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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木垒河(九)


作者:累了请抽支烟 秀才,2163.9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8252发表时间:2010-09-11 20:11:28

又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午后,二柱子忙完了家里的活计,站在院子门口四处张望。稍顷,他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匆匆返回院子,找了一根木棍又走出院子,向东梁走去。
   “柱子哥--柱子哥,你干啥去呢?等一下我嘛!”仪娃在后面气喘吁吁的撵上来。
   “去!回去!”
   “你干啥去呢?我也跟你去呢!”
   二柱子冷着脸,挥了挥手里的棍子。
   仪娃站住了,两只手绞在一起,在面前举起又放下,一只脚尖在地上蹭着。
   二柱子转身就走,走两步回头看看,见仪娃还站在原地,就放心的放开脚步,小跑着走了。快到东墚的时候,无意间回头,看到仪娃正远远地跟着自己。他又停下来,回身站在那里。仪娃看二柱子站住了,也停下来,远远地望着二柱子。二柱子一屁股坐在雪地里,抿着嘴,低头想了一会儿,才站起身,向仪娃招招手。仪娃欢叫一声,一路撒着欢的奔过来。
   “柱—柱子哥!”
   二柱子嘴角向上翘了翘,伸手拉着仪娃,向雪地走去。
   东梁顶上空旷幽静,白雪皑皑,雪面上泛着耀眼刺目的白光,像一片幽静的湖面,微风掠过,扬起一层轻纱,回旋曼舞着渐行渐远。梁坡下的木垒河镇沐浴在冬日午后的暖阳里,显得古拙又凝重。北边是一望无际的平川,空廓悠远,直到和蓝天融为一体,虚幻出一片亘古缥缈的寥廓,更呈现出一种美仑美奂的飘逸。
   梁坡下不知经过多少次洪水冲击而成的深而宽的浪沟中,孤岛似的耸立着千姿百态奇形怪状的土丘。土丘上丛生着荆棘杂草,在厚厚积雪的覆盖下,土丘被裹弄成一个个线条粗狂的雕塑。有的像翩翩起舞的玉女,长袖幔舒;有的像修禅打坐的老僧,端庄凝重;有的像夕归的牧童,斜跨牛背;有的像弓背锄禾的农夫,禾锄高举;……它们被午后的暖阳赋予了生命的活力,一个个栩栩如生,欲静欲动。浪沟东面是一片向阳的缓坡,散散地有几颗榆树和野杏树。缓坡上的积雪被风扫得稀薄,一些枯蒿草的枝茎瘦伶伶地支楞在雪面上,在微风中瑟瑟地抖动着。一群呱呱鸡在枯蒿草的枝茎间嬉戏,悠闲地上下扑腾着。有几只在雪面上绅士般地踱来踱去,间或伸出血红的喙在枯蒿草枝上快速的啄一下,又悠闲地绅士般地踱开去。
   二柱子把仪娃安顿在浪沟边,独自找了一个坡度稍缓一点的地方,爬过浪沟。他站在那里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慢慢地向呱呱鸡靠近。猫着腰走了一段,又趴在地上慢慢地爬行。猛地甩出手里的木棍,木棍贴着雪面向呱呱鸡扫过去。一只刚刚钻出雪面的呱呱鸡被木棍击中,随着木棍飞出好远。受到惊吓的呱呱鸡在雪面上扑飞着逃开,掠起一股雪尘。二柱子一下窜跳起来,扑到被击中的呱呱鸡前,一把抓住受伤后还在挣扎的呱呱鸡。他举起呱呱鸡,向浪沟那边站着的仪娃挥了挥,他看到仪娃拍着手欢叫了一声,就又挥了一下,才低下头扭断扑楞着翅膀的呱呱鸡脖子,向后掖在裤腰上,捡起雪地里的木棍,又举目四顾,搜寻着下一个目标。他猫着腰轻步向呱呱鸡群靠近着,又一次匍匐在雪面上。这时候,他听到身后一声尖叫,他扭头看看后面,仪娃不见了,他站起来掂着脚尖仍然没有看到仪娃,他丢掉手里的木棍,大声喊叫着扑向浪沟。
   浪沟边上,刚才仪娃站过的地方,雪已经塌下一大片。二柱子惊的半张着嘴,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到处都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他双手在身上摸索着,在原地转着身像是在寻找什么。他又拖着哭腔喊了一声仪娃,还是没有动静,向前跑了两步,又停住,四下望望又跑,在靠近仪娃站过的地方的对岸,他停住了。他只是稍一犹豫,向后退了两步,猛地向前一冲,跳进浪沟的深雪里,向对岸爬去。
   雪坑里,仪娃只露出半个头,侧卧在深雪里。二柱子疯了似的爬过去,连刨带拽的把仪娃挖出来。仪娃闭着眼,一只胳膊软塌塌地甩在一边。二柱子抱着仪娃,用力地摇了一下,大声喊道:“仪娃--仪娃!”半晌,仪娃才呻吟了一声。二柱子望望四面的深雪,脱下棉袄,把仪娃包裹住背在背上,奋力向外爬去。
   天擦黑的时候,二柱子背着仪娃,撞开院门,跌跌撞撞地冲进来。
   那天晚上,魏家老小都围着仪娃。仪娃左边的胳膊骨折了,肖先生忙了近两个时辰才给接好,绑上夹板。人们这才想起二柱子。二柱子正裹着棉袄圪蹴在炕角下,瑟瑟发抖。他的褂子前面已经被刮得破烂不堪,肚腹上血肉模糊,凝着一个个血痂。看到人们都瞪大着眼睛在看他,惊恐地站起来,嗫嘘道:“我---我不---让他跟他---”
   魏宗寿刚伸手想摸一下二柱子的头,安抚他一下。看二柱子惊惧地向后退缩着,两只眼睛扑闪扑闪地瞪着自己,就微微抿一下嘴,缩回手,冲肖先生摇摇头。
   魏陆氏向前走了一步,把二柱子揽在怀里。“乖娃!没人怪你。”
   肖先生抬起的手,在半途中愣了一下,笑着挠挠自己的后脑勺。“好娃!仁义!”
