郊外的家开车到化工厂上班,他喂鸡,他坐火车,他在进厂门时贪婪地抽烟,他给一个女工用铁片焊了一朵玫瑰花,他救被打的女人遭人打,他生活中没有一点乐趣,这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电影好像是默片。
柏林电影节评委当年授给伊奥谢里阿尼的这部电影的评语是“他的影片对庸常生活的荒谬和无趣非常深刻和精彩的刻画。”这是导演在代表上帝发笑。在一个星期一的早晨文森特照常上班,还是那个开拖拉机的人跟在他的车后面,不同的是他被妻子送出门,文森特的妻子也把他送出门,这生活中的一点小小的感动,并不是喜剧的结尾,而是导演的一个反讽手法。
昨天看了《十月围城》哭了老半天,可是却写不出为何让我哭,就是感动。
我很佩服能写文评影评的人。
问好。
果果,你看得比我晚,哈哈。
拜读欣赏学习,祝朋友快乐,问候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