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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我还是向你挥手告别


作者:涛鉴单 进士,7552.9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8853发表时间:2008-11-28 11:3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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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子是个很文静的女孩,她把感情看得很真,从小就认定作为女人这一辈子只应为一个男人而活,一旦选择就应跟定他一生,随他走天涯海角,直到地久天长。
   长大后英子想在人海中去细细寻找属于她的那一份爱,搜寻了多年她找不到一个真,所以一直严严地珍藏自己的内心,不敢轻易献出。没事的时候她会想,这也许就是在酝酿一坛好酒,等待那千年的爱情。同时做起青春少女的梦,梦中:一片绿野垠垠的大草原,未来的他牵着自己的手,带动着长裙随风而起,飘飞在天地平行的白云间。
   现实却是残酷的,英子不得不天天为生活而奔波,日日行于公交车之上,时时面对孤独,自品痛苦与寂寞。
   并非英子生就一幅麻子脸,上天对她偏爱,赐予她一幅俊俏的容颜。然而却不给一个美好的爱情,英子曾悄悄仰问苍天,苍天灰沉着为作答,英子暗暗地在心里流泪:如果上天让她选择的话,她愿意要一份美丽的爱情。
   也许上帝被她感动。一个早晨,英子对镜理妆,好生打扮了自己。不为什么,英子就是这样的习惯,她要为终身的男人精心打扮着,让自己与他想见的第一面留下一个不平常的印象。镜中,发丝如云,脸儿似媚却俏,身材似妖却妩,极端的一个美人坯子。挎着小背包出门,初生的太阳充满了暖意,勤快的鸟儿欢喜的唱着歌。英子心情也异常高兴,第六感官告诉他今天会有什么喜事,像神话里的预测官,有了蚂蚁的物殊感应。
   公交车,让人感叹国家计划生育没早实行几年的地方,太多的人又缺乏了礼貌公德,常有老人孕妇不得不吃力地撑着,年青人安然地坐着很习惯地刁着烟,迷朦的雾里斜眼享受自我的人生。英子很看不惯这一切,但又很无奈,她能做的就是自己每次都让座,巅来倒去着晃荡。不过英子也已习惯了,毕竟这么多年的社会生活给了她太多的视觉感受。
   今天,英子挤上去车上已人水如潮,可以说几乎是在重叠着,司机是个典型的要钱不要命的家伙,不时的招手他总会停下车,接着又有人往上挤入这早已容不下人的空间。到一站,是人民医院大门口,有人下车,是对父子,老的很老,年轻的却是帅气的要命,是那种让女人看了会心动男人看了会妨忌的类型。年轻的扶着老人下车,平稳地落地。老人开始不住的鞠躬,英子甚是奇怪,怎会有父亲给儿子这么道谢的。司机正待开动,年轻人喊着等等,老人仰头喊:谢谢你年轻人。英子明白了,原来他们并非父子,而是陌路人。刹时英子的心里似被什么撞了一下,好久没有的感动,也许这世界已不会轻易让人感动。
   英子朝年轻人笑了笑,年轻人很有礼貌地点头示意:“上班。”“是啊!”许是为他有善良的缘故英子竟与眼前这个年轻人攀谈了起来,她是很少理会陌生人的。
   车上喧闹不断,与喇叭此起彼伏,没人管车内禁止大声喧哗的标语,也没有司机理会市内禁止喇叭的铁律。正好掩盖了英子两人的谈话,不多的乘车十几分钟里英子知道了眼前这个男子叫做良,像他的心,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现从事计算机工作,上班地点正是英子隔壁。当然良也知晓了许多英子的事。
   下车,良对英子挥了挥手,英子目送。看着他晨光中帅帅的背影,突然想到了女友芳,一个也是很善良的女孩,没事时爱在白纸上写写发发牢骚,常有文章见诸于报端,英子很羡慕她,甚至当了她几年的粉丝。只是芳性格有些孤僻些,所以像英子一样还是孤身一人唱单身情歌。记得有一夜两人在一个较小的饭馆里,淡淡的光洒满了整个空间,很给人一种忧伤的感觉,芳一杯一杯地灌酒,仿佛那只是水而不是酒。醉得一坍糊涂,然后开始哭,很伤心,英子怎么劝也劝不住。英子心里清楚,这个年龄的女子没有男朋友就成他人眼里的怪物,芳她苦啊!于是英子心里萌生了要为芳介绍一个男朋友的想法,当然还必须是个好男人。这不就有一个吗?英子在心里偷偷想。
   下班,同事们纷纷关上电脑,很快地拎起自己的东西在皮鞋叩击水地面的声音中走远,要好的打声招呼:“走了。”英子嗯着故意拖着时间,办公室空无一人时她踱至窗边打开玻璃窗,这里面临大街,人行道上的任何一景都清晰地映入英子的眼帘中。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奔波的脚步适应着这个繁忙的世界。英子在刻意等良,她想把良介绍给芳,或是把芳介绍给良。
   大约十分钟后,良从街旁的行道树边露出了身影。英子急忙关窗、拿包、锁门,一连串的动作以出奇的速度完成,接着蹬蹬百米赛跑般跑下楼梯。小心翼翼中高跟鞋鞋尖还是挤压着脆弱的脚趾头,似乎要被压成肉酱,但英子也全然顾不上。