  
  
   八
  
  
   杏花刚谢不久,枝枝丫丫上就挂满了拇指大的青杏。
   汪秀英望着树上的青杏禁不住咽了口口水,嘴里和心里泛起的酸水使她对树上一粒粒拇指大的果实馋涎欲滴。她站在午后的烈阳里,手搭在眼前,望着远远的双疙瘩山。覆满绿色的双疙瘩山就像少女的两个乳房,挺拔又秀美,引诱人们做出无限遐想。汪秀英收回目光,四下里看看。冬梅正带着仪娃和月月在院子的大门口玩,不知是什么高兴事引逗得月月咯咯咯地笑着,银玲般的笑声透着无邪和纯真。仪娃手里拿着根木棍,像枪一样端着走来走去。汪秀英低下头呆愣了一会儿,手轻轻地抚着肚子,抬头看看树上密密扎扎的青杏,强忍住想摘一颗放进嘴里的冲动,依依不舍地慢慢转身回屋。刚抬腿,嘴里又涌出一股酸水,随后的一阵干呕使她好一阵喘息。她的目光不由得又落在树上,想象着青杏直透牙髓的酸味。汪秀英终于没有抵住青杏地诱惑,捣着一双小脚,去园子里的杏树上摘杏子。汪秀英站在杏树下,四下里张望一番。冬梅她们还在专心地玩,她确信没有人注意才伸手去摘杏子。她站在田埂上,伸手拽住一根树枝,摘下两颗,在衣襟上擦了擦,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才一咬,一股直透心脾的酸让她不由得皱起眉头。她咂着嘴,唏溜溜地吸着气,堵在心口的躁闷一下消散地无影无踪。她舒畅地透了口气,又伸手拽住一根树枝,才摘了几颗,树枝断了,脚下一个趔趄,重重地跌坐在田埂上,心也跟着一沉,肚子猛地一抽,好像是肚子里的小崽子狠狠地踹了她一脚,瞬时有一种不祥在她的肚腹间弥漫,这种感觉让她半晌才缓过劲来。她摊开手掌,看看已经捏得湿漉漉的杏子,爬起来,掸掸身上的土,匆忙回到屋里,躺在炕上。
   院子里,魏啸才高声地喊着仪娃,好像是给了仪娃一个什么惊奇的玩意,就听到仪娃惊咋咋地叫起来。那又惊又喜的叫声,让人觉得他得了一样稀罕的宝贝。
   汪秀英轻轻地抚了抚肚子,一股倦意袭来,懵懵懂懂地睡着了。
   这天半夜,汪秀英在睡梦中疼醒。初始还能忍耐,渐渐地肚子就像刀绞一般地疼。汪秀英终于忍不住了,呻吟着,推了推熟睡的魏啸才。
   魏啸才懵懵懂懂地“哼哼”了一声,听到汪秀英压抑地呻吟,才翻起身,摸索着点亮灯。看到汪秀英一脸的汗水,脸色煞白。“你咋了?”魏啸才睡眼惺忪地看着汪秀英,疑惑地问道。
   “肚子疼!”
   “拉稀了?”
   汪秀英摇摇头。
   “那你咋了吗?”语气里多了些不耐。
   “你给我倒些水喝喝就好了,就是肚子疼地不行,刀戳一样。”
   魏啸才起身出去给汪秀英倒了碗开水。
   汪秀英喝了两口,望望魏啸才。“你还是去叫妈来吧!”
