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的黄昏,我在静默中伫立!
一、
已是黄昏,确切的说,应该是夜晚来临前残存的微光。
树叶飞起,旋转,在车灯前缠绕,沙沙脆脆地响。落在墙角,再被吹起,贴在车窗上。挣扎,寂寥的绝唱。小区里没有人,因风起,归家的念头更强。
车里依然回响着卡拉扬指挥的交响乐,激昂、散漫、明亮、振奋。这器乐,陪了我一路,我在习惯的车流中无意识的驾驶。此刻,不想动,灭掉车灯,看着车窗外的叶子飞,壮烈的落下,再飞起,不停息。
偶尔有人走过,用手拉紧领子,快步走过车窗,穿过满地的落叶,消失在楼道里,看着声控的灯亮起,10秒之后又再次陷入黑暗。寂静一片。
在这么寂静的环境里,交响乐显得喧闹了很多,换了许飞的专辑,那首“长大以后”随着清澈的吉他声,流淌出来,车里的背景瞬间单纯起来。和了外面的叶子们,一起飞。
没了意识,没了思维,没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没了想念。
什么都没有了。
我只是风起黄昏的一个静物,在静默中伫立。
这是一种极度糟糕的感觉。却极度唯美。
我在极度的糟糕和唯美之间找寻着平衡。
二、
午夜的时候,窗外的灯火依然妖娆。划亮火柴,点上香烛,红色的香烛发出颤颤巍巍的微光,四周清净,香氛弥漫,打坐冥想。我在午夜的窗台边做瑜伽。因为无眠,所以瑜伽。因无法想念,所以静心。因尘缘未了,故心烦意乱。
当一个人丧失了想念的能力,他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当一个人没有了想哭的欲望,他的感情是否预示着已经枯竭。
徘徊于尘缘于清净之间,无奈在肆虐。
这是一种寒冷而彻骨的挣扎,犹如在无界里沉浮,在无间里反复。凡事息息相关,清净却了无去处,想回凡尘,却有清净相随;想抓住清净,却有凡尘牵绊。凡尘没了诱因,清净无了方向。
当香烟丧失了诱惑,优雅便无处可寻。
我在午夜的窗台边做瑜伽,疼痛的,是自己没有痕迹的心。
三、
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人。
面对这台电脑,我定时换上囚衣,坐在肮脏的监狱地板上,戴着镣铐,发呆。牢门没有关,可我却不想逃。
尽管我养了绿萝,那是唯一能活着陪伴我的生物。尽管我点了印度的熏香,尽管,我的印度熏香还有个别致的银盘托着。我的后背有尼泊尔手工缝制的靠垫,被亮亮的装饰着;我的肩上披着从香格里拉买来的披肩。我的桌上放着昆曲青衣惊艳的脸谱。我的脸上画着淡淡的妆,我的钻石耳环闪烁,我的衣着还算光鲜……
他们华美而生冷,我在他们中间寻找温暖。
有时候,我很想让自己的精神解放。肉体的禁锢,总是能带给我们精神世界的遐想和憧憬的。
却发现,我曾经精力充沛的精神,也耷拉着无奈的脑袋,在不远的地方,叹息。
在哪都是,死路一条。
绿萝,竟然还在发新枝,我用剪子给他修剪残叶。
有水珠掉在叶子上,一抹脸上,是泪。
我开心的笑了。
寂静的车内,万千思绪在瞬间转身即失,无语的世界,我嫣如黄昏的一处静物,独自在暮色里寻找一份安然。午夜的疼痛在血管里涌动,纠结与清净与红尘之间无奈的挣扎着。抑郁之中,惟有桌前的绿萝依然生机盎然,回首过往,思念的泪花依然在眼帘晃动。
心灵的倾诉在淡淡的笔墨下流淌。读过,祝福,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