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刚下飞机，就看见谢芳向他招着手。老曹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和谢芳保持着联系。
　　
　　 谢芳是老曹的同学，也是老曹的私密。虽然只是个秘书，但办公室里的大事小情，都掌握在谢芳的手里。特别是老曹走的这段时间里，都是她在打点着办公室里的一切，办公室的副主任王琦，看在眼里，也都见怪不怪了，因为他非常知道办公室的潜规则。谢芳说的那就是老曹下的圣旨，何况老曹在临走的时候就暗示过他。
　　
　　 老曹这一走就是半个多月。临行时，只是和老总说到成都看望同学的老母亲，因为病重，要去一段时日。
　　
　　 老曹去成都做什么？也没有告诉谢芳。但谢芳还是从马云的来访中，猜到了一点玄机。
　　
　　 老曹和李洁的一些事情，她早有耳闻。作为老同学，她也曾提示过老曹。
　　
　　 老曹看谢芳自己开车来接自己，便和谢芳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就上了车。谢芳可是个出了名的“金话筒”，见老曹面容憔悴，就刨根问底了起来。
　　
　　 “我说曹大主任，这次成都之行，收获不小吧？怎么没带回来啊？”说着斜视了一眼老曹。
　　
　　 老曹没有回答谢芳的话，闭上眼睛，继续想着什么？
　　
　　 突然车停在路边不走了。谢芳下了车，向右侧的林荫道走去。
　　
　　 老曹不知道谢芳又要演的哪一出，就索性也下了车，尾随着谢芳走了过去。
　　
　　 谢芳等在一棵老槐树下，见老曹走近，就先声夺人问道：“怎么？难道就没有话想对我说吗？去了那么长时间，是不是对我的表现很不满啊？”谢芳的话里有话，老曹是知道的。他点了点头，说：“怎么敢啊，我还要谢谢老同学，再说什么事情能瞒过你眼睛啊。”“那就交代吧，让我这个替你周璇的秘书，也能弄明白一二啊。”
　　
　　 老曹点上一只烟，吸了两口，看了谢芳刀子一样的眼睛，怯怯地笑了。
　　
　　 老曹还真的拿谢芳没办法。这么多年，自己的一些私密，谢芳是一清二楚的，况且两家关系相处的非常好。谢芳可以算的上是老曹的知己了。
　　
　　 老曹干咳了两声，对谢芳说：“我的谢大小姐，非常感激你对我的关照。你就是我老曹肚子里的蛔虫啊，我的那点事情还不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吗？”“行了吧，你呀，我给你遮风挡雨的，就感谢两个字就把我打发了？说，要怎么谢我？”老曹看了看谢芳不依不饶的样子，知道不说是过不了这一关的。于是，就郑重地说：“谢是肯定要谢的，你跟我这么多年了，也应该为你考虑考虑了。”
　　
　　 听老曹这么一说，谢芳倒是有点晕。他不明白老曹说这句话里面深藏的含义。看老曹那一脸严肃样，谢芳断定，老曹应该不是在开玩笑。
　　
　　 谢芳追问道：“不是回来做了断的吧？”
　　
　　 老曹没有之声，对谢芳说，走吧，就这两天，你就知道了。说完扭头向车子走去。
　　
　　 谢芳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看老曹走了，也就跟着向车子走去。
　　
　　 再说，柱子和马云正风雨酣畅的时候，李洁的电话，让柱子尴尬在那里。马云推开发愣的柱子，问：“谁的电话？”柱子看了一眼马云，悻悻地说：“李洁的，她说要来这里和我办离婚手续。”
　　
　　 马云没有说什么，又一把将柱子拉到身上。柱子呆呆地看着马云，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马云抬手看了看表，说：“还早你，有什么大不了的，该来的终究要来，有我呢，你怕什么？”
　　
　　 柱子没有明白马云的意思，但看马云这样轻松，索性扔掉电话，两个人又缠绵在一起。
　　
　　 小文一个下午也没见到马云和柱子，小丫头感到很奇怪。她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董事长和总经理去了哪？别人也不理解，反问她，你是总经理的秘书，总经理去哪了，你怎么会不知道？
　　
　　 小文，也自言自语道：“是啊，总经理去哪了，怎么我这个秘书都不知道？”小丫头感到很失落。
　　
