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原创小说-优秀文学
当前位置:江山文学网首页 >> 短篇 >> 传奇小说 >> 夜 奔

精品 夜 奔


作者:梅小寒 童生,822.1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072发表时间:2010-10-08 08:11:06

夜 奔 【一】梦
  
   每次从梦里醒来,都有几分怔忪,看铜镜中的自己,如梦似醒。
  
   这个梦,不知做了多少回。第一次梦见时,我才八岁。那年,爹爹还没去。
  
   醒来时第一时间撅着小嘴去寻爹爹,爹爹说梦都是反的啊,有人拿簪子刺你,就是没刺,梦见痛,就是不痛,再者说了,像小六儿这么乖巧的女孩儿,谁舍得用簪子刺啊?谁刺我女儿,我第一时间跟他拼命。爹爹说话的时候,那把山羊胡子在烛光中一翘一落的,颇有趣。
  
   随即就把这梦忘了,心里满是被爹爹疼爱的欣喜。
  
   但这梦,竟跟了自己一辈子。每过上一段时间,就梦一次。
  
   今夕,又从这梦里醒来,一把簪子,生生的刺入左边心房,梦醒了,还觉得左心口内,空空的痛。许久,那痛,仍在,痛的人急迸出眼泪来。
  
   今夜,不该有眼泪,今夜,要向你奔去。十年前与你初遇,刹那间就忘记了天地的颜色,你是赫赫有名的打虎英雄,就如同一道亮光,照亮了我原本暗淡的生命颜色。到如今,老天怜我,你终于想通,托王干娘说媒,今夜在紫石街西王皇亲老厢房等我,要娶我为妻。
  
   王干娘说,莲儿,别去,你是杀死他兄弟的人,他不会怜你。再说,他都没诚意,哪有娶亲却让那女子夜里自己过去的。
  
   干娘哪里知道,十年前我与你的初遇,哪里知道我这十年间,为你的等候,我已经等不及,你一个眼神,就足以让我向你奔去。
  
  
   【二】浴
  
   窗外暮色轻垂,一弯小桥,瘦瘦的立于青色烟雾里。远处传来箫声,如孤雁呜咽,点点滴滴,惹人眼泪。
  
   芬芳氤氲的浴桶里,散落了玫瑰花瓣,我褪去所有衣物,让温热的水淹没了自己,如初生婴儿般赤裸的身体。
  
   我要洗去我所有的罪,所有的污秽。
  
   世间又有哪个女子,一生下来就是污秽的?
  
   世人都怪我,偷情杀夫,可又有谁怜我?
  
   我不过是一可怜的女子,我贪恋的,不过是,人世间,那一点点,暖。
  
   这温暖,自爹爹走后,我就再没感受过。
  
   爹爹走时,我才九岁,命运堪怜,竟被卖入王招宣府内,习学弹唱,十五岁时,王招宣死了,又被母亲用三十两银子转卖于张大户家,当时与我同时进门的,还有玉莲姐姐。
  
   玉莲待我,姐妹一般,我们一个学琵琶,一个学筝,金莲的名字,便是那时取的。
  
   每日里我们姐妹同房歇卧,相依为命。不曾想后来玉莲也去了,最爱我的人,一个个都离我而去了,天地间止落下金莲我一人。
  
   姐姐常对我叹息,“穷人家的女儿,偏偏生有一段姿色,就宛若,那羊肉落在狗碗里”。芳邻二八的我,出落的脸若桃花,眉如新月,那张大户每日里涎着脸,趁四处无人,对我拉拉扯扯,当时的我,睥睨八荒,心气儿高得很,知道张大户最怕老婆,一面假意答应,一面暗中唤他老婆前来看好戏,张大户被羞辱得没了脸,一怒之下,撺掇着把我许给了身不满尺、三分似人七分似鬼的武大,你那兄弟。
  
   张大户老婆也巴不得我早点离去,倒赔了一些嫁妆,打发了我了事。
  
   我的人生,就这样溜溜的拐了个弯儿。
  
   午夜梦回时,你说我悔是不悔呢?
  
