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家园】心不离 爱一生
细数岁月,回首往事,我已走过了人生的大半。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当翻开记忆,拉出二十多年前的经历,感到人生真的像做梦一样一闪而过。而翻开四十多年走过的路,竟是眨眼的功夫。
当走过的路随着岁月的流逝慢慢失去,往日的生活一幕幕回放,细细品味其中的酸甜苦辣,会让我们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八十年代一个金秋飘香的季节,奔驰在陇海线路上的火车车厢内,对坐着的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人。是热恋的情人,但没有过分的亲昵;是朋友,但没有落落大方的神态。姑娘略带羞涩的表情和对面小伙子的拘谨神态,显示着这是一对刚认识不久可能是处在恋爱中的年轻人。出乎意料的是,姑娘的父母已经把自己女儿的终身托付给了这个不善言谈的小伙子,这是他们踏上东去的列车,度过一生中第一次难忘的旅程。姑娘的脸上没有荡漾着新娘的喜庆,倒是有几分的忐忑与不安,小伙子略显红润的面色中显示着几分自豪。他们一直注视着车窗外的景色,偶尔的一句话,也只不过是敷衍对方。对姑娘来说眼前的男子既遥远又陌生,可命运将他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从今往后,他们就要同吃一锅饭,同睡一张床。想到这里,姑娘的心紧缩。
随着夜幕的降临,列车飞驶而过进入峡谷,昏暗的灯光下,乘客们裹紧衣服抵挡秋夜带来的丝丝寒意。姑娘裹了一下身上单薄的外衣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她跑得好快,像是长上了翅膀。她一边跑,一边喊,终于看见了熟悉的小院。她使劲地喊着“妈----妈,我冷,”妈妈笑吟吟的走出来伸开双臂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妈妈宽大的怀抱温暖着她冰凉的身体。
“咣啷”一声,她被惊醒,列车在一个小站靠停,她感觉浑身暖暖的。惊奇之中,她看到新婚的丈夫把外套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还把她紧紧地拥入怀中,而他只穿着仅有的一件短袖衫。她抬起头来,第一次认真地看了看他,他也是第一次深情的注视着怀中的姑娘,他们都是第一次这样注视着对方。姑娘有点不好意思,刚要取下身上的衣服还给他,但被挡回了。他微微一笑“没事,我不冷”。
这对当年用旅游的方式度完新婚蜜月的年轻人,就是如今的我和丈夫。
我们没有花前月下的漫步,没有“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誓言。我们只是在现实中寻找着富于自己的生活。相知,让我们在人生坎坷的路途中搀扶相伴;相爱,让我们在平淡如水的日子里珍惜来自对方的关爱;真诚,使我们在相守的岁月中,相互拥有自己的空间,达成心灵之间的默契。
我们不求对方官高厚禄,只希望在甜蜜中找一份家的温馨感觉。下班晚了,远远就能看到家中闪亮的灯光,那是等待对方回家的信号。
那是一个冬天的夜晚,狂风卷着雪花漫天飞舞。我因有事没能按时下班,十一点多钟我踏着冰雪回家。凛冽的寒风迎面扑来,雪花打在脸上像针刺一样。这时雪地上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声音,一道手电的亮光迎面射来,对面的人像是披着一件白色的大衣,脸上也布满了雪花。我心里一亮,知道是他,“早点收拾,太晚了。”责备的语气中带着爱怜的话语,让我心底好暖好暖。回到家中,看着锅里还没有动的饭菜,使我倍受感动。平淡中我们相互坚守的,是一份真诚地爱。
丈夫批改作业、写教案,常常要熬到夜里十一二点。我看他连连打着哈欠,起身为他倒一杯热茶,披一件衣服。就这样一点不起眼的小事,也让他感动。但他从来不会用美好的语言来表达,只是拉起我的手,在他布满胡须的脸上蹭一下,示意微笑。这就是他给我传递爱的最好方式。
直到今天,我没有听到过流行在恋人之间、夫妻之间最普通的一句话“我爱你”,但,我们用行动证明了我们相互深爱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