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韵☆散文随笔】你在我的手心盛开成一座城
时光淌过河流,风穿过记忆的隧道,我看见你,一脸纯粹的微笑在云上绣成深情的花朵,投影在伏尔加斯河,静静地,静静地,凌波荡漾。流年的左边是大草原,右边是安逸的西餐厅,那年的阳光轻盈地飘落在白雪纷飞的现世,悠悠地,悠悠地,印证稚婉的清歌,曾经温暖彼此的心空。伸出双手,在手心安放一颗文字的灵魂,盛开成一座城。那么,我愿意,住下,一辈子...
【微雨千尘】
在秋日的傍晚,夕阳染红西窗的天幕,我坐在钢琴曲《一个人的雨》流淌的音律里,有风穿过阳台抚过我的额头,静静地,静静地,有一些记忆拖曳着纯白的棉布长裙从远处走来,微笑的、哭泣的、嬉闹的,安静的、寂明的、温暖的,无数的形容词汹涌而来,我伸出双手,寻找一些简单的名词熨贴心灵的水般无尘。
擎一支灵魂的画笔,我低头勾勒流年的足迹,迷惘与清晰,欣喜与忧伤,得到与失去,不曾沧桑已经石化成风吹过的模样。
很久前喜欢盘根索底,叽叽喳喳的童年打印上了无边的欢与忧;后来,一路追寻,总是找不到我描摹的心画,世间有太多不需要答案的山水与河流,于是我沉静在一弯小溪,以树的姿态凝望;现在,我端坐在时光的薄团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我的悲与喜,忧与伤,再也与这浮尘无关。我低头走着自己的路,没有人读懂我字典里的沉默,懂得的人已经转身隐入岁月的熙攘。
微雨千尘总有太多的在意,浮华掠影,锦瑟惊鸿,如是翩若流云,一念在左,一念在右,一秒是天涯,一秒是咫尺。
有人告诉我,生命纯属偶然,所以每个生命都要依恋另一个生命,相依为命,结伴而行;生命纯属偶然,所以每个生命都不属于另一个生命,像一阵风,无牵无挂。
于是,我住在心上的烟雨里,独自撑一柄无尘的油纸伞,将告别与永久的距离破天接壤。一个人的兵荒马乱涉过百川,一座山的倾城倾国偎依时光。
【回忆荒城】
光影斑驳,路途绵远。
离去,只是为了永远铭记;择径留下背影,只是因为懂得;而叫做慈悲的词语,我捧在手心沿着掌纹一路地老天荒。
也许,我终是在沉默里学会了回忆,眼光转弯扫过风来过的街道,没有鲜花,只有铭记来祭奠那些曾经的盛世遇见。
有一些人一些歌只是适合回忆的,踏着注定宿命的路走下去,风生水起的是相遇的欣喜,当结局已经打好草稿,离别的笙歌在远方悠悠奏响,回忆已经埋好伏笔。分合只是瞬间的左与右,而回忆是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缅怀。
此刻,安静聆听着《一个人的雨》,滴滴嗒嗒的雨声落在秋日的树叶上,我从纤细的心思里拈出温暖的词汇,将她安放在钢琴黑白的琴键上,如水的音乐若流水,轻抚着回忆的陌路,有一些伤感是与生俱来。也许,并不是所有的温暖都可以拥抱伤感,正如并不是每一扇心灵的门都有一把钥匙。
当有一些人成为回忆时,便从此没有交集。
【轮回苍老】
秋天又来了,而有些遇见都不曾度过四季,轮回,真是一个可笑的名词,其实用不着以生命的来去印证,只需一次塞外的风。走走停停的旅程,始终陪伴的也只有自己,在清晨或黄昏。而此刻,我在夜幕里读出静逸的味道。
我们总是固执地相信在这尘世注定的相遇,上帝其实从来没有安排好一切,安排我们的只是自己的心。我揣着一把心灵的钥匙,低头走过月亮漫过的山林,抬头,太阳笑吟吟地抚摸着我的头,我问,为什么翻开的一页页书不是最初的模样?他沉默不语。有一个久远的声音飘渺而至,“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错。”便不再言语。于是我循着黎明前的曙光蹒跚前行...