   人生的这杯毒酒,你躲过了这一杯,躲不开,另一杯。
  
   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当初?一丝苦笑作罢。
  
  
  
   【三】烛
  
   月上柳梢,洗漱完毕,换上我旧时石榴裙。
  
   昔日武曌抚旧裙,忆故人,竟“看朱成碧”,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这石榴裙,是十年前与你初识时穿的那件,你可否,能忆起,我十年前的模样?十年前啊,那月亮,也似今夜这般玲珑剔透,明亮寒凉。
  
   点上一盏红烛,对着铜镜,我要细细地装扮,以后的生命里,不会再有忧伤了吧,每日里,“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这样的人生,哪个女子,不欣喜?
  
   红烛摇曳,照亮了床头的这个角落,在摇曳的烛光中,我一点点沉思着,我生命里的那些年月,那些人。
  
   首先出现在这摇曳烛光里的,是西门大官人。
  
   说起这个人,竟是与你有关的。
  
   我那些时日里对你嘘寒问暖,端茶补衣,竟惹得你,一怒而去。
  
   只剩我,每日里,在屋里枯坐着,想一回,哭一回。
  
   那一日,也是合当有事。起风时,我去窗前拿着叉竿放帘子,却看见一个人从帘子下走过,那背影,神似你。
  
   明明知道不是,却呆在那里,失神落了叉竿,不偏不倚,正打在那人头上。
  
   没曾想,从此却被那人,睃在眼里。
  
   他与你不同,他没你那么冷。
  
   他与王干娘设了一计,诱我上钩。我心里明镜似的,怎生看不清楚?
  
   我本不是邪淫之人。让我耐不住的,是你决绝的离去,带给我心底的那份——失落。
  
   其实西门,并不是第一个前来招惹我的人,前街里浮浪子弟很多,每日里趁你兄弟出门卖饼,就在窗下孟言浪语,我总是不理。
  
   还曾拿出几十两贴己银子,央你兄弟在后街找处房子。后街清净。
  
   你兄弟不肯,前街人多,他心里只惦念他的烧饼。
  
   他这个呆子,也合该死在西门手上。若是当时他肯听我一言,哪会有窗前掉叉杆那出戏呢?
  
   世人都怪我,我去怪谁?怪命?!西门原来本就是个弄人的刽子手,把人活埋了,还要看人出殡的。他偷的全都是别人的老婆,他觉着,只有狠狠心把那些男人全结果了,搂着他们的老婆在怀里才会放心。被他设计谋杀掉的,可不止武大一人,前有花子虚,后有来旺,我跟李瓶儿、宋惠莲一样不,过都是受害的苦主儿,可偏偏就我一人,成了千人所指的谋杀亲夫之人?
  
   嗛!谁来评评这个理?
  
   淡扫蛾眉,鬓面涂黄。
  
   第二个出现在摇曳烛光中的,是李瓶儿。
  
   她待我,让我想起一个人,玉莲姐姐。
  
   西门在外面一掷千金,但在家,却是个抠门的主儿,他骗娶李瓶儿,孟玉楼,你当是什么,爱或者还是有几分爱意的,但他更在意的,还不是她们嫁过来时带上的那点银子。
  
   武大一个卖炊饼的,没什么积蓄,我嫁过来时自然没钱,娘家又是贫苦之人,只眼巴巴地,看着西门把李瓶儿含在舌尖上、捧在手心里。
  
   我心里怎能不恨?
  
