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家*散文】记忆之殇 ——读陶然的《逆流而上》有感
读陶然的《逆流而上》有感,而非评论。
偶然之中,看见了陶然的新作《逆流而上》,一时好奇,便点上烟,认真看了起来。之所以说好奇,是因为我这人平日较懒,不大喜欢看别人的文章。而陶然是江山的名人,其作品种类之多、质量之高,让人咂舌。心里便想着看看陶君的作品,沾一点君的大家之气,让自己长进一点。
初识陶君,便被他身上的作家光环唬晕,随便上百度一搜,他的介绍便跃然在目: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江苏省曲艺家协会会员。著有小说集《摆渡的人》、报告文学集《港口城市》,二书均由时代文艺出版社出版。《港口城市》译成英文,被江苏省大丰市中学定为辅助教材。解说词《区域文明之光》被大丰市中学博物馆镌刻在六大展厅上。长篇小说《那一点灵光》曾获首届“先觉杯”文学大赛优秀奖,《在西半球过年》入选《青年杂文选》,小品《等》获江苏省戏剧文学奖,小品《情鉴》获江苏省五星工程奖银奖,杂文《鲁迅笔下的女性》从两千多篇应征文章中脱颖而出,获虹口杯“我读鲁迅”全国征文大赛第19名。另在《作家天地》、《新创作》、《雨花》、《今古传奇》、《剧作家》、《金山》、《剧影月报》等杂志,《古今故事报》、《张家界日报》、《戏剧电影报》等报纸上发表作品多篇。这些年共著有小说、散文、杂文、评论、报告文学、小品、话剧、电视剧、相声等三百余万字。这些光芒,让我只能仰视。后来接触陶君,发现他是一个性格内向但对朋友却甚是热忱的人,且为人洁身自好,在如今这样的年代,很是难得。
对文学,我只是喜欢,却并不是那种狂热的追逐。我不会整天呆在房子里写字,也不会疯狂地追逐那些“大作”死命地嚼,我只是喜欢看些让我感动的文字,然后点上烟,品一杯清茶,仔细地想自己的人生,反反复复,直到无力再想。我一直认为:真正的好作品是源于生活,真实地展示生活!脱离了生活,就无所谓好作品了。我会常常回忆我的人生经历,寻找真实的感觉和铭刻在记忆里的痛苦或者欢乐,写成文字,感动自己,予以纪念那些逝去的青春岁月中的点点滴滴。
在梧桐社团任编辑的时候,曾为陶君的一篇文章写过按语,便是那篇报告文学《港口城市》。那时候,当编辑不久,按语写得并不熟练,现在想来,甚是惭愧。对编辑的每一篇文章我都很用心,我一直觉得每一篇文章都是作者本人的心血,应该珍惜。换个角度,自己的文章被别人用心地看,那实在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对陶君的那篇力作,我并不是编辑,而是欣赏。我用了两个多小时,仔细地看完,之后觉得眼睛胀痛,写下短短的并不成熟的评语,心里不禁一阵怅然,这样的文笔,那是怎样的人生累积啊?