   魏啸才在炕上挪了挪屁股,才慢慢腾腾地下炕,趿拉着鞋出去,走到他妈屋子的窗下。“妈--妈你起来!”
   屋子里魏宗寿问道:“咋了?”
   “让我妈起来!她说她肚子疼得不行!”
   一阵窸窸窣窣地响声过后,魏陆氏披着衣服匆忙走出来关切地问道:“咋着了?”
   魏啸才万分不耐地挥挥手。
   魏陆氏走进魏啸才的屋子,汪秀英正跪爬在炕上,看到汪秀英一脸汗水的样子,惊问道:“白日里还好好的,现在咋就这样了?”
   汪秀英拖着哭腔道:“妈!见----”她抬头望望魏啸才才又嗫嚅道:“妈---见—见红了!”
   “咋就这样了?”
   汪秀英嗫嚅了半天终于没有说出白天为吃杏子跌了一跤的话。
   魏陆氏上前,要扶汪秀英躺下。“你躺下,躺平了!”
   “不行!疼地不行!”汪秀英大汗淋漓,眼神哀哀地望着魏陆氏。
   “这可咋弄呢?”魏陆氏手在胸前的衣襟上来回地擦着。
   魏啸才听着她们说话,也明白了,骂道。“日你妈!亏了你先人了!”
   魏陆氏瞪了儿子一眼。“你少说两句!”拽着魏啸才走出去,让他去喊肖先生。
   肖先生听魏啸才说了媳妇的征候,心里有了数,拿了几味药跟着魏啸才出来。进到魏家替汪秀英诊了脉,也没有开方子,自药箱里拿了带来的药,让魏陆氏去煎。乘着魏陆氏去煎药的当口又给汪秀英扎了几针。
   汪秀英喝了药,肖先生又交待一番就要走。魏陆氏送肖先生走后,自己站在院子里踟蹰了一会儿,匆忙走进厨房,不一会儿端着一碗荷包蛋走进屋子,催促汪秀英吃下去。
   汪秀英喝了药吃了婆婆煮的荷包蛋,觉得疼痛减轻了些,一脸感激地让婆婆也去睡。魏陆氏又坚持了一会儿,看看也没啥了,叮嘱儿子注意些,走了。
   第二天下午,汪秀英流产了。汪秀英看着自己流出的一团模糊的血肉,大哭了一场。
   随后的一段日子,汪秀英都躲着魏啸才的眼睛,像做错了什么事。每到无意间遇到魏啸才的目光时,她都目光怯怯地躲闪着。她的心里就像堵着什么东西,让她不能安然。每晚眼睛一闭就是妖邪鬼怪,她不是被逼到悬崖边上;就是跌入深涧;要不就是被小鬼左右挟持着狂奔而去;或是被恶狗撵得无处可逃……每次她都是又踢又叫大汗淋漓地从噩梦中惊醒。每次魏啸才都会哑着嗓子嘟哝着骂她一句。“日你妈!亏了你先人了!”汪秀英就大睁着双眼不敢入睡,听着身边的男人沉沉睡去的鼾声,直到天明。
   汪秀英日渐憔悴,原本红润姣好如凝脂的面颊也渐失光华。
   魏陆氏看儿媳妇老是怀着重重心事,整日里苦着脸的样子,私下里问过儿子几次。每次魏啸才都虎着脸,瓮声瓮气地让魏陆氏去问汪秀英。魏陆氏就只能摇头叹息着,嘱咐儿子,对媳妇疼爱些。再和儿媳妇坐在一起做针线时,就说些安慰体贴的话,试探着问儿媳妇哪里不舒服了;才娃对她咋样啦等等。汪秀英都很感激地说没有啥,问的紧了,汪秀英就哭。魏陆氏就捉着汪秀英的手,轻轻地拍拍。“我娃乖,不哭了,你咋啦?有啥事就说吧,妈给你做主呢。”
   汪秀英越发感激地哭得凶了。“娃娃小产了,心里老是堵地慌。妈---我夜里老是做恶梦。”
   魏陆氏往儿媳跟前凑凑,担心地问:“啥梦?”
