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散文】诗,醉于苦难
荆棘丛中的花朵/有着惊心动魄的美丽/浪遏飞舟的豪情/胜过风平浪静的呼吸/其实/所有的绚烂华美的诗行/都是苦难凝成的思绪。
“我绝望,掉进深井,我低头,却看见井水里闪耀着满目星光.我总是,在最深的绝望里,看见最深的美丽”几米画本里如是说。也许所有最后的星光,都要由最初漫长的黑夜来诞生,那最初难熬的等待和恐惧,就在指定的时间凝成了夺目的星辉。
传说中的荆棘鸟为求得真爱与幸福,日复一日地用荆棘刺穿自己的胸膛,于勇敢的悲剧中换得了生命的灿烂。穿越了无尽的苦难,才有了带血的龙舌兰每年壮美的花期.
席慕蓉曾说:“滂沱的雨后,心灵将更加洁净,所有漂浮不定的云彩,终于能汇成河流。”因此学飞的雏鸟,定要经霜历雨才能长出硬翅,生命,只有经过次次摔打才能渐臻成熟.
而那些将要成诗的生命,又怎不屡屡穿越栏杆拍遍茕茕咯血的回音。正如一辈子浮泛于“圆荷浮小叶,细麦落轻花”的怡然况境的人,长不出傲物厌俗的脊梁,也只有抛弃了古道柴门,忘记了鸬鹚鸳鸯,断却了新月柳色,才能磨砺出坚毅的性格,也只有抛弃了秋风怒号屋将倾,憔悴英容著血诗,才能让笔杆子立起来,腰杆子直起来,才能于莺歌燕舞的唐风里突现出杜甫的神话.
陀斯托耶夫斯基曾说:“我所担心的,是我配不上我所承受的苦难。”但丁又说:”希望,是对未来的一种光荣的预期。”或许苦难和希望一直相和相生.幸福与眼泪也必然成双.
竹仗芒鞋,料峭山风里吹醒了苏子,东篱把酒,寂寞秋色重写了易安人生。于是,苏轼的被贬,易安的流离仿佛都是宿命里的必然;黄州赤壁和飘零小舍,都在颠颠簸簸的季节里酝酿了诗一般醉透苦难的生命。
“生命到最后总能成诗。”我们无须也无由抱怨这一过程的艰辛和苦难,毕竟雁渡寒潭不留影,风吹疏竹不留声,最后的花朵里不会留下苦难的痕迹。只有微笑和勇气,在下轮历练里伴你前驱。
朋友,为了那醉透苦难的诗行,为了那将成为诗句的确生命,请拥抱每一个盖满云翳的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