看《逆流而上》的时候,岳母正忙着做家务,我的一岁多的女儿蹒跚着脚步屁颠屁颠地跟着她外婆后面,始终不肯放弃追随她外婆的脚步。这篇文章,我用了很长的时间,反反复复地看,越看越是伤感。文章,朴实得像原始森林里的野花,平凡、真实,却孕育着难以言说的伟大。那些普通的花儿,造就了大自然,也铸就了大自然的伟大和神奇。而这篇文章,亦如那些花儿,平凡真实,但却足以让人深深感动。这篇文章,调动起我所有的思绪去追思一个人——我的外婆!看着文中的外婆所做的点点滴滴,将爱化于平淡真实的动作之中,让人静静地享受那份真爱,倍感珍惜!我却没有文中黄真那般幸运,早在我十二岁之时,外婆便去世了。十八年的光阴过去,很多往事都随风而去,外婆的影子却愈是清晰,留在记忆中的片段却更是珍贵,让我紧紧抓住不敢放手!那些片段,正如文中黄真的外婆所做的点点滴滴的往事,将长辈之爱诠释得淋漓尽致,读来不禁潸然泪下。陶然的这篇文章,平淡、真实,却孕育伟大于其中,文章特有的大师气质,让人欣赏;文章的神韵,更是让人佩服。
我不喜欢写书评,我也不知道怎么写书评,我只想写下自己看完这篇文章的感受,写下想说的话,便已足够。陶君这文,像一杯清茶,需要细细地品。那茶,喝完再冲,而味道却是一杯不同于一杯,个中滋味,自知。品文亦是如此,看过几遍陶君的文,烂熟于心,却又突然脑中一片空灵,没了踪迹。看着手中夹住的烟,淡淡的烟气上升,一圈一圈,那里面,忽然出现外婆慈祥的面容……夏日的傍晚,天热得让人心慌,小舅舅便取了凉席,放在院子里,我们几个小孩子便躺在上面,享受夜风。我们打闹累了,不知什么时候便睡着了。忙完了家务的外婆,每每那个时候便心疼地抱起我,放回屋子的小床,小心地取下蚊帐,然后将蚊帐里面的蚊子用蒲扇清除干净。末了,再摸摸我的头,发觉我还热的时候,她便会摇着扇子,让我酣然大睡。有的时候,我并没有完全睡着,便任由外婆轻轻地抱着我,心里一阵阵温暖。外婆对我们几个孙子都很好,或许我是长孙的缘故,她对我总是很特别的照顾。
小的时候,家穷。父母亲白天上班教学,下班了还忙着到山上去做农活,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年幼的我和弟弟。最重要的是,他们即便如此辛苦,也无法带给全家足够的口粮,新修的几间瓦房给了全家遮风挡雨的地方,也给了全家沉重的压力。每到我家揭不开锅的时候,小舅舅便听了外婆的话,挑了一担谷子到我家,将谷子留给我的父亲母亲,却将我和弟弟挑到了外婆家,每次一住,就是好几个月。而在外婆身边的日子,便是我们非常开心的日子,因为每顿能吃饱饭了。外婆可舍不得让我们吃不饱,她总是想方设法给我们弄吃的,暗地里,她自己却吃得很节省。整个山村的人,都知道外婆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大家都很尊敬她。
外婆一生,很辛苦。就在家族渐渐富裕起来,快要过好日子的时候,外婆忽然病了。我那时候不懂,隐隐约约听得母亲说外婆是被气病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小舅舅读书不努力、三舅舅离婚、二舅舅跑去云南杳无音信……这些,击垮了外婆,她患了癌症。外婆被送去多家医院,医生只是开了一些镇痛的药,另外便是吩咐多弄点好吃的给病人吃,然后摇头说时间不多了。最后一次见到外婆的时候,她躺在床上,看得出她很痛苦,但却极力将那痛藏着,不让亲人伤心。我要去远方读书了,要离开外婆了,外婆摸着我的头,很是不舍,想不到那个片段成了永恒。我的记忆便永远定在了那个瞬间,多年以后,想起那个瞬间,我就想情愿用任何的代价,换回那一刻外婆对我的爱恋。
陶君的文,让我想到了往事,开启了我一直不愿意也不敢去开启的那扇记忆的窗格。多年以来,我一直在心里隐隐约约地想念外婆,从来不敢打开记忆的窗,怕自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这是第一次,用文字祭奠记忆中心里不曾远去的外婆。谢谢陶君的文,让我有勇气写出对外婆的爱,让我真正鼓起勇气面对那多年前永恒的瞬间!那一抹永恒的伤痛,记忆之殇!
问好陶君,为我们相似的愁痛。
2010.8.21
到了我这样的年纪,很少再有偶像,或者再把除了吃饭穿衣之外的人看得重要,但陶然也算一个。
他是个对文字认真的人,对人也实诚,虽然接触不多,但给人可信任的踏实感。
故事的这个文写得真好,不是评论,而是有感,这就更多了个人的感情色彩。我喜欢与自己感情着墨的一些东西,因为它不虚伪。
看了你这篇读后感,有同样的感受。
问候,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