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上晴云披絮帽 ————黄山游记
黄山之美,首推云海。黄山自古就有黄海之称,山以海名,谁说不奇?徐霞客所说的“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我想指的应该就是云海了,至于其它的,黄山未必就能出类拔萃。就我而言,自从知道了地理学家的美言,黄山特别是黄山云海也就如烙印一般铭刻于心中,由此而引发的黄山情结也就渐渐凝聚成一种梦幻般地向往了。
7月24日,午后,乘坐旅游大巴,出浙江千岛湖西行,于时断时续的小雨中,沿着连绵起伏曲曲折折的盘山公路,直奔位于安徽东南部的黄山。想着游览黄山观看云海的梦想就要成真,心中不免荡漾起一股又一股喜悦的波澜。
江南的山,植被很好。碧绿葱茏的树木,小片小片的梯田,加之地表温度较高,雨水一停,水气蒸发,便这里那里的升腾起一股股白蒙蒙的蒸汽,袅袅地飘摇起来如缕缕炊烟一般,聚集的多了,便成了一片片的雾气,时浓时淡地在山顶和山谷中飘旋,很是神奇和新鲜。我不仅漫想,黄山云海是不是也如这般?导游告诉我们:黄山云海可遇而不可求,只有在雨雪之后天空放晴的时候,才有云海奇观的出现。黄山多雾,年平均有255.9个雾日,雨雾天的黄山,上面看是雾,下面看是路,左看右看都是树,除了水雾和树木之外,是没有什么风景的。很多游客雨雾天登黄山,走不了多远,就原路返回了。由此可见,能看到黄山云海,该是多么幸运的事情了。
傍晚十分,到达黄山脚下的汤口。这时的天空,一片晴朗,群山怀抱中,雨后的落日向我们展现着清新而又诡秘的笑脸,好像要告诉我们一个什么开心的秘密一般。我隐隐觉得,这实在是一个好的征兆,十有八九黄山云海会在我们游览的过程中出现。
次日一早,天气仍然晴好。从汤口出发,乘山车到达后山入口,然后徒步登山。首段行程是沿着山麓拾级而上,从后山山门跨越四千多级台阶到达白鹅岭。虽时值盛夏,烈日炎炎,但在习习的山风淙淙的泉流和浓浓的树阴中穿行,感觉还是非常地凉爽。刚开始的时候,不管远近,山谷中的花草树木,因没有什么东西遮挡,即使不能看个究竟,也可以看个大致轮廓。但走着走着,雾气就开始升腾起来了。先是如昨天所看见的那般,这一缕那一缕的袅袅升腾。不一会儿,这一缕那一缕就弥散开来又聚集一起成了这一片那一片的,在很多较低的山峰之上飘动,好像给山峰戴了一顶顶云絮的帽子。再后来这些帽子又一个一个地连接起来,在长而弯曲的山谷中形成了一带浓淡不一波澜起伏的云海,几乎将多有较低的山峰笼罩。及至白鹅岭下的东海门,云海飘渺的景象更是尽收眼底。这时的黄山,云雾在山谷中翻腾,山峰在云雾中出没,山峰云雾相幻化,似山非山,似海非海,怪石愈怪,奇峰更奇,扑朔迷离,意象万千,让人不由自主想起那神话小说中所描述的仙境和梦幻,但时间不长,这一切就又消失得踪影不见。据说,黄山云海可分为五个海域:东海、南海、西海、北海和天海,海域不同,所看到的景象也大不相同,白鹅岭下,我们所看到的是东海奇观。
黄山和黄山云海之所以给游客以美感,就在于实实在在的峰石在飘飘渺渺的云海中时隐时现,给人一种虚实相生、刚柔相济、亦真亦幻、烟水迷离的艺术魅力。由此,我想到了身边的男男女女,男人的至美之境应是侠骨之中暗藏几分柔肠,而女人的应是阴柔之中要有几处阳刚。
之后,又游览了光明顶、飞来峰、莲花峰等处,经迎客松从前山而下。在徒步上下将近两万个台阶的行程中,上山时身体状态良好,开始下山时也行,慢慢地就感觉到双腿和膝盖就有些不自在了,不管怎样,最后,还是在约定的时间之内,一瘸一拐地下来了。这还真应了那句名言:我看黄山多雄伟,黄山看我多狼狈!
据导游说,有位山东籍的农民兄弟,在游览了黄山之后,兴奋不已,汹涌澎湃的诗情自心底迸出:“啊,黄山,他妈的,太美了!啊,黄山,他妈的,又太累了!”呵呵,事实上,黄山,还真是如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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