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家*散文】时间的力量
【沉梦】
在这个江南的城市里,好像随处可见的都是盛开的如同花一般的女人。
我很确信,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花的样子了。
曾经,在梦里,在文字里,在思想的每一个角落里都写满了诗一般浪漫的各种情怀。比如摩天轮的传说,我坐在摩天轮的封闭着的门窗里,看见这个城市如同鸟兽一般飞过,摩天轮嘎吱嘎吱的响声,就这样划过我的青春。彼年的梦幻,终于被现实打磨得不堪一击。这就是传说,传说中最唯美的梦。
终于不得不相信,有些美好只适合停留在想象阶段。
感觉是一件太过耗费心力的事情,轮渡的两边有很多游客,他们背着包,牵着小孩,看起来很幸福。阳光从各个方面洒下来,怎么看都觉得是一件很美丽的事情。可是,当所有的人都涌进船舱,当轮渡划开秽浊的江水,我的眼光抬高,落下,分明有晶莹的东西忽闪而过。无法把握,也就无法停留。
生活太写意,人也就会不自知地麻木起来。
紧绷着一根神经,独自一个人,郁郁而行。如年入不惑的妇人或者老人,艰难却笃定。
我会停留在哪一站?我问着自己,凛冽的风吹动江上漂浮着的小船,皮肤颜色因为寒冷变为紫色,那是一种生命的本质,只有经历过才会发现。剪短了的头发,被风吹得四散飘开,美得那么不现实。
这是一个梦,我梦着别人的生活。
键盘鼠标安然躺在我的手下,我又开始了又一轮的摆渡。
有所依恋,才会感觉到安全感。
我发现,我越来越缺少可依恋的载体。
如内心般强大起来,弱柳扶风的体质便渐渐出卖了自己。我很庆幸,最起码在某些方面,我可以让自己坚强和独立。
有很多鸿沟,不想跨过去。不是不能,单纯不想。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没有人可以逃得过的,时间的摧残。
落败的枝桠,像极失去母亲的孩子,他们的啼哭,很少有人可以听见。
我站在这头,望着很多年前的自己。原来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抱有这样的想法,和时光一同老去。
【生活】
1、
天气越发冷了起来,我去街上买了两条围巾,二十块钱换来的温暖,足以让我扬起嘴角。
其实我并非不快乐,只是渐渐不再清楚,我的微笑为何而存在。
间或的小雨,下得人心柔软起来。这一路走来,迷失或者彷徨,终至静寂。
我是甘于寂寞的,滴答的时间脚步声交织,在这繁华如烟的城市里。
2、
一个城市,另一个城市。大街、花、人群。
我想,我可能会离开这里。我找寻不到停留的理由,我的梦想和理想都不在这里。
很多暗夜来临的时候,我也低着头,把自己逼退在墙角问:你的梦想是什么?
从多久开始,我再也不敢问了?那缺失的又岂能是梦想呢?
3、
我再也不对人说爱。不撒娇。装作女强人一样,恶俗地做作。
绵绵脉脉的心思藏了又藏,在这初秋的风里,终于四散飘零,这破落的倔强。
情歌终了,我穿上黑色的外套消失在视线里,我再也无法对谁倔强,对谁任性。
我的爱情,早已经枯死在春天来临之前。
4、
也许吧,也许感觉也是一件耗费心力的事情。
我依然会冲动,依然会醉酒后给人打电话,依然会精心谋划一场惊喜。
可是,我再也不会以飞翔的姿势冲进谁的怀里,低声说着想念。于我而言,这就仿似过时的折子戏一般。
戏里是我,戏外是你。
我再也无法勇敢,再也没有办法对一个人坦诚,再也,不能言语。痴痴喝酒的女子,必然有苍凉的理由。
掩面提笔,这一切,且云淡风轻的登台吧,会驶向何方,没有结局。
【存在】
我真是庆幸,我的骨子里存留的稚气的一面。哪怕是同90后的人站在一起,也无法发现我憋足的生嫩。
我相信,这是命运赋予我的权利,让我时刻明白,我有一张看似年轻的脸。
因了这年轻,便更容易伪装。
脆弱,或者天真。活得如此之累,别人的眼皮底下。
我把头发绑起来,短裙,高跟鞋,看起来好像成熟不少。可是,我记得很多年前有个男孩对我说,你的眼睛总是骗不了人。哪怕憔悴,却总是不染尘埃。
这是一项多么高贵的赞美,为着这赞美,我便日日观察自己。于是,感觉生活更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这样对待自己。懒散、懈怠、埋首工作、偶尔会抬头从镜子里看看,浑圆如同天生的狡猾。看,一个女子要变成钢铁不侵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
冷漠,逐渐苍凉。真是怀念那个单纯的自己,愿意相信和果敢,会哭,却也可以会心的笑。一切,或者早已来不及。
我在深刻反思,也许要求太过牵强,所以才会满目皆伤。
