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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小芹————和三陪女的一次邂逅


作者:江苏黄云峰 探花,18807.8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0559发表时间:2010-09-27 13:15:26

爱是通行于生命的惟一邮票。
  
   第一章
  
   ●一个陌生的传呼和两个漂亮的女子
  
   陈斯嘉刚从公司出来,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传呼。打电话询问,回电话的是个女人的声音,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她说是东北人,有急事求他帮忙。
   他以为是东北来的客户柳波儿。柳波儿跟他只有一面之交。那是一个月前,陈斯嘉在亚欧大酒店宴请东北粮商孙飞龙,柳波儿是陪孙老板来的。
   柳波儿大约三十来岁,人很干练、精明、颇有丰韵,一看就知道是个久闯江湖的女子。席间,她跟陈斯嘉说,准备在马陵市开个洗浴中心,想请陈斯嘉给予帮助。也许是酒老爷作的怪,所以他满口答应,还把自己的名片给了柳波儿。
   现在,既然人家求到了,陈斯嘉只得去。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对所有朋友都很热心。
   圈内人曾评他是:杀人之心没有,防人之心也无。所以,常常受骗上当,但仍不改悔。
   那个电话亭在闹哄哄的菜市场内,陈斯嘉找了好一会才找到。电话亭前并没有柳波儿,只有两个衣着时髦的年轻女子东张西望,那神情显得焦急不安。
   是你们打传呼的吗?陈斯嘉试探着问。
   两个女子对陈斯嘉望了一眼,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
   你们怎么知道我传呼号的?
   是姚老板给的,我们以为是他的。其中一个稍胖的女子回答说,大哥,我们有急事找他,你能帮我们联系一下吗?
   这个姚老板叫姚金广,是农业开发公司的经理,跟陈斯嘉是铁哥们。也只有陈斯嘉能知道姚金广的行踪。姚金广总是来去匆匆,飘忽不定。身上虽然有手机,除非急用,一般不开机。城中有居所,却不知他何时在,何时不在。陈斯嘉能知道姚的行踪,是因为姚天天来找他,姚的传呼号也只有陈知道。
   姚金广不声不响地把陈斯嘉的传呼号给陌生女子,陈是有点不高兴,但没有计较。他从不计较朋友,除非朋友背叛他。
   胖女子怕陈斯嘉不帮忙,又解释说,我们是柳波儿的老乡,柳波儿的丈夫在淮海市开了个饭店,柳波儿便招我俩来饭店当服务员。柳波儿的丈夫让我们当服务员是假,实际上是让我们当三陪女。我俩不同意,柳波儿也不同意,毕竟她和我俩是乡里乡亲的,柳波儿的丈夫便揍柳波儿,柳波儿气不过,就把我俩带到马陵市,想自己闯天下。谁知柳波儿的丈夫竟得到我们的信息,马上要找到这儿,这个时候柳波儿去外地还没有回来,没办法,我俩便逃了出来。我俩住的旅社是不能去了,柳的丈夫心狠手辣,我俩要是被他发现,非被治死不行。大哥,你帮我们联系一下姚老板吧,我俩想请他帮帮我们。
   陈斯嘉看她们惶惶不安的样子,便立即联系姚金广。见面的地点定在人民公园门口。
   两个东北女子叫了辆“土的”,直奔公园而去,陈斯嘉则骑着自行车尾随其后。临走时,他发现那个穿黑白相间蝙蝠衫黑色超短裙的苗条女子,对他深深地剜了一眼。那一剜似乎很有情,又很忧伤。
   在公园门口,陈斯嘉刚立好车子,姚金广便急匆匆地赶到了。
   看样子,他们很熟悉。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姚金广没说,陈斯嘉也不好意思问。
   何必去过问他人的隐私!
   姚金广得知两女子情况时,让她们先去他的住处躲躲,两女子没有反对。
   陈老大,你也得去,一起帮帮她们。姚金广说。
   陈斯嘉爽快地答应了。
   姚金广说他自行车气不足,要带那个年轻苗条的女子,陈斯嘉后车胎气虽然不足,也只好让那个稍胖一点的女子坐他的后车。
