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之后的彩虹》(一) ——第一卷 从小遇难、立志成才
一、从小遇难.立志成才
自古诗人都崇尚“悲秋”,李清照的这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说秋天是充满忧郁与无奈的季节。
这也许就是吧:
二十九年前,一个深秋的早晨,寒风萧瑟、雨声凄沥,使大地显得异常的寂静与深沉!
可是,在这渲染着寂静与深沉的田野——田垅上、沟坎下却出现了金黄的一片;细小的叶儿,粗糙的茎杆,中间黄色的花蕊,这是多么柔弱朴实的一片!然而,令人怜惜的是这柔弱的外表,却要承受枯风冷雨的拍打,在雨中执著地生长着生长着!
突然,枯风冷雨呜咽着……
“哇……哇……”一声响亮的婴啼声打破了这片寂静、深沉的田野,在乡村的角落里响起——一个女婴来到了这个人间。
“生了个女娃!哎……”奶奶愁容满面,失望地叹了一口长气。顿时,母亲潸然泪下。
“女娃也好,瞧瞧多可爱;苹果似的小脸,一对小眼睛忽闪忽闪,活象一朵美丽的小花,好讨人喜欢哦!”父亲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孩子的小脸蛋,用自豪的眼神斜视奶奶的愁容,安慰着母亲说。
“哦,就是啊,女娃好,女娃好!女娃像美丽的花儿;花儿,总是那么的讨人喜欢!来来来,你们看看这双天真无邪的眼睛,越看越讨人喜欢了。”大妈急中生智,忙着安慰母亲。
“说得好,说得好,女娃像花儿,花儿是讨人喜欢,令人欣赏的!瞧瞧那田野上的菊花,尽管现在寒风冷雨,可它依然张开笑靥,给这寂静与深沉的田野增添了色彩与生机!想必我这可爱的宝贝侄女儿就是那田野上的菊花,清香怡人,令人赏心悦目,给人有益的启迪!”伯父站在窗前,望着田野,感慨万千。
“瞧你们说的,只会哄我们母女开心!”母亲注视着一双忽闪忽闪的小眼睛,爱抚地摸着女儿白白嫩嫩的小脸,心里乐滋滋的,愁云飘到了九霄云外。
“刚刚不是刮风又下雨吗?怎么一会儿就停了,天又放晴了?”大妈站在窗前望着天空,疑惑地问道。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伯父若有所思地答道。
“我们可爱的侄女诞生在这么个充满诗意的季节,在这么个天气多色的日子,是否也该取一个美好又有意义的名字作为纪念呢?”伯父看着可爱熟睡的小东西,脸上写满了自豪与喜悦!
“大哥,咱家就算你文化高,您取一个好听的就是,我们听你的。”母亲的脸上也洋溢着幸福与喜悦。
“是啊,是啊,文化高才取得出好听的名字来!”父亲也跟着应和道。
(伯父以前是乡村小学的校长,当年是村书记。)
“那好吧。尚——菊,尚——菊,就叫尚菊。期待她比菊花还要高尚!从容入世、清淡出尘,乃菊之颂词!”文化人就是文化人,伯父说话总是与众不同。
“大哥说了算,我们听你的!”父母异口同声回答。
“好!好!尚菊好,尚菊好!比菊花还高尚,将来一定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女孩!”大妈大声乐道,并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妈——妈,喝——粥。”两岁半的尚菊趴在摇篮里喊着,被弟弟的吵闹声惊醒了。
“你妈不在家,别吵了啦,等一会再给热粥!”奶奶不耐烦的呵斥着。
“喝啊,再喝点儿,我的心肝宝贝!”奶奶拿着奶瓶亲吻着弟弟的小嘴说。
看着奶奶对弟弟那么亲密与宠爱,尚菊满心委屈!她知道奶奶偏心:弟弟饱了,她还要喂,而自己饿慌了,奶奶却迟迟不给粥。在奶奶心中,弟弟是块宝,而自己是棵草。
尚菊虽小,但是她已经知道不少事了,她知道弟弟是爷爷奶奶的心肝宝贝,弟弟是爷爷奶奶的命根子,弟弟就是他们心中的小“皇帝”。而自己只有伯父、伯母以及父母疼爱。
可是现在,伯父、伯母以及父母都不在家。但是,自己现在真的很饿很饿,却不知道怎么办好?只好委屈的蹲在院门口,祈盼着父母早点回家。
“菊儿,菊儿怎么了?”母亲加快步伐走向前,赶紧抱起菊儿,用脸抚摩着菊儿的小脸,心疼地问道,“菊儿乖,告诉妈妈,你怎么蹲在外面了?”