   楼下,英子作着几个深呼吸,以平息急促的呼吸,缓和有点红的脸庞。拉开门,良正好侧面而来,“这么巧,你也刚下班?”良先开了口,英子也笑着说:“是啊,这么巧。”
   乘车点距离英子公司有好几十米路程,两人无意识中都放慢了脚步,不管身旁来回的人,并肩步于人行道,感叹了一下现实的生活。候车点依然如旧,人流如潮。车停下人们各顾着自己,死了命的往上挤。良与英子摇了摇头,心灵一通索性走着回去,反正并没有很多的路,也正好锻炼一下自己的身体。
   有意中英子问了良是否单身,良看了看眼前这个很是美丽的女孩,心儿醉得像饮了三月里的春风一般,虽然他不明白英子问这话的目的。欣喜中良很用力地点了点头。“我帮你介绍一个女朋友,怎么样?”英子停下了脚步,道出了她已咀嚼了一天的话,说出来却立刻有了种很淡很淡的失落。英子说不清楚原因。但她还是凝视良,希望良能很高兴地说当然好。然而良的脸在短短的几秒钟里呈现了好几种变化,英子想不明白良的表情和用意之间的关系。“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几秒钟后良开了口。“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像你一样善良,还挺爱写作的,今晚我约她出来。”英子以为良同意了,很乐意地替他人做起了嫁衣。却没想良竟摇了摇头,突然加快了步伐,“我们来比赛一下怎么样?”很明显良想扯开这话题。“怎么赛。”“我走你跑,看谁快?”英子笑了,像小孩子一般天真地笑,她觉得眼前这个男孩子真像小孩。
   英子的计划虽以失败而告终,但她并没有气馁,她相信良是没见到芳的人,否则的话一定会被吸引。她想了想,看来只有为他们两人设置一场见面,自己才能把这红娘给做好。
   2
   一个星期六,英子约了良也约了芳。
   六点零三刻的时候,天还未褪去苍白的脸,浮云还是自由地漂荡。那是属于它们的天空,没有人去干涉他们,只是有时会抬起迷茫的眼羡慕它们的美。英子在曾与芳喝酒的店门口无聊地看看天,再看看表,时间真像一样拐了脚的老人一般迟缓。她很负责,很早地就到了这里,以免自己的计划全盘告溃。
   七点,全城那个人特制的铁钟敲响。一南一北芳与良很准时地赶到,他们都是很守信用的人。英子刚才的烦躁一下子一扫而光,换上了喜悦的容颜。
   “原来不止你一个啊!”良的语气里透露出很失落的感觉。“约你还不许我带个女友是吧!要是你是个色狼,那我可咱办?”不知何时英子竟会同良开起玩笑。良很爽朗地笑了,没再接话,只是说了声我们进去吧。
   老板娘很熟悉地与英子与芳打起了招呼,店家的记性总是非常的好,也许这也是他们做生意的绝招吧!随意地点了几个菜,比较便宜的那种,英子是个很会生活的人,她知道生活必须精打细算才能细水长流,否则她那点工资还真不够花。她也猜测今天良可能会主动付款,男人一般都这样,她想为良省着点。突然间英子想来点酒,过喉很辣但会让人有点模糊,产生幻想中点美,同时又是一个很好脱身的办法,这样就可让芳与良共享幸福时光。英子很为自己的高招而得意,竟暗暗地在心里夸起了自己的聪明。
   坐下英子为良与英作了介绍。英子记得读书时曾学过一种修辞,可以把句子变得很优美的那种。于是她把良与芳都做了修饰,轻微地吹嘘了一下两人的各自优点。良与芳一阵礼貌性的寒喧也没点破英子的故做修饰。
   店家很好的服务,很快点就把英子所点的菜全都上齐。英子很豪爽地说吃,拿起筷子很猛然地夹东夹西,她今天要做个衬托的作用,用自己的种种行为来突出芳的好,从而让……接着英子请良开了酒,良说你们两个女孩子就不要喝这种烈性酒了,要喝可以换作饮料或是啤酒也要好些。英子执意,她正为自己的小聪明而沾沾自喜,哪里会理会良的一片好意。无奈下良打开了酒盖,英子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给良倒了少许,她估计男人的酒量大概不会很差,而她没给芳,只是喊来服务员拿了瓶饮料。芳有些疑惑,不知英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英子对她耳语,待会你就知道了。说完拿起酒杯张口狠起心很用力地倒进了一杯酒,眉头一下皱得像七老八十一般,喉咙在苦吞硬拉下不住地动着,喝完那一杯似是经历了一场世界大战那样痛苦。良苦笑,从来没见过这样喝酒的人。
   酒毕竟不是水,强烈的反应先在英子脸上发挥了效应,红得不成了模样,接着侵袭了英子的神经,致使英子还没两分钟就“扑嗵”靠在了桌子上。很重的响声让芳与良还以为英子的头受了什么损害,扶起看看,没什么事,只是已睡熟了。
   聚会不欢而散,可怜英子红线没搭倒醉倒了自己。良说扶英子回去,芳找了借口回去了,在她眼里良与英本身就是很好的一对,那么般配的相貌,她自然要为他们创造良好的环境,谁不愿自己的好朋友过得幸福。
   一盏与一盏的路灯隔得很远,道上的行人已变得稀稀拉拉,全然没有了白日里的那种拥挤。良背着英子一路一路地走着,灯光像魔法师,将他们的身影一会拉长,一会缩短。良已是汗流浃背却笑意满生,不是这个城市落后得没有计程车,而是良乐意享受这种快乐。他怕惊醒了英子而失去这种来之不易的温存,他走得很稳很稳,像背着自己的老父亲一般。