   姚金广的住处距离公园两余里,是座两上两下的小楼,独门独院,院内有间偏屋做厨房,一棵郁郁葱葱的冬青树占据了院子的一半。姚金广的老婆孩子都在乡下,一年之中很少进城。农家活多,孩子上学,没事跑城里干啥。所以,这里只有姚金广一人居住,房间很空。
   听说早饭还没吃,姚金广赶忙在小吃摊上买了一大把油条,十来个包子,两个女子在厨房里毫不客气的狼吞虎咽起来。
   从姚金广的口中得知,瘦女子叫小芹,胖女子叫小梅,都是佳木斯人。
   陈斯嘉不饿,便坐在姚金广的卧室里看书。
   不一会,姚金广来到卧室对陈斯嘉说,老大,他们现在困难,需要我们帮助,你不能见死不救。
   那当然。陈斯嘉问,怎么帮法?
   拣你有的帮呗。姚金广诡秘地笑了笑说,老大,两个人,我们一人帮一个,你看你帮哪个?
   那就帮小芹吧。男人总是喜欢漂亮的女人,陈斯嘉当然也不例外。英雄救美人嘛,古今中外都是如此。要不然,为红颜“冲冠一怒”的吴三桂,怎么能掀了李自成的“龙位”,还不是为了陈圆圆?英王爱德华七世不也是为了爱离过婚的美国美妇辛普森,而抛弃了王位。尽管有些人表面上装得道貌岸然,可是,当艳丽的女人出现在面前时,同样会怦然心动。
   姚金广回到厨房,不一会,那个叫小芹的女子羞羞怯怯地来到卧室,并顺手关死了房门。原来躺在床上的陈斯嘉,赶紧爬起来,招呼小芹坐下,并给她倒了一杯开水,小心翼翼地送到她的手上。
   先生,戴套吗?戴套一百块,不戴套两百块。小芹一边用征询的目光盯着陈斯嘉,一边放下茶杯用手习惯地去脱衣服。
   陈斯嘉见状,脸顿时红了起来,连连阻拦说,别,别脱,我叫你来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叫我来干什么?先生,我的床上功夫很好的,包你舒服。小芹的眼里,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她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这只“猫”能不想吃她的“腥”。
   小芹,不要把男人都看成嫖客,你赶紧把衣服穿好。
   小芹看陈斯嘉确实不想做她,便迅速地扣好裙带。
   你坐下,我们谈谈好吗?陈斯嘉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微笑笑说。
   你想唠嗑?小芹很大方地坐在陈斯嘉身旁问。
   你们是怎么到这儿来的,碰到什么麻烦?那个叫小梅的跟你是老乡吗?
   小梅跟我是街坊,她不姓孟,她说姓孟是骗你的,她是柳波儿的堂妹。在淮海市开饭店的并不是柳波儿的原配丈夫,他们原来都有家庭,出来打工后,才结合在一起,两个人只不过是同居关系罢了。柳波儿到东北带我们来,说是让我们在她店里当服务员,每月除吃喝另发工资1000元,客人若送小费可以自己留着。我本来在家里开发廊的,后来因为街道拓宽,发廊被拆了,就闲在家里,听说这儿能赚大钱,就稀里糊涂地跟来了。我从未出过门,一路上什么事也不知道,票全是别人买的,我只知道走了几天几夜才到达淮海市。到了淮海市才发觉上当了,现在想回也回不去,钱全被柳波儿的男人搜去了,他怕我们逃跑,所以身上不给装钱。柳波儿的饭店有几个女孩,既卖淫,又跟柳波儿男人好,柳波儿看不下去,跟她男人打了一架,就把我们带出来了。哥,我这次出来家里不知道,我老公和我娘家人肯定很急——小芹说着说着,眼便红了,泪也流了出来。突然,她扑通一声跪在陈斯嘉的面前,抱着陈的双腿哀求说,陈哥,你得救我,姚老板想把我安排到宾馆去,我不去,我想回家。
   陈斯嘉连忙扶起小芹,安慰说,姚老板把你们安排到宾馆去是好意,你们在这儿住总不方便,毕竟他是一个男人嘛。到宾馆去躲两天,又不要你们花钱怕什么?
   不,我不到宾馆去。小芹态度很坚决,看样子,她有什么难言之隐。陈哥,你借300块钱给我做路费,我回去一定还你,要不,我现在就跟你做,我会让你满意的。真的,在柳波儿的饭店里,我看过黄色录相,那里的功夫我都会。
   小芹,你应当尊重自己,当一个好女人,清清白白做人,不能失去人格,挣钱要挣得光明正大。至于路费钱,问题不大,我给你想办法。
   陈斯嘉身上很少带钱,不然,他会当场给小芹的。
   陈哥,你要给我钱,别跟小梅说,连姚老板都不要告诉。不然,我就走不成了。
   望着小芹那种可怜兮兮的样子,陈斯嘉心酸地点了点头说,明天,我把钱带来给你,你回去吧。
   小芹恋恋地走了出去。
   走得很犹豫,很茫然,很半信半疑。
  
