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专栏■戚寞】清晨,五月之诗
《清晨,五月之诗》
怎样一种毛茸茸的碧绿?
那遍布公路两旁
肆意向上生长的,有灌木,金盏菊
蒲草,蔷薇,车前子……
晶莹剔透的露珠为上帝所恩赐
它晃动着人世独有的——
明亮而洁白光芒
湿漉漉的阳光翻过后山坡
笼罩下来
绚烂的晨曦里,一排排
低矮而结实的房屋
仿佛一个个抬头的汉子——
那紧攒在怀里的,不只是一扇
明亮的窗子,还有
窗子前方不远处的池塘,山坡,竹林
以及一片片明晃晃的水田
五月,神灵的孩子正在晃头
嬉闹,奔跑,细密的牙齿
咬住一把太阳神秘之光
哦,淡淡薄雾里的南方
一条欢快的小溪,该如何分开
这满目耀眼的金黄与碧绿
一辆奔跑的大巴,正加快速度
驶向生活的前方
《另一种美》
是这样的黄昏
我想说闲逸,不羁,美好,酣畅
和流动的美¬——
……是一个十字街转弯处
她们占据的不过是一小片地盘
毛衫,夹克,睡衣,大脚裤
还有飘动的裙摆
也许它们才是舞蹈的主体
暮色,夕阳,灰尘,过往人群和车辆
……也许一切都和她们无关
拍手,后退,旋转,回原
正好踩在节拍上闪动的步子
仿佛只有大声流淌的舞曲在说话——
“飞扬的岁月消逝了青春……”
喧嚣与笑靥,生活与磨砺
……最美的一段歌声
永不停息
——它缭绕在她们柔软的腰肢里
(2010-5-27)
《白玉兰的黄昏》
沉默是一种姿势
喧嚣也是
如同一棵树只在内心刻下伤疤
如同一轮落日大声喧哗,并
尖叫着落向山渊
如同一棵玉兰树
向下渗出内心潮湿的水滴
——谁会摔破这洁白如玉的酒杯?
十五天,一生数过的时间
不长也不短
恰好够半个月亮爬上云端
恰如我目光里——
向下六十度的黯然
(注:玉兰花的花期为十五天)
《头痛》
夜晚是红色的……
光芒是斑斓的……
眩晕是惨白的……
……疼痛,是一万根铁针
抵达终极的穿越
——一张虚无的白纸
沾满前世漆黑的咒语
翻不动墙壁上颤抖的
日历
那滑落在花瓣上的……不是
谁的泪水
………一只细小的蚂蚁
掠过大风的刀口
……最后的白玉兰向下飞翔
——还给大地
洁白情书
(201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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