   “乱七八糟的,啥都有。我也说不上来,眼睛一闭,梦就来了。”
   魏陆氏“哦”了一声,又摸着儿媳的头安慰一番。
   夜里,魏陆氏对男人说了儿媳的事。魏宗寿想想也不知道该咋办。最后还是魏陆氏说请肖先生来给儿媳瞧瞧。魏宗寿“咳”一声。“你们老娘们的事,你就看着弄去吧!”末了转身睡去,给婆姨个脊背。魏陆氏看丈夫这么说,吧嗒吧嗒嘴,不再言语。
   第二天,冬梅去请了肖先生来。肖先生给汪秀英诊了脉,开了三剂中药,嘱咐汪秀英先吃了药再说。临走又悄声对魏陆氏说,让魏陆氏请人来给汪秀英拾掇一下。魏陆氏眨着眼,疑惑地盯着肖先生。“咋?”肖先生笑笑。“没啥没啥!”沉吟了一下又道:“就叫龙王庙的陆道士来吧!”说完背起药箱,要冬梅跟他去拿药。魏陆氏把肖先生送到院门口,望着走远的肖先生,叹口气,手在围裙上掸了掸,愔愔回身进屋。
   隔了一天,请了陆道士来。陆道士对魏家已经很熟悉,不需要再四处踏勘。他站在院子中央四处张望了一番,走进魏啸才的屋子。陆道士在迈进魏啸才屋门的时候,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他回过头瞄了一眼远远站着的魏家老小,才把抬起的一只脚落进屋里。屋子里陈设简单,一面土炕几乎占去了半间屋子。土炕前是一个榆木大红柜,黄铜的虎头镣叩,没有上锁。柜面上摆些煤油灯盏和汪秀英的梳妆盒之类的生活用品。土炕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码放在炕角里,用一方白布单盖着。白布单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图案配色精美,做工考究,足见女主人的细心整洁,是一个善于持家的女人。
   汪秀英微蹙着眉,神情忧郁,忐忐地立在炕角下。
   陆道士盯着汪秀英看了几眼。但见女人一个小巧的鼻子端正纯和,山根丰隆有势。陆道士站在屋子当间,微闭着眼睛掐算了半天才轻舒口气,走出魏啸才的屋子。对迎上来的魏家老小呵呵一笑。“没啥没啥,小事情小事情。”他让魏家准备一只白公鸡一块红布一刀烧纸。魏家鸡倒是不少,但没有一只是纯白的,魏宗寿让儿子去找。魏啸才满镇子挨家去问,找了一只大白公鸡来,又去汪家铺子里扯了一块红布拿了一刀烧纸。陆道士吩咐将魏啸才的屋子门窗都蒙上毡子,整个屋子遮得严严实实,不透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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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作者在这一章节描写了妇女在旧社会的哀怨与凄凉,很是细腻委婉,表面描写了汪凤英因为害喜嘴馋去树上摘青杏,因此流产而后自责的经过,但笔触却直指没有爱情也没有温情的犟驴一样的汪瀟才。如果他对怀孕的媳妇多出一点关爱,就不会让媳妇馋成那样。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其实是汪雨量。然而汪雨量当初使手段逼婚完全是为了女儿的幸福,也没有错。最后只能说错就错在命运上了。此文似乎有封建信息,然而那个年代的人们挣扎在命运的旋窝里却是别无选择啊!还有对有情义有担当的二柱子的描写,以及道士驱邪的描写都很详细精彩。推荐阅读。【编辑 清平人生】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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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潇潇夜雨        2010-09-11 22:48:41
  过来欣赏烟的佳作,文路清晰,人物逼真,情节有趣感人,欣赏祝贺成功。问好烟。
文学爱好者
回复1 楼        文友:累了请抽支烟        2010-09-12 13:48:49
  谢谢夜雨兄的点评和关顾!
2 楼        文友:未名书屋屋主        2010-09-12 11:22:42
  东梁顶上的空旷幽静,梁坡下的土丘,缓坡上的蒿草和呱呱叽……,在旷美的北国雪原,在挺拔秀美的双疙瘩山下,生活着正直和善的魏老爷子,慈爱有加的魏陆氏,灵巧整洁偷食青杏而流产的汪秀英,犟驴魏啸才,诡异陆道士……,北国风情和个性鲜明的人物群像深印在我们的脑子里。已经发生和将要发生的是是非非,将怎样改变他们的命运?
喜怒哀乐,人生百味皆成文。春夏秋冬,走过四季都是诗。
回复2 楼        文友:累了请抽支烟        2010-09-12 13:51:48
  谢谢老人家的点评和鼓励,我会努力做好!
3 楼        文友:浅泠        2010-09-29 20:33:29
  这一章节,全面的展现了汪秀英的生活和内心世界,在二家的恩怨里,在这场汪雨量乘势得来的婚姻里,汪秀英多是身不由已,她理解丈夫爱着另一个女人而与结合的痛苦,但她也同样需要丈夫的痛爱与安慰,婆婆的关心是她在魏家最大的安慰,意外的留产更多的其实彰示着丈夫对她关心的不够,这个被命运做弄的女人,究竟能不能收获一份安稳的幸福?二柱子迷乱的心智因一场意外之后,反而清明了,这个经历独特的少年,注定有异于常人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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