冬季越过秋天,伸出苍白的手,试图抓牢一些意念的流逝,梦想留住永远;它用冰冷的眼眸解读雪与风景的故事,阳光爬满季节的窗口,寻觅飞影的终点站,那些热闹的驿站突然失语,无声地阐释着流失与存在的争执,归宿是一个美丽的传奇,住在云上的一直是自己。
原来,叫做归宿的名词只是一个故事。
文明踏着几千年的云彩穿山涉水,刻着心的旗帜在黑色的土地上热烈地飘扬,沉默冷漠地在睁眼与合眼之间镌写文明的底蕴,来的走了,走的来了,轮回低着头更换着舞步,台下的观众变幻无数的脸庞,欢声笑语下了一场无声的雪,断翅的天使俯视着悄悄飞远…
钢琴曲的旋律继续奏起,心止,抚不穿光阴雾霾,但见那秋风伸了一个懒腰,调皮的一个抬头,眉间的花事簌簌而落,蝴蝶扑翅凝望,有些伤感的情愫在蔓延,关于告别与重生。宿命的局,落叶辞,尘埃伴眠,秋雁阵阵,处处是离人,指缝间的时光无语漏下,一场冬雪过后万物生,那些对树说过的私语刻在年轮里,与时光一起老去...
【手心繁城】
安妮说,“我一直想给我的灵魂找一条出路。也许路太远,没有归宿。但是我只能前往。”
在无数的梦里,我经常梦见有一处温馨的田园,明媚的阳光透过树的缝隙落在脸上,细细碎碎的温暖填满心壑,粉红的桃花,雪白的海棠,紫色的雏菊,殷红的梅花,踩着季节的滑轮纷至沓来。我住在老屋爷爷的藤椅上,微笑着翻阅尘世的物华万千。屋后的翠竹林,我幼时心爱的小猫和小狗躲在林间打盹,它们从来不曾离去。在我每个黎明睁眼的刹那,它们都会仰望着清澈的眼眸等待我调皮瞥眼的一笑。
于是,在芸芸的浮世里,我不知疲倦地行走,寻觅一处繁城,安放我执着的灵魂。
沿途荒草丛生,匆匆忙忙的人们一路奔波,追赶幸福的词汇,一个个的问号如水里的鱼儿吐出的水泡,不断破灭,不断冒出。
这个世界,很多时候不是我们不懂,而是不愿懂,因为一说即错。清醒地糊涂着,是人生的彻悟。而我们一路追寻的幸福,总是在起点就静默地站在那儿,但,我们总需经过迂回的曲折,方明白极致的简单。简单地活着,就是幸福,是心,是灵魂。无论旅途多么蜿蜒,简单,到终途皆是结局。
每个华灯初上的晚上,我行走在文字的沿岸,风景时而静寂无波,时而风起云涌,时而繁华喧哗,时而荒野暗嚣。只要我愿意,便会刀光剑影,沙土飞扬;或者心无尘染,默许年华。
我的心安静地住在文字里,镌刻千尘微雨,荒城回忆,苍老轮回,不为朝圣,只为如这一刻聆听钢琴曲《一个人的雨》时的宁静,无尘,无我,无为,无私。
于是,所有的过往与未来,都兑换成方正的词语,在我的手心盛开成一座城。我愿意,住在这座城里,一辈子。
我喜欢,不抒情地说,是真的喜欢这样的文字,让我告别烦扰,以及浮躁。
安。
林中的路分为两股。
走上其中的一条,
把另一条留给下次,
可是再也没有下次。
一如熙所说,轮回是个很可笑的词,或许也是自我安慰的的理由,宁愿把那些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寄希望于来世。也不肯把握现在,活在当下。
倒是想起了林夕的两句话,“我们一出世就难免入世,于是谁都懂得一点点人情世故,可是在人情世故之中活着,也未免太无趣。”索性就以四方的文字为砖,在手心堆砌一座城,恬静在翰墨里,无尘,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