　　 六点钟了，正是吃饭的时间，小文还不见两个人回来，就急了，拿起电话，拨通了柱子手机。
　　
　　 柱子把电话递给了马云，马云一看是小文的电话，就又把电话给了柱子，柱子没接就挂了。
　　
　　 马云起身下床，走进了卫生间。
　　
　　 柱子也起身穿衣服。
　　
　　 这时，电话又响了，柱子接了。可还没等他说话，小文就大声说道：“总经理吗？你在哪呀，回不回来吃饭，我在等你！”
　　
　　 柱子听出小文的语气，明显有点不高兴。就回了一句，说：“一会就回去，你在餐厅里等我们”。挂上手机，柱子立刻感到说漏了嘴，“等我们”，不是明显告诉小文，我和马云在一起吗？
　　
　　 马云在卫生间里问：“谁的电话？”柱子说：“是小文的电话，这丫头好象很不高兴了。”
　　
　　 马云走出卫生间，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这丫头头一天上班，就被你这个坏经理给撂在一边了，还不知道会急成啥样！不过这丫头很淳朴，也是个美人痞子，日后，还得你这个大经理好好调教啊！
　　
　　 马云的话说的漫不经心，但柱子听的十分真切，他知道马云是在点他，也没有说什么，两个人就一前一后走出了宾馆。
　　
　　 老曹没有直接回单位，他让谢芳把车开到了“一家人”酒家，两个人走进了老曹途中定的单间。
　　
　　 这里的老板娘，老曹很熟悉，谢芳也在这里吃过几次饭。所以大家都是熟人。没有点菜，还是过去的常用食谱。菜很快就端了上来。
　　
　　 老曹给谢芳斟上酒，自己也倒上，举杯对谢芳说：“来，我敬你，老同学，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支持，也感谢你对我家庭和我本人的关照，我老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也没有什么成就感，一杯水酒，敬你！”说完一饮而尽。
　　
　　 谢芳感到老曹的话语中有些沧桑和沉重，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开始潮湿了，也举杯喝了一大口。
　　
　　 老曹给自己有斟上，看了看谢芳，就说：“我也不怕你笑话了，我这次回来，是办手续的，我要离开了这座城市，这酒也算是为我壮行吧！”说完又一饮而尽。
　　
　　 谢芳赶紧抢过酒瓶子，带这哭腔说：“曹哥，你不能这样糟蹋身体，有什么话，你就都说出来，别憋在心里，你不是说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吗？你说，我……”
　　
　　 谢芳哭了，她知道老曹心事。这么多年，他也挺可怜老曹的，都快五十的人了，膝下无半男半女的，两口子一直生活在两个城市。
　　
　　 这送走了老曹，李洁直接就去了国贸大厦。她要给母亲买一件新衣服。四月初九是母亲的六十大寿。她要在离开老家之前，给母亲过一个很体面的生日。
　　
　　 马云和柱子走进餐厅时，刚好是晚上六点半。老远就看见小文一个人坐在那里。脸上写满了不高兴。马云来到桌边坐下，轻抚了一下小文肩头，小文赶紧站起来，刚要开口叫马云，就被马云按在了座位上。柱子满脸春风地走过来，挨在小文坐下，关切地问了一句：“怎么样？第一天上班感觉还好吧？”听柱子这样一问，小文眼睛一红，差点哭了。马云赶紧说：“吃饭吧，早点回去休息，今天谈判可把我累坏了。”柱子会意地笑了笑说：“是啊，事情急，也没跟小文说一声，让小文等久了。”小文看了看马云，又看了看柱子，也没说话，就只管低头吃饭。
　　
　　 马云洗漱完，没有马上休息。她把小文叫到身边，一边整理小文还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问小文：“今天都干什么了？”小文有点委屈地说：“还能干什么啊，你们出去也不说一声，害的我在屋里憋闷了一个下午。马姨，你说我这个秘书到底是干啥的呀？”马云见小文单纯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傻丫头，你说秘书是干啥的？不就是照顾总经理生活起居和日常的事务吗？听了马云的话，小文还是似懂非懂，照顾生活起居？一个大男人还要别人照顾，真是的。但一想到那本画册，小文的脸立刻就红了。
　　
