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原创小说-优秀文学](/images/top_bg.jpg)
【天涯散文】——面具(一)
经常看内蒙古电视台的现场节目,觉得那些戴面具的嘉宾可笑,既然都敢登电视的大雅之堂,为什么不可以露出庐山真面目呢?后来,渐渐明白,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于是戴着面具,恐怕是最好的生活方式。
王利发的面具
最近一直在看茶馆,最细心琢磨的人,当然是王掌柜王利发了。可是看到他的左右逢迎,我就如鲠在喉。我不禁回想起老舍在《骆驼祥子》里说的一句话:这世界就是不让好人活。为了茶馆能够生存,王掌柜看惯了三教九流的嘴脸,细数了岁月的酸甜苦辣。他想挺起腰板阳光的活着,可是他挺得起那个黑暗的社会吗?无奈之际,他只得戴着面具在社会的底层残喘:他无奈的看唐铁嘴耍着无赖,他痛心的看着刘麻子糟蹋善良,他忍受着宋吴两位官差的嚣张,当然,他也暗地里奉献着自己的善良:接济姓康的父子,照顾邻居的寡妇,隐藏受伤的地下党-----可以说,王掌柜戴的是多重的面具,为了生存,他不得不适应社会,变换多重角色,才可以在那个社会艰难的苟活。王利发的面具让我们看到的是社会的阴暗,人情的冷暖。
孩子的面具
记得小沈阳说过:人家墙倒了,咱不能帮人家,但咱不去推。这是多么实在的善良。
玉儿五岁没了母亲,生活一下子沦为底层。在煤矿做苦力的父亲无法照顾玉儿的生活,只好把她寄养在大爷家里,那还是本家长辈苦苦央求的结果。可是大娘坚决不答应做玉儿的棉衣。没办法,几经辗转,棉衣暂时由一个父亲的重山姐姐----玉儿的姑姑做。可是人家也要有条件的,当然要一些东西,父亲只好答应。于是这两处便成了玉儿呆的最多的地方。无论在哪里,玉儿很少说话,因为玉儿觉得没有说话的空间,她的话在母亲去世的那一刻就说完了。但是,大娘和姑姑确实有说不完的话。每次只要逮住机会,必定对玉儿进行深刻的教育。那些教育刻骨铭心的刻在玉儿的心上。大娘的教育很简短:我管你吃,管你住,你家的宝贝千万别给了外人。姑姑的教育很直白:我这样苦心的照顾您们父子,你家的好东西,不能叫你本家的大娘套去。玉儿还小,一时就弄不明白,家里都落魄到这般地步,还有什么好折腾的吗?后来,玉儿渐渐明白,她们所说的,就是母亲生前留下的结婚时的一副银手镯。为此,玉儿从不多嘴,无论到哪里,都很听话的听着。为惹她们高兴,玉儿也顺坡爬驴,跟着奉承几句,这样,她们才释然达到目的。玉儿的心里苦,她觉得苦无处可诉,可是玉儿不得不为年幼的自己戴上貌似成熟的面具。她诉苦的最佳方式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在一个漆黑的夜晚: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明。生活呀,它逼迫一个人成熟,逼迫一个人长大。
没有想过,如果没有面具,生活是什么样子,是血淋淋的残杀,还是干干净净的善良。恐怕不能,因为,任何存在都有它的合理性。如果没有生存的土壤,会一直延续至今吗?其实抛开面具的阴暗面,有时它又何尝不是一种生存的手段,一种应对残酷现实的良策,无论生活需要我们戴上什么样的面具,只要为了在这个社会更好的活下去,那又何尝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