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散文】红楼梦中梦之十四----再谈晴雯
我们应该感谢上帝,派那么多美女降临人间,为生活在苦难中的人类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人类的生活因美女的存在而丰富,因美女的介入而精彩,什么"江山美人""英雄难过美人关"......,人们不难从这些词语中体会到美女对于人类生活那么密切那么重要.
然而,女人再美也是人,她同样有喜怒哀乐,同样娘生爷养,同样有生老病死.香港"艳照门"所涉及到的女人都是美女,脱了衣服上了床,光身明星仔细瞧瞧也就那么回事,和普通女人并无太多差别.为此,我还专门以此为题写了一篇博文.为什么强调美女也是人呢?因为你美,难免会招蜂引蝶,面临的诱惑也多,捎不持重守正,便会堕入风尘."艳照门"中的女人们,便是一个教训.
其实,在<红楼梦>里也有这样一个美女,这就是晴雯.本来,晴雯算是是奴才中的奴才,即贾府家的管家赖大家里的丫环,出身比一般丫环都贱.机缘巧合,因为有一次晴雯陪赖大家里去拜访贾母,贾母看到这个小丫环又漂亮又机灵,一高兴,把她从奴才赖大那儿要过来,送去侍候宝玉,可谓是"大茶壶当老板-----一步登天"了.
如果晴雯能象袭人那样善解人意,将来给贾宝玉当个陪房姨太太,如果再能生个一男半女什么的,那还有一定地位的.但是,晴雯就是晴雯,由于无父无母,自幼生活在社会的最基层,对于封建礼数一窍不通,凡事任性由己.生为丫环命,却有贵族小姐的脾气,始终进入不了贾府丫环这个角色,找不准自巳的位置,任性胡来,自己自在了,却惹得人怨人怒,残言不断.大量事实证明:不管是在古代社会,或是在现实生活中,一个失去人生座标,始终定不准位置的人,其结局同样可怕.晴雯就是因为找不到自我,忘了自己是谁,以至丢了性命,二百年来,令人悲叹不己.
有人会说,你这样评价晴雯未免太刻薄了,因为历来红学家们都把贾宝玉.林黛玉.晴雯树为反封建争平等争自由的斗士,她死于封建社会的迫害.连曹雪芹老先生也是对晴雯寄托了许多爰意,不仅让她进入"金陵十二钗",而且摆在副册首位,袭人之上.她的判词也很美,滋录于此:
霁月难逢,
彩云易散.
心比天高,
身为下贱.
风流灵巧招人怨.
寿夭多因诽谤生,
多情公子空牵念.
贾府中的丫环实在太多,仅侍候贾宝玉的大概有16位丫环外加10个小厮.贾府中的丫环来源大体两个渠道,一是"家生子",就是在贾府世代为奴的,譬如鸳鸯;二是花钱买的,譬如花袭人.唯独晴雯例外,她是贾府的奴才赖大家中的丫环,因贾母喜欢才送给贾母的.原来赖大在贾府世代为奴,又是大管家,依靠贾府这棵大树,也发了财,特为子女们赎了身,儿子当上县官,女儿自然也成为小姐,于是奴才家也养起了奴才,用上了丫环,晴雯便是他家的丫环.有一次赖大带着晴雯去拜见贾母,因为晴雯长得太象自己的外甥女林黛玉了,贾母爱屋及乌,也喜欢这个只有十来岁的小姑娘,赖大见主子喜欢,便把晴雯当作礼物送给了贾母,贾母又把她送给了宝贝孙子贾宝玉当贴身丫环.
从上述情况我们可以看出,晴雯进贾府以后,也是机遇与挑战并存的.所谓机遇有四:一是由赖家转入贾府,对一个丫环来说,也等于鲤鱼跳龙门了;二是贾母素有"黛玉情结",晴雯长得象黛玉,她羸得了贾母的喜欢;三是分派她侍候宝玉,以宝玉的秉性和晴雯的容貌,她也是宝玉小老婆的最佳人选之一,四是晴雯出身底层,心灵手巧,特别能干,病补孔雀裘就是明证.因此,她是贾宝玉姨娘最佳竞争对手.
那么,她面临的挑战也来自三个方面:一是尽快实行角色转换,在赖家当丫环与在贾府当丫环不可同日而语,她需要学习和适应的地方太多,特别是在宝玉身边当丫环可,都是个顶个挑出来的,不是好当的;二是她与其他丫环比,出身来历太"另类",排外是一般人正常心理,所以象鸳鸯这类丫环中的"大姐大",似乎不把晴雯视为同党,如何处理与这些丫环们的关系,也是晴雯面临的一大难题;三是如世界上所有美丽的女孩子一样,漂亮对于她们来说,既是财富又是负担.因为她漂亮,叉象林黛玉,所以贾母喜欢,事实证明贾宝玉也喜欢.但是,王夫人及其同党肯定不喜欢,袭人更不喜欢如何正确处理来自王夫人方面的麻烦和压力,如何与花袭人展开姨太太地位之争,对于一个只有十来岁的小女孩来说,也许是太难了.
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晴雯在角色转换和个人修养上,都没有达到贾府丫环的标准.最大的失误是得罪了王宝善这个贾府中这个既有权势,又阴险歹毒的家伙.俗说话:阎王好说,小鬼难缠",晴雯终于被这个小鬼缠上了,如同她的影子林黛玉一样,她的死是必然的.
我替晴雯难过,也替自己难过,其实在漫漫人生道路上,我们也曾有过找不到"北"的时候,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