　　 她不好意思地依偎在马云的怀里。说：“哎呀，马姨，我可什么也不懂啊，你可要照应着点我。”马云拍了拍小文，柔声细语地说：“别担心，有我在，谁都不敢小瞧你的，不过，你以后翅膀硬了，可别对不起我啊。”小文很认真地点点头，就从马云的怀里出来，便走进卫生间化妆去了。
　　
　　 马云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心事。突然她感到一阵恶心，就忽地起身冲进了卫生间，手把着马桶呕吐不止。
　　
　　 马云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小文吓了一大跳。她一个劲地摇着马云的肩头喊：“马姨，你怎么了？”马云举手示意小文别喊，艰难地抬起头说：“我好恶心，可能是吃什么东西不对劲了，你别喊，一会就好了。”说完又呕吐了起来。
　　
　　 小文问要不要叫车去医院？马云摆了摆手，作出了否定的手势。
　　
　　 这一个晚上，两个人谁都没怎么睡，马云反应的厉害，一晚上呕吐了七八次，整个人被折腾得披头散发的。
　　
　　 好不容易熬到天快亮了，马云才渐渐地消停，昏昏地睡去。小文守在身边，看着睡熟了的马云。想着晚上吃的东西。她很疑惑，晚上也没有吃什么不常吃的东西啊，是不是马姨胃病犯了啊？可没听说马姨有胃病啊？
　　
　　 老曹和谢芳一直聊到十点多，才回到单位。两个人都没少喝。谢芳给老曹安顿好了之后，就关上门回家了。
　　
　　 老曹虽然喝了好多的酒，可却没有什么睡意。
　　
　　 谢芳走后，他又爬起来，走到外屋，点上一根烟，斜躺在沙发上，想着谢芳和自己说的事情。
　　
　　 老曹从谢芳那里，知道了马云曾来过单位找过他，他能从谢芳的话里话外，感觉到马云已经知道了他和李洁的所有事情。可为什么马云这么消停，也不给他打电话，也不吵不闹的，按照马云的性格不应该啊。老曹咋想也想不出个原由。但他能感觉到“大战”临前的寂静，将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局面。
　　
　　 他努力地回忆着这段时间的经历。禁不住一声感叹！
　　
　　 第二天，柱子刚走进办公室里，小文就进来和他打招呼，并把马云昨晚的情况告诉了柱子。柱子见小文满脸疲惫，就猜到了事情严重性。他交代了一下今天的业务，就走去办公室去看马云。
　　
　　 马云八点多才起床。虽然不吐了，但还是很不舒服，头晕晕的。她想不去上班了。但一想才来几天，就硬挺着起身穿衣服。这时她发现了小文留下的便条。
　　
　　 马姨：看你睡熟了，我没敢叫你，我上班去了，我会给你和总经理说的，你醒了后，就给总台打个电话，我已经给你预定了早餐。落款小文。
　　
　　 马云没有叫早餐，她此刻没有一点胃口。她拎起包，照了照镜子，转身带上门出去了。
　　
　　 马云叫上一辆出租车，她没有去公司，而是去了爱华医院。
　　
　　 柱子来到马云的办公室。刚要敲门，刘秘书就跑来说：“马董还没来呢，用不用我打个电话？”柱子示意不用，就转身走了。
　　
　　 没见着马云，柱子不放心。他想给马云打个电话，但一想马云可能还在休息，就索性回到了办公室。
　　
　　 小文正在整理桌上的文件，见柱子进来，就小声问：“没看见马董吗？”柱子没吱声，就直接进了里面的套间。
　　
　　 小文还想说什么，见柱子没吭声，就把话咽了回去。她正想回自己的办公室，却听到柱子喊她。她站在那里，等柱子出来，但柱子没出来。小文怯生生地问：“总经理，你是叫我吗？”里面回答：“是，进来”。小文悄悄地走过去。见柱子穿着衬裤，弯着身子在衣柜里翻着衣服。
　　
　　 小文来到进前，还没等说话，柱子猛的一回身，脸正好贴在小文的脸上，小文被虎得差点叫出声来。柱子也没想到，小文就站在身后，一时间也很尴尬。慌忙说：“你看我穿那套衣服好？”小文红着脸，看柱子手里提拉着的两套西服，不知所措地说：“就这件吧！”柱子看了看，说：“是这件吗？”小文点了点头，“那好，你看配什么颜色的领带？”小文赶紧从领带架上，取下一个红色的领带，递给柱子。柱子笑笑说：“嗯，不错，你还很有研究吗？”小文的脸更红了。她低着头问：“总经理，你还有什么事吗？要是没有，我就出去了。”柱子说：“好，你准备一下，10点钟，我带你去会个客人。小文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