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空港
侃是一种技巧还是本能还真是不好定义,不过从旁人的角度还是会在心里把这样的表现归为满则溢。
海侃仿佛宽阔到天边宇宙天际之外,细致到微观不得见的菌类,一一化来。围坐那些善捕捉的总会是有心人,而那些不懂其意的也就当是佐茶一杯,陪笑一番。
很佩服这些善侃的人,那种信手拈来自然到不留痕迹实在是令我啧啧。有时候我想,他们的脑子真像一个航空港,眼睛是空港的出发层,嘴巴则是到达层,耳朵就是机场的塔楼。所有的信息源便是天上飞的旅客,座位分明,不会越界。
旅客匆匆,空港依旧。空旷的候机大厅消化着所有的嘈杂,就像一把装了消音器的大家伙,连起落飞机的轰鸣声都被这样的氛围下隔开。大多数的旅客面无表情耐心坐等,不消停的那些一定是误机的或者是旅行的团队,兴许是还没有完全把精力消耗掉。
这样的脑结构从外界的角度看很炫耀,一片平地上的奇特建筑拔地而起,不时还有装载各式信息的飞机在眼前来回呼啸。如果说每一个人都是一本书的话,那每一架次的飞机就是一个天上飞的图书馆。旅客进进出出,信息也就随着更新换代,新闻,小道,绯闻,周边这家那家的长短应有尽有。
记得刚刚开放的时候,乘坐飞机是件很稀罕的事,那是一个信息不对称的儿时代。机场很简陋,应该说朴实无华比较贴切,那时的候机大厅里几乎没有各色的餐饮设施,更没有像如今超市般的货品任由挑选。机场从此不再是单纯的经营,附加了怎一个“贵”字了得的脑模式。几乎没人会问为什么什么东西都那么贵,因为道理似乎很浅显,柜台的租金以天价计,成本高了谁埋单当然不是一个问题,是常识。能侃的自然也很懂这方面的经营,知道听者需要什么,什么是“贵”的话题。
坐在海侃的人身边,总觉得自己不知道到底是准备下飞机还是准备登机远行,一阵恍惚之后,四下察看纳闷着自己怎么没了行李,需要求证一番才能重新静心安坐。这样的求证有三个结果:登上其中一个话题的飞机云里雾里天南地北不知去向;在候机室呆呆坐着,任由各种信息扑面而来不知所措应接不暇;再就是在机场内解手方便洗净排队打的一连串自然动作完成之后出来。
这是个大话西游里的苍蝇们交配的季节。
驾驶赛车水平的出租车驾驶员今晚不侃了,好生不习惯。我问边坐的朋友:这条路很美,跟其他的路似乎很不一样。他笑着说:围墙里面是“钓鱼台国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