“妈妈,奶奶……奶奶不给……不给我粥喝……呜呜……”尚菊委屈地抽泣着。
“我的好菊儿,奶奶怎么会不给你粥呢?小孩子不能说谎话的哦,知道啵?”母亲不相信地说。
“嗯,真的啦!”尚菊使劲地点了点头。
母亲看着女儿那么认真的神情,便相信了。于是,她抱着菊儿,快步地走进屋了,看着儿子熟睡着,悄悄地来到婆婆身旁,细声细语的说:“妈,您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热粥给菊儿吃?”
“我要抱聪儿,我不是忙不过来吗?”奶奶豪无理亏的说。
“妈,我知道您疼爱聪儿,是因为他是您们唯一的孙子。可是,菊儿也是您们的孙女,她还那么小,您怎么能忍心让她挨饿呢?”母亲心疼的说。
“我怎么了?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故意不给她粥喝?你不放心我管,你呆在家管你的宝贝女儿好了!”奶奶强词夺理地说。
“我当然要管,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女儿饿死!”母亲恼火地应道。
“好啊!我从早忙到晚,伺候你们一家大小。你——竟然敢顶撞我?!”婆婆用手指指着母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
“妈,您讲点道理好不好?是您强词夺理,才激怒了我啊!”母亲解释道。
尚菊看着奶奶坐在小板凳上,抽泣着……她似乎长大了很多!只见她小跑着来到奶奶身旁,用小手使劲拉起围裙一角帮奶奶拭干眼泪,并乖巧地说:“奶奶别哭,都是我不乖!”
话音刚落,整间屋子都惊呆了!“奶奶别哭,都是我不乖!”你们可能不相信,这句话是出自一个三岁未满的小孩之口,但这个故事的确是真实的!奶奶感动了,母亲感动了!
奶奶赶紧张开手抱起尚菊,热泪盈眶地说:“傻丫头,是奶奶不好,你很乖啊!”
母亲愣了许久,也情不自禁地抱起尚菊亲了又亲!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过年了。“噼啪……噼啪……”爆竹声连声,惊吓了正在大门口玩耍的尚菊。
“妈妈,我怕!呜呜……”尚菊用小手掩住两耳哭着朝里屋喊。
“哦,菊儿不怕!来来,快来看看刚添的妹妹,你的亲妹妹哦!”大妈牵着尚菊的手来到母亲的床前。
大妈从母亲的怀里抱出一个小不点儿,笑咪咪地说:“菊儿,你这个妹妹真像只“馋猫”。呵呵……”
看着大妈双手抱着美丽的小不点儿,尚菊满心的疑问,这么可爱的妹妹!大妈为什么会说妹妹像只“馋猫”?于是,她嘟着小嘴不高兴地问:“大妈,您为什么说妹妹像只‘馋猫’?”
“因为今天我们过年,可是你妹妹知道了,赶紧从你妈妈肚子里钻出来了,所以说她像只“馋猫”哦。菊儿,别不高兴哦!大妈跟你们姐俩开玩笑呢!呵呵……”大妈看着尚菊一脸的不高兴,忙着解释道。
“咯咯……咯咯……”尚菊听了,咯咯地笑个不停。
“大妈没生闺女,你们以后就是我的亲闺女,你们永远是我心中最美丽的菊花。”大妈亲了亲妹妹,又亲了亲尚菊,深情无限。
“菊花,菊花。菊儿,那么这个不就是叫花儿了?”大妈惊喜的叫道。
“好哦。好哦。就叫花儿哦!”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道。
“咯咯……咯咯……”尚菊翘起小嘴巴也亲了亲大妈,又咯咯地笑个不停。
尚菊和弟弟妹妹的到来,给这个大家庭带来了无尽的欢笑!