   李瓶儿待我很好,知道我日子过的拮据,不时暗中接济我一下。她待我,比西门都大方些。但我恨她,这祸根,要从西门还未娶李瓶儿过门时说起。
  
   那个天杀的西门,他那时与他兄弟花子虚的老婆李瓶儿私通,不能登堂入室,只能墙头私会,他竟要我,在墙底下,帮他扶着那竹梯。
  
   我只得含泪答应,他已经害得我没了后路可走,却又另有了裙钗。我怎能不恨?我只生生的把这恨,转嫁在李瓶儿身上。
  
   就是那一夜,李瓶儿莺莺的笑声,把我由人变成鬼。我自己得不到的,我也不能容忍别的女人得到。她若得到了,她就得从我眼前消失。
  
   她偏不消失,她还比我先一步嫁给西门,嫁过来也就算了,还最有钱,最有钱也还算了,还最得宠,最得宠也还算了,还头一个,为西门添下了一个儿子。
  
   世间的好事,竟被她一人,占全了。
  
   她到死都不知道,,我一直都是恨她的。
  
   我恨她的乖巧,她明明家财万贯,一件皮袄,就值六十两银子,却总是装出一副卑下的乖巧样子,受点委屈,只愁眉紧蹙,梨花带雨的嘤嘤哭上两声。但是到了晚上,只要西门一进了她的房门,旷野里都能听到她吟吟地笑声。嗄!那笑声!恰恰莺声,不离耳畔。
  
   我养的那北京白狮子猫儿,本不是用来害人的。不过是寂寞时的玩物罢了。
  
   养了猫之后,才知道,为什么宫廷里的女人都爱养猫。
  
   猫是有灵性的动物,尤其懂得寂寞女人的苦楚。那些一夫多妻的家庭里,有的旱死,有的涝死。
  
   养只猫,白天一起打盹,晚上一起共眠。猫的舌头,软软的,舔在最柔软的地方,酥酥麻麻的。
  
   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吧,月亮比今夜的还要清冷,也是这样点了一支蜡烛,那夜的我寂寞的有些无聊,就把燃着的蜡油滴到手背上,不时烫了一下,我这样被烧惯了,也不觉得疼,偶尔烫狠了,动一下,才知道自己是个活物。
  
   北京白狮子猫儿歪着脑袋看着我,不时缩起爪子,跟我抢蜡烛。
  
   被蜡油烫疼的手背,怎经得起它利爪似的挠。
  
   我一会儿就恼了,掐住它的脖子,往死处捏它,一个被伤害到极致的人,只有去伤到别人时,才会感到快乐。
  
   它死命的反抗着,终于得空挣脱了,跑到远处,怎么喊都不肯过来。
  
   我长叹一声,我连个猫都杀不死,我还想杀人?
  
   不,我就要杀人。
  
   我要借“猫”杀人。
  
  
  
   【四】簪
  
   月渐渐渐升起时,李瓶儿,又来到我的烛影里。
  
   白净的脸儿上,一池湖水般柔情的双眼,在这暗夜里,幽怨的看着我。我蓦地吹灭了烛。
  
   夜有些深了,我该走了,去与你相会。
  
   掩了门,王干娘在前面提着灯笼。红红的灯笼,在这寒夜里,让人看了,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暖意。
  
   那烛影里的李瓶儿,仿佛一直跟着我。
  
   今夜里的这行走,仿佛梦里下楼梯,让人飘飘忽忽的,找不着北。
  
   我到底是在梦境里,抑或在现实?
  
   今夜,就要与你相逢。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只生这了一念,就先麻酥了,半个身子。
  
   另有半边身子,却像冰一样冷。马上就要见到你了,心底甚至生出,几分颤栗。
  
   是不是我把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从此,就可以解脱了。
  
   自那一夜无眠之后,我喂那北京白狮子猫儿时,换了种方式,只用锦缎包着肉丸,再将饿了个半死的猫儿放出来,看它饿虎似的撕咬着那锦缎,我就在暗夜里笑了,笑声如同寒夜觅食的猫头鹰清啼,闻之者莫不悚然。
  
   半年后,李瓶儿的孩儿,被我那北京白狮子猫儿吓死了。李瓶儿也为此郁郁而终。
  
   李瓶儿不能怪我。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谁让西门勾引了我,却又另有了裙钗?还厚此薄彼。
  
   你,更不能怪我。
  
   谁让你不早点娶我进门?一个幸福的女子,哪里会有心思,去做伤人的事情。而一个没有灵魂的女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都不会觉得过分。
  
   我不会觉得自己过分。
  
   我被命运薄待时,谁又曾,对我说过一字半句贴己话?让我心暖暖的,不要凝结成冰。
  
   人世间,若没有人觉得亏欠我,那我就不会觉得亏欠,任何人!
  