   路终究有尽头,无论你多么地想把它延长,就像我们的生命一定会有死亡的一天一样,谁也阻挡不住它的来临。良背着英子到了英子的暂住所,他不得已唤醒了英子,英子模模糊糊当中指了指背包又歪下了身子。良看看如此,只能咧着嘴一边扶着英子一边从她的背包里寻找钥匙。吃力地翻寻了一阵,良找到了钥匙,找开了房门。四处摸索了一阵拉开了灯,小心翼翼地抱起英子柔软的身躯进去,像呵护珍珠宝石。门被顺手中关起,良拿眼睛扫描了一下英子的房间,很小却很静,有种原始森林里的美。靠右侧的墙角处有一个沙发。英子被良放置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又醉醉地睡过。良去了洗手间,把英子的毛巾放在了水里浸了浸。他想这也许能对英子的醒酒有些帮助,此外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办法来帮助眼前这个醉酒又美丽的女孩,或者说他也不愿意英子能很快醒来。良想静静地看看这个让他有些捉摸不透的女孩。
   英子居所的灯她特意设置了红罩,给人很朦胧的感觉,宛如夕阳下那醉人的晚霞,给人以无限的美。良就静静地坐着,眼也不眨一下,细细地瞧着这个红着脸,披散着发的睡美人。其实良是喜欢英子的,自从那日跟她相识后,每日总想见到她。刻意地选择了上下班时间,只为能够与英子同行。早晨准时八点出现在候车点,手里提着似乎很顺便为英子带的她爱吃的小蒸茏包,曾经的一次谈话中良装作很无意的样子问出来的。白天良一定会准备一些笑话,以便让他们俩回家的车上能够充满欢声笑语,也让英子能够活得快乐些。他看出英子是一个比较忧郁的女孩,心中藏着些心事。但愿能替她分担,良心里常这么想,只是惜自己不能进入英子的内心,如能有孙悟空的本领就会有多好。
   而现在这个他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睡在他的眼前。人总是生活在不满足中,这样这个社会才慢慢的进步。良先前想到要是能与英子同处一室那该有多好,而今他的愿望已达成,然而他又生出了想亲吻英子的想法。其实这也是男人欲之本能。啪的一声,良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很为他的想法而感到耻辱。“难道我想毁了这个好女孩吗?”良一遍遍地问自己。
   正当良在进行良心与欲望的争夺时,英子翻了个身。左手正好搭在了蹲着的良身上,良情不自禁地将英子的手放在自己嘴边,亲了亲。这个动作如同火种一般点燃了良心里的欲望,他扑向了眼前这个美丽的心爱的女子……
   一大早醒来,阳光已毫不掩饰地透过窗子斑驳地照了英子一身。侧身看到了良,一惊。才知昨夜的不是梦而是真的,她欲梦还醒中迎合着良,多年压藏的情感也一下子爆发出来。
   英子闭上眼,忆着她与良交往的种种。甜蜜的意告诉她其实也是喜欢着良的,只是多日来她想着的是她的好朋友而不愿意承认罢了。如今木已成舟,她也就只能认定这个男子,实践自己的诺言从此与他风雨同舟,终生不弃。
   良已醒了,他的唇再度贴近了英子,那种有点温热的感觉迫使英子睁开眼睛。她避开了,环手抱住了良的脖子:“今天你会弃我吗?”“不会,永远不会。”“那你发誓。”良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举起右手,三指朝地,二指朝天:“今日,我良对天发誓,要是……”没等良发完誓,英子拉下了良的手,呵呵地笑着:“我信你了。”“真的信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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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性福是男女情爱,婚姻巩固,家庭和睦的基础,过去的文学作品却不敢正视这一问题。良的遗传性功能障碍是他所有长处都无法替代的缺陷,英子的告别是个明智的选择,这是对人性的尊重,也是对女性的关爱。[编辑:猪不戒]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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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无奈的飘荡        2008-11-28 19:11:16
  很不错的体裁,很不错的构思,只是文章在朴实中增加了一些刻意的描写,显得文章整体有失协调
2 楼        文友:罗骆秆        2015-09-12 18:43:14
  写的真不错,祝创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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