可是,快乐的日子却是那么的短暂,一九八三年,连续下了很长时间的暴雨,把河堤冲倒了,村庄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不幸的是就在这洪灾之际,尚菊忽然得了一场怪病。(她的头不时地向左右两肩膀耷垂着;且不停地要喝水,水刚喝下又要小便,还高烧不退。)
“妈,我还要——喝水。我好——热啊!”尚菊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来了。来了。”母亲从厨房急匆匆地提来一瓶开水,忙着应道。
母亲倒了一杯水,将尚菊抱坐在双腿上,不时地喂水给她喝。
“妈,我要——尿尿。”尚菊又呻吟着。
“好的,好的。菊儿乖,妈妈抱你去尿尿。”母亲吓得直冒冷汗,连连应道。
于是,母亲又抱着她去院门口拉尿。
“菊儿要坚强哦,大伯给你请来了全乡最好的郝医生!”伯父热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说。
郝医生一进屋,仔细询问了尚菊的病情,边摸她的手脉边听她的心跳。
过了一会儿,郝医生眉毛紧锁,摇啊摇头,长叹一声:“哎……我做了十多年的医生,从没见过这种病啊!不好意思!这种病,我真的爱莫能助!你们再请别的大夫看看吧?”
“好吧。我们再找找看。”母亲两眼湿润,无奈得应道。
于是,父母背起尚菊挨村挨户去寻求大夫。可是他们找遍了附近所有的医生,都无济于事,万般无奈之下,于是便租来一条小船,驶过白茫茫的一片水路,赶到了县医院。在县医院打了两天的点滴,尚菊的病情总算有了好转,可是身体却一天比一天虚弱!
“目前,小孩的病情虽然得到了控制,可是她的体质却在突变,你们最好带她去省儿童医院看看!”主治医生建议父母带尚菊去省医院检查治疗。
于是当天,父母带着尚菊来到了nc省儿童医院,经专家诊断,尚菊患上了罕见的肌肉痿缩病。
在当时的医学界,这种病跟癌症差不多,无药可医,因此便留下了肌肉痿缩病的后遗症,从此,尚菊再也不能象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也从此踏上了她的风雨旅程。
在尚菊很小的时候,当别的同龄人在地上快乐地奔跑、玩耍的时候,她只能在一个角落里羡慕地观看,观看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
那是一个春天的上午,明媚的阳光微笑着打量着这间农家小院;鸟语花香、清风习习,几只小鸟栖靠在院子围墙外的一棵大枣树上,“叽叽喳喳”地唤个不停……
这是一间普通的农家小院;一幢平瓦房,房子四周用水泥砖砌成了一个宽敞平坦的院子。于是,这个小院便成了村子里娃娃们的娱乐场所。
“丢/丢手绢/轻轻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快快来啊/开心又快乐呀……”一群小伙伴和弟弟妹妹欢唱着儿歌在院子里嬉笑着。
尚菊坐在屋门内的小板凳子上,听到嬉笑声便努力地侧过头向院子久久地凝望着……
“小鸟啊,小鸟啊,好羡慕你们呀!如果我能像你们一样,能和自己的伙伴们一起玩耍嬉戏,那该有多好啊!”尚菊望着望着便自言自语地道。
过了好一会儿,尚菊感到脖子一阵酸痛,以至于模糊了她的视线!可是,小伙伴的欢笑声编成了一支美丽的歌谣直流入她的心坎,使她不由自主地探出头去,继续聆听聆听……
(当尚菊懂事起,就知道她要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就必须要专心致志,自强不息地刻苦学习,长大以后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才不辜负给予她生命而且含辛茹苦养育她的父母亲!)
有一天,弟弟妹妹和小伙伴又在院子嬉戏,而尚菊却拿着伯父送给她的小人书,在认认真真地看着。
“菊儿,你在看什么呀?”母亲从田地里回来,看见尚菊那么专注的样子,好奇地问。
“妈,我在看书呢。”尚菊微笑着回答。“哦,菊儿看书呀。很好啊!很好啊!”母亲连连赞道。
“妈,我喜欢看书呢。以后,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把妈也画到书里面!”尚菊抬起头,看着母亲认真地说。
“哦,好啊。菊儿真乖!”听尚菊这么一说,顿时,母亲的心“咯噔”痛了一下,眼睛却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