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散文】绝望的沉默
我想,我始终是笨拙的,就像一个垂危病人的双手,无法握住一双竹制的筷子,当然提到夹菜,那是更别提了的事。是的,我想说我完全没有信心握住一些东西。比如美好的爱情,在美好面前我总是藏不住那种强大的自卑,那种由内而外无法阻挡的自卑,所以,我最终选择了一种绝望的沉默。
我承认,以前我对爱情是太叨唠不休,那些甜言蜜语总是讲到我嘴皮发酸。可是你也得承认,你的性格是那样的不温不火,这让我觉得你是那样的温吞。你知道,我的脾气,急躁,冲动,缺乏足够的耐心,当然也不全是那么坏,至少我觉得我还够真诚,浪漫,不是完全的没有情调。说真的,我不知道等待会不会有结果,等待让我陷入了一种虚无。我努力着帮着你竖立信心——要相信,有一些等待值得我们去等待。我确定,在我的努力下,你已经对遥远的一些美好开始相信,然而,这不是重点所在,重点是,早在之前,我对那些飘渺的等待已经开始绝望,在我口口声声对你说着那些关于爱情,梦想,生活的美丽的词汇之前,我就已经怀疑等待是个唬人的慌言了。呵呵!听上去这真像个阴谋。
然而这一切并非我所想,如果你——我曾经的女友,当真那么想过,那真是对不起,那是我的罪过,天杀的。
事实上,太重复了的效果无异于太轻描淡写了,相反,沉默却往往显得更为在意。有些话太难于启口,就像浓烈的爱情,当一方在一夜之间对另一方完全失去情感知觉后,而另一方,还保持着往日的热烈,这是一种难以解说的尴尬,悲哀。就像把一个大的冰块砸进火塘里,结果只能是冰融了,火也被浇灭,最后剩下一堆粘糊糊的灰烬,你无法阻止。这就是生活,很多的突然,很多的无来由,有时候,你不得不相信人的宿命。而面对宿命,一切语言都是单薄的,无力的,可有可无的。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那块砸在火塘里的冰,当一堆热情的火焰被我浇灭后,我便溶进那残存的灰烬中,忏悔着自己的罪孽,那是一种迟到的忏悔,毫无意义,可它在发生着,一次又一次地重复,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觉得解释多余,被理解渺茫,于是我走向了绝望的沉默。可那并非我的本意,上帝作证,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只是发现没有东西可说,我讨厌假情假意,装腔作势,我陷入了一种无可言说的状态。这令我痛苦,压抑,我觉得被自己逼进了一条沉闷的道路,然后猥璅前行。
我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有这样绝望的沉默,并不是所有的存在之物都可以言说的,而无法言说的便都虚无,大多数时候,语言本身就是一种多余的东西,问“为什么”是那样的显得滑稽和可笑,尽管沉默令人痛苦,令人绝望。
2010.08.06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