   这条小巷,在楼道深处,被遮得严严实实的,连个月亮影儿都看不到,灯笼只能照到脚下的路,这一路忽明忽暗,走起来就感觉高一脚低一脚的。
  
   干娘一路叨咕,“自古佳人才子相配着的少,买金的偏偏撞不着卖金的。你与那武二郎,郎才女貌的,真是可惜了这么些年,兜兜转转的唉。要是早些年你看上他时,他就从了你,做个地下夫妻,明明那武大不能房事,你们若能生个一男半女,也好给武大养老送终,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也不会便宜了西门那厮。唉。”
  
   一阵穿堂风吹过来,迷了眼,泪就坠下来,冰冷地,刺痛了面颊。
  
   我不哭,今夜我不能哭,再多的辛酸,我也强忍住。只要我这段姻缘,最后还落在你手里,千转百回算什么?
  
   我不怪你,真的。我只怪我我自己,福浅,命薄。
  
   谁让我这穷人家的女儿,偏偏生得肌肤胜雪,妩媚生香?谁让我命比纸薄,却睥睨八荒,被看觑自己已久的人报复,换来一段无性无爱却又挣不脱的婚姻?谁让我在最美的年华,遇到仪表堂堂的你,你这赫赫有名的打虎英雄,与我同屋进出,怎不让命苦的我心生爱慕?
  
   我倒是想让这两情似醉如痴,可你是那样遥不可及。
  
   好容易走出了巷口,看那月光洒了一地的银白,极目望去,树影深处有几幢深灰的屋檐斜斜探出,檐下在风中摇曳的红灯笼,越发照得那朱门,斑驳破败。
  
   那是我与你兄弟的旧宅,也是与你初识的地方。
  
   只是池台依旧,人事已非。
  
   怎不让人心生感慨?
  
   好在我月下的倩影,还如十年前那般,娉娉袅袅烟视媚行。
  
   宅院亦如十年前一样静默在夜色里,看上去无有变化。
  
   十年前,就是打开这扇门,一眼便看到你,长身玉立,气宇轩昂。
  
   只那一眼,我便失了魂魄。
  
   门没有上锁,纸窗上隐隐透出晕黄的烛光,还有你那熟悉的影子,虽然隔了漫长的十年,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
  
   烛光在最北面的寝屋,你这呆子,竟比我还要心急吗?刹那间,我竟如少女般羞赧,心如鹿撞。
  
   我推了一下门,门应手而开。我挥挥手让干娘离开。干娘不舍得离去,嗫嚅道,“我在外面等你。”
  
   “等什么等,难道我还跟你回去不曾?”我笑着唾了她一声,“就是死,我也要死在这里。”
  
   干娘急得掩口道:“好歹也是新婚之夜,什么死不死的,赶快打住。”
  
   嗯。
  
   打住。
  
   我隐在门侧,定定神,故意咳嗽了一声,才踏进房门。
  
   你你你你你……
  
   久等了么?
  
   房间中的摆设丝毫未变,就仿佛从未间隔过这十年,仿佛,我只是昨天才离开这里。
  
   我穿过堂屋,向亮着灯光的寝室走去。
  
   掀开帘子,一眼便看到了你。
  
   一切恍如梦境。
  
   十年前,你也是这样背对着我,然后拂袖离开。
  
   从此,我们的生活都变得面目全非了。你失去了兄弟,我失去了名节,为千人所指。
  
   今夜是时光轮回吗?
  
   真的希望命运里所有的不堪,都只是个梦境,梦醒了,你还在,你轻抚我的发梢,眼神里,是无尽的爱意。
  
   要是后来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该多好?
  