   第二章
   ●为躲避柳波儿,小芹连夜逃出姚家
  
   第二天下午,处理好公司事后,陈斯嘉买了两条鲫鱼和一些青菜,送到姚金广的住处。他又在家中拿了一瓶“胃友“,交给小芹。昨天谈心时,陈斯嘉发现小芹有点口臭,估计是生活无规律,吃饭不正常,让胃不适所致。
   小芹这天显得格外靓丽:长长的秀发,在肩上挂出一片黑亮黑亮的瀑布。原本又大又亮的眼睛,因为睫毛的修整,显得更加撩人。黑白相间的蝙蝠衫,裹着十足东北味的万种风情。超短黑裙让长长的玉腿性感十足。一句话,很靓,很酷,很浪。如果说昨天的小芹,还是小鸟依人,楚楚可怜,那么今天则风姿绰约,勾人魂魄。
   与小芹相比,陈斯嘉就像个粗人。一米七五的块头,长得像扇墙,厚厚实实的。方方的脸,鼓着一对金鱼眼,鼻子歪歪的,嘴也不太正。刚见面时,小芹并不喜欢他。但是,通过昨天的接触,她觉得此人还很正派,所以,很想跟陈斯嘉谈心里话,也非常希望陈斯嘉能把她拉出苦海。
   姚老板呢?陈斯嘉问小芹。
   他出去谈生意去了。小梅插言回答。
   两个人都还没吃饭,便把陈斯嘉买来的菜炒了。斯嘉又买了几块朝牌,和她们共进了晚餐。
   陈哥,能带我出去逛逛吗?小芹洗好碗筷说,这里太闷了。
   可以,不过——陈斯嘉并不想带她出去转,马陵市这么小,他认识人又是那么多,让人看到,会瞎议论的,那样传到老婆耳朵里可不是好事。但是,他又不想直接拒绝她,于是推托说,等两天再出去吧,现在出去万一碰到柳波儿的男人怎么办?
   你不能出去。小梅看小芹老是勾引陈斯嘉很不服气,醋意十足地阻拦说,等安稳几天再出去也不迟。我们到偏僻的茶舍里坐坐就行,又不在大街上乱转,他能发现到我?小芹不高兴地白了小梅一眼,反驳说。
   好吧,我陪你出去转转。陈斯嘉看小芹真想出去,只好同意。
   距姚金广住处不远的地方,便是茶馆,名曰春来,服务小姐送上两杯碧螺春,一盘香瓜籽——台湾产的,洽洽牌。茶馆里正在播送丝竹乐。一曲《二泉映月》如泣如诉,让人浮想联翩。
   小芹轻轻地捏起香瓜籽,放在口中,那嗑的姿势很优雅,很有韵味。窗外的月光绕过紫藤密叶,透着玻璃窗户,挑衅地洒在他们坐的那个茶桌上。小芹说,我很好和人唠嗑,但不愿意同人上床。办发廊不善于结交朋友不行。你天天板着脸,或者骄傲地像一只天鹅,头抬到天上,谁还来理发,和气生财嘛。你看我这个样子,可能认为我很娇,很浮,实际我一点也不娇。在家里什么事都干,洗衣服、做饭、带孩子、再加上发廊,辛苦着哪,一天到晚闲不着。我老公在厂里当工人,工资很低,二三百块钱一月。他那点钱还不够自己开销的。他好酒,好烟,还好赌,就是没嫖。不是他不想嫖,腰里没钱。北方大男子主义严重,我管不住他,他能不打我,就是我的福分了。他身体结实得像只狗熊,抓我就像抓小鸡一样容易,我不敢得罪他。
   小梅跟你介绍说我没结婚,那是骗人的。在外混的年轻女人,大多骗人说没结婚,实际上也不知结了多少次婚。我有个儿子,今年五岁了,他很懂事。单独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问他,儿子,我跟你爸爸分手了,你跟爸爸还是跟妈妈?他说,跟妈妈。我说,妈妈没钱,没法养活你。他说,那就不上学前班了,省钱盖房子。当时我们没房子,是租人家房子住的。如果他爸爸问他,他又说跟爸爸。这孩子就是这样子。他非常乖,经常帮我打扫发廊,扫地、抹桌子。他还自己洗袜子。有钱人家的孩子,像他这么大啥也不干呀!唉,做父母的,不想法挣钱,怎么养活孩子,怎么培养孩子呀。
   不知怎么搞的,看到陈斯嘉,小芹就有一种信赖感,虽然才认识。她恨不能一下子把心里的话都说给陈斯嘉听。