素来是淡漠的人,礼貌和人保持距离,所以才倍加珍惜难得的亲近。
但是,渐渐发现,当事情出现,各自为阵,我不得不再次退却。
一个人有喜怒哀乐是好事,能够对另外一个人直言不讳表达压抑的情绪,更是好事。
可是,我以为那种被需要的感觉,是顾及彼此的感受,是在乎彼此的难受。
或者,别人以为不是。
当我开始尝试迁就一个人,甚至刻意在生活中事事忍让讨好,那个时候这样的关系也就不平等了。
于是,如我这般的人,终究是要爆发的。
且回复一个人的状态,继续自行其乐的活着。不再忍让,也不再抱有期待。我是一个在网络上活得光鲜亮丽的人。
现实中,不是。
【琐碎】
我在影楼的内景拍摄基地,人来人往。很多穿婚纱的女孩子从我身边跑过,我看得见他们脸上满满微笑的幸福。这样真好,我也许可以沾染一些她们的喜气。带模特去拍摄封面,从来都是一件琐碎得让人觉得腻歪的事情。
模特很乖,这里的乖是四川话,长得还不错,而且很清纯,小家碧玉的样子。
坐在化妆室等待,进来一个即将结婚的女孩子,和我同年。她妈妈全程陪同,未婚夫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我真为她感到高兴,有一个爱她的妈妈,和爱她的未婚夫。
有很多人的幸福,我们是只能瞻仰的。她妈妈拿便签纸写了很多祝福的话,我抱着包,低着头没有说话。有些感动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有一个如此有情调的妈妈,如此浪漫的妈妈,想必这女孩也是细腻温婉,懂得表达感情的。
我为这些萍水相逢的幸福感动。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敏感、计较、不可理喻、沉默、选择性失忆?
我在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再次发现,自己很不理智。貌似有些歇斯底里。
在这样温馨和谐的气氛里,我竟然可以睁着眼睛说:我并非快乐!
这是一个多么让人觉得难过的觉悟,我守着很多东西,说我一无所有。这样的人,活该被生活蹂躏。
我想写些什么送给这些沐浴在幸福的人儿。可是我又觉得词穷,这真是让人觉得遗憾的事情。
或者,生命中有遗憾,才倍觉珍惜。
最近不怎么想家,许是因为太累的原因。很多时候,我从来都不会说后悔这个词,但是今天我对人发火说:“我后悔认识了你。”
那一刻,心痛到无以复加。我有多久没有处于这样的状态过了?恼羞,恼怒。
无关的人和事,再也无法激起我这样的反应。从此之后,便真的是无关了。终于也会变得老死不相往来。
人生中,会有多少次这样的遇见呢?
突然才发现,原来小爱很久以前就在用新浪博客了。大约是二十天还是一个月前?
我不是很清楚,他发来的好友请求也是直到今天才看到。心底有些微抱歉,可是我不会告诉他。
DC真的开始写小说了,可是我总是把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弄得很糟糕,时间很紧迫。我对文字依然无从把握。
深秋了,天气凉得我不敢出门。
我就是这样惯着自己,最近身体很不舒服,从颈椎到腰部,一直都在痛。我怀疑自己应该是体质过差,受不起这样不停的折腾。于是决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理想是一个很简单的过于理想化的词,我知道,我已经距离这个词很远。有些东西,背弃和逃离,结果是一样的。
如果不以什么为目的,我希望可以过安宁的生活,简单随性,在一个干净的厨房里做喜欢吃的东西,写字,看小说和电影,像个孩子一样表达喜欢和厌恶,高兴与悲伤。
我想,我系上围裙的样子,一定也是富足的幸福。
我渐渐学会不怀恋过往,但是嘴里却不自觉会出现一些名词,不该提起,也不该忘记的。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过程,我总是把握不好。学会对人无所求,才会渐渐觉得快乐!
我喜欢拥抱给我的力量,真切、内敛,满心满意的欢喜。
遇到高中的同学,他说我没变。这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说明我从来都是坦诚的,略带忧伤的。
这样的认知很容易让人觉得骄傲起来,应该是七年没见,时间过得真快,他都长成男子汉了,不过以前也一直很男子汉。他喜欢打篮球,很乖的男孩子,不过据说谈了很多次恋爱,我总是觉得很奇怪,那个时候的我,为什么就不喜欢谈恋爱呢?
时光太过无情,我感觉得到。
这样,你会知道,有些美看似是无闻的,但它实则是独一无二的。。
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