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诗情】拆 那 ——青城之拆有感
诗人刘不韦一首长诗,叫“拆那”
这一拆,拆散了整个肉体
拆那,那些破烂的鞋子、趾甲
灰色的夜皮肤下赤果果的喘息
仰望天堂的嘴唇,黎明前呼出一股浊气
这一夜,木板床累得太久,X与O间的联系
已经成为汗毛尖上的舞蹈,哪怕点燃的
只是一截埋在土里的木桩,你只是旁观
这只是拆那,拆一个太平河蟹的村落
拆一个破败的残庙,和一柱高高擎起的香肩
蝼蚁的胳膊有多强大,看看拆那的脚下
一棵树在风雨中已经支撑了太久的雷电
今天终于化成雨倾盆而下。稀里哗啦
他的头发掉在你的眉毛之间,她声音高吭
在你的耳际盘旋,你的牙齿在他的肚子里
生根发芽,切入每一根可经弹拨的神经元
这只是拆那,你的呐喊
让众神激动,兴奋,甚至多巴胺也疯狂
这只是拆那,拆那,拆那,一颗钉在青城
那群无毛的土鸡面孔上的子弹,很尖锐
你昨天穿上墙的鲜衣甲胄,只是黑色的血液
路过一片树叶,你鲜美多汁的鲍鱼
只夜幕下一闪而过的昙花和乌云
不,昙花多美丽,拆那的过程
一点芳香的感觉,入心的
入脾的,入肺的,汲入你的筋脉
只是拆那,拆那,旁若无人
拆那,从左向右,无可匹敌,肉体在左
生命在右,岸边停下的沧海浊不过一杯温酒
污浊的手掌摩擦成抹布划过的车辙
通向一洞厚黑的隐秘,正如一些狂跳的蚂蚱
越过一丛刀锋,便倾吐一地阴湿的顽疾
左与右,无法跨越,一条塌陷的小河
老明朱垮掉了,那些高耸的屋檐一地鸡毛
老清满塌掉了,花彩里的风月付之一铲
杨树街还在沟通的路上,拆那的感觉
冲进最后一团白雾,秦池一曲背向铲车
纵火案钉在爱情的宣言薄上,那鸡仔
被永久闲置,来去的脚丫,不再有踩过黄土的布鞋
拆那,拆那,拆那
一列火车哼哧哼哧在计算着脱离引力的时间
一头聪明的肥猪,用犀利的眼神迷茫自己
拆那,拆那,拆那
卷过经筒的老缸房,杨家巷,马神庙
只能闭住熟视无睹的谎言和诗意
低一下头,这拆那便进入了太平街
从此,不再有针入肌肤的感觉,让死亡继续
你的拆那,拆那,拆那,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