   你真的能给我回家的路费?
   她看陈斯嘉没有提钱的事,很不踏实。她现在急着想回家。她想念儿子,她不想做“鸡”。
   三百块钱够吗?陈斯嘉把钱送给小芹。
   小芹连忙收起来,感激地说,够了,够了,陈哥,真谢谢你,我回去就把钱寄还给你。
   这话她说得有点虚假,因为家中根本不余钱,有钱还出来打工吗?一个女人有一点活路也不愿意出来呀。
   陈哥,跟你说实话,我自己还有二百块钱,当时是藏在内裤里的,没被柳波儿的丈夫搜去。这个钱是准备回家时买车票的,如今我想用它来给儿子买点衣服,出门几个月了,回去不能空手对儿子,你看可以吗?
   你的钱你自己想怎么用就怎么用。陈斯嘉看她那种哀哀凄凄的样子,很不是滋味,一个漂亮的女人沦落到这种地步,真是社会的悲哀。
   你能陪我去买吗?
   你自己去吧,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钱不够我还能再给你一点。
   这天晚上,小芹给孩子买了两条短裤:一条短裤是猫头牛仔,一条是淡黄色的迷彩短裤。她还买了一件短衬衫,款式很美。她给自己买了条裙子,裙子很素雅,上面都是白点子,底色淡淡的似绿、似黄。她穿得很得体。陈斯嘉万万没想到,小芹还给他买了两双白袜子。第二天下午见面时,姚金广和小梅都不在,小芹把袜子递给陈斯嘉,她说,我本想给你买一套衣服,可是找不到合适的,马陵市这鬼地方太小,根本买不到东西。她说,陈哥,老板就该像老板的样子,穿戴要讲究。她建议陈斯嘉下穿蓝或黑西裤,上穿白衬衫。她不赞成陈斯嘉穿花衬衫。实际上,陈斯嘉非常喜欢穿花衬衫,他认为穿花衬衫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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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小说深刻地反映了一个尖锐的社会问题,三陪女在一般人看来都是低贱的,不屑一顾的,但是,此作从一个新的角度向读者展示了这个群体不同的一面,从人性的高度审视这个特殊的群体。作品感情真挚地为这个群体鼓与呼,大胆的描写,细腻的心理刻画,圆熟的人物塑造,使这篇小说魅力无限。【编辑:耕天耘地】【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092725】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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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耕天耘地        2010-09-27 13:16:02
  小说深刻地反映了一个尖锐的社会问题,三陪女在一般人看来都是低贱的,不屑一顾的,但是,此作从一个新的角度向读者展示了这个群体不同的一面,从人性的高度审视这个特殊的群体。作品感情真挚地为这个群体鼓与呼,大胆的描写,细腻的心理刻画,圆熟的人物塑造,使这篇小说魅力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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