   一阵风起,窗子洞开来,初冬的冷风由外吹入,红烛摇曳的厉害,引得人忍不住探看。
  
   只一眼,我竟怔住。
  
   红烛前,是武大的遗像,而你,竟浑身缟素。
  
   我仿佛从梦里醒转过来,周身一片冰冷,寒凉沁骨。
  
   你转过身来,怀里抱着的,分明,是一把刀。
  
   你那犀利而决绝的眼神,让我不忍触读。
  
   我缓缓吁出一口气,心如这夜一般空洞。我怅然拔下头上一根簪子,神情若泣,“别脏了打虎英雄的手,我自己了断。”
  
   如同梦里那样,一把簪子,生生的刺入胸膛,因为梦了多次了,竟,感觉不到痛。
  
   我倒下时,拔出那把带血的簪子,眼底是婴儿般的单纯,“送你的。”
  
   你不肯接,你的嘴角,依旧坚毅的如同岩石。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可是你,竟然都不肯信我,最后一次。
  
   “簪上有字。“我挣扎着说道,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我跌落时碰倒了烛台,我倒下的位置,与坠落的烛台相去不远,我执着伸出的手臂和你之间,有点点烛泪相连。
  
   我倒下时,看见窗外的月亮很大很圆,今夜,是十五吗?我已经十年没见过这么圆的月亮了唉。
  
   远处的戏台里,传来一阵乐声,在这空洞而安静的夜里,每字每句,都听得那么清楚。
  
   “听菱歌何处?画船归晚。只见玉绳低度,朱户无声,此景犹堪羡。起来携素手,整云鬟。月照纱厨人未眠……好良宵,可惜惭阑,拚取欢娱歌声喧……”
  
   我来不及跟你细说,簪上那字,是十年前,特意为你制的,“奴有并头莲,赠与君关髻。凡事同头上,切勿轻相弃。”
  
   原来,我一直都活在自己的梦里面。
  
   原来,那个用簪子刺我的人,竟然是,我自己……
  
   只是,你呀你,生也好,死也好,我都扑了个空。

共 5979 字 2 页 首页12
转到
【编者按】小说用第一人称的笔法婉转柔和地描摹了充满柔情的女子金莲夜会心仪已久男人武松的心理活动,贴切而精到。作品语言流畅,氛围营造巧妙。一个满怀柔情的美人,充满渴望的相会,得到的却是明晃晃的钢刀和面如铁石的冷酷,强烈的对比让人心生同情,具有振聋发聩的巨大力量。不可多得的文字。推荐阅读。【编辑:耕天耘地】【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010807】

大家来说说

用户名:  密码:  
1 楼        文友:耕天耘地        2010-10-08 08:11:34
  小说用第一人称的笔法婉转柔和地描摹了充满柔情的女子金莲夜会心仪已久男人武松的心理活动,贴切而精到。作品语言流畅,氛围营造巧妙。一个满怀柔情的美人,充满渴望的相会,得到的却是明晃晃的钢刀和面如铁石的冷酷,强烈的对比让人心生同情,具有振聋发聩的巨大力量。不可多得的文字。
2 楼        文友:寒雪        2010-11-01 20:00:01
  读过小寒博客,知其写有大量小说,尤其是爱情小说,篇篇情才四溢,佩服不已。《夜奔》是她新近的作品,小说以潘金莲第一人称的口吻,以古典小说《水浒传》中潘金莲、武松、西门庆等人物故事改写而成。这一改写,浓缩了大量精彩情节,更为震憾人心的是,小说的结局标新立异,主题出新,以暗恋武松十年的潘金莲,夜奔后见到武松怀抱长刀,仍决意为兄报仇的情景,自拨头簪刺胸而亡,免得脏了打虎英雄的手,这是何等彻头彻尾的爱!对一部古典文学的精透溶化,以一个把爱看得至高无尚的女子对精典故事顺理顺意的另想,其胆识和手法着实让人佩服!小说从另外的角度,为人们重新认识为爱殉情的潘金莲打开了不同的理解之窗。解读事物可是无数角度,无数出发点,敢于揭示不同解读的作者,恰恰是解读更为深透的人。读过、学习,十分欣赏,问好小寒。
吃官饭,放死骆驼,闲不住时,说说疯话。
3 楼        文友:啼妃        2012-04-13 20:35:16
  文学美感十分凄怆,字字有情,又戾气无边。那金莲,虽是命苦,也堪怜,化身梅氏笔墨中,实在太过扭曲压抑。尤其是那只猫,也叫人哀怜而更加残忍。
   学习欣赏好文!
如果他朝得到宝剑在手,扬威于天下应是我。
共 3 条 1 页 首页1
转到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