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不识跳蚤】如烟的往事
我安静地坐在这里,不禁轸念的是恍若过眼云烟般的往事,那往事对于今的我而言是无不流连的一段青春的无朽记忆。
同雅熟识是一年前的事,那时我们在同一级部,每次下课我都从她教室门口经过。雅是个可爱而清纯的女孩,情窦初开的我自然无法抗拒。
我们相识于一场糟糕的邂逅,那天我内急得厉害,一下课便冲出了教室,在我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向一楼驶进的时候,不幸与一女子冲撞在一起。索性运气不错,撞到一美女,所以没有斤斤计较,但这并不代表对方退避三舍。
“你没长眼睛啊!”女孩龇牙咧嘴地冲我叫嚣道,看来我把她撞的够戗。
“对不起,我没撞伤你吧?”我赔笑地说。
“神经病!”女孩推开我便快步流星地走开了,而我还站在原地浸渍于沉重的打击之中。
尽管对于心理上的重创不胜怏然,但正是这种怏然教我忿忿不置。每次想起这事我就会想到那个被我撞恼的女孩,她柳眉横竖、七窍生烟的样子至今还历历在目,我想我是幸灾乐祸了,竟毫不忏悔。
那个女孩便是雅,后来一经探询,掌握了关于她的大量讯息。鉴于对她造成了种种不满与愤懑,我理智选择了地下行动,初衷很简单,我喜欢她这样的女孩,我要涎皮赖脸追到她。
异想天开的同时我也慎重考虑到自己的实力与美女的苛刻要求的基本抵触,我想这样的女孩子绝不能以死缠烂打得以羁绊,况且我在这方面经验匮乏,单凭穷追猛打势必一败涂地。若要水到渠成务须欲擒故纵,必得拿出绅士风度将其撼动。于是在后来的时间里我与契友联袂制造邂逅,并将其状态发挥到自然而然。
在偌大平坦的操场上、萧飒的走廊中、污七八糟的垃圾池旁、人头攒动的小卖部里皆有我们的萍水相逢。只要一如既往,就是瞎子也能认识我,何况是一度将我恨到满脑子都是我的我呢!这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
就这样,我与契友所制造的不期而遇初步完成了预期规划,尽管每次看到我她都会不怀好意地白我一眼,但这好歹强于视而不见,于是潜意识里这种喜欢似乎也成为了一种含蓄的爱意,于胸中不曾泯灭。
考虑到若要瓜熟蒂落必须步步为营的基本方略,我与契友加强了行径上的肆无忌惮,并将其萍水相逢升级为急公好义,我想助人为乐是我本人优点之一的同时也是大器晚成的必要条件。女孩子的心毕竟是软的,相信经过不断努力必会修成正果。感动她是当务之急,当然,当务之急的当务之急是打探到她需要怎样的帮助,以便对症下药。
譬如她急需一本书的时候我就想方设法将这样一本书转于她的手中,并宣称此人甘愿背负一切之前的不幸冲撞所引发的种种怨恨不要求任何感恩戴德,毕竟书是无辜的,所以请你务须收下。在她单车出现故障的时候加以及时辅佐与维修,以免其他人类对其兴致昂然,从而惺惺作态前去襄助。抑或在她惨遭欺凌的时候见义勇为,以免错过任何一次趋之若骛的契机,等等诸如此类。
总之,我始终相信若要追到这样一个女孩,不付出惨重代价绝对不行。终于有一天,我所坚持的伟大而荒诞的信念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那天我不经意间从她教室门口经过,却不慎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而声音的主人居然正是矜持地站在走廊里的雅。
“你好!”
“你在叫我?”我诧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是的。”雅娇羞地笑了笑,“谢谢你,这些天为我做了这么多我都知道。上次是我太过分了,没想到你还是个挺好的人,希望可以和你成为朋友。”
“啊?”听到这番话,我激动的差点没昏过去,“你说…….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当然喽,我很高兴认识你!”雅笑眯眯地伸出一只手。
“呃,我也很高兴能有你这样漂亮的朋友。”我颤抖地握了握她的纤细而白皙的手。
“好啦,我还有事要做,再见!”不由分说,雅便离开了走廊,而我则呆若木鸡的伫立在原地,浸渍于梦境般心神不定。
显然再接再厉取得了卓越成效,为此我彻夜不眠,同时也为下一谋略的实施打下了坚实基础,铺设了通畅的道路。
经过再三忖度,我终于拿出胆识,如法炮制了一封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情书,并委托契友转送。
在漫长的殷殷恭候之中,我几乎魂不附体,繁复思忖自己的所作所为能否博得雅的青睐与爱慕,但之后的不幸觌面却教我郁郁寡欢。
那天放学后,我遇到了雅,她说她收到了我的情书,可因为学业问题不想在感情上做任何尝试,她直截而坦然地拒绝了我,并将情书小心地还给了我。
“希望我们还是朋友,我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希望你也一样,好吗?”话音刚落,雅便驰骛而去。我满腹惘然地鹄立于原地,明白我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最终还是徒劳无益。
后来我写了几封信与雅进行交涉,阐明了个人观点与想法,并再次发抒了我对她的爱慕不是玩笑,但她还是选择了拒绝,她奉劝我不要胡思乱想,先认真完成学业再谈其他事宜。
我从中明白了许多,便没有在这件事上有意齿及,我要努力将这事忘却,全身心地投入于学业之中。我想,只有更其完善自己才能得到他人的倾慕,而我现在的所作所为,似乎仅是无理取闹。
时过境迁,这件事无形中销声匿迹,我与雅之间依然是要好的诤友,她总需要我的帮助,而我总是显得乐死不疲。虽然自己努力将雅忘记,可每次安静下来,脑海中却总是呈现出她姣好的音容笑貌,我很难将那记忆忘却,只是现在的我不能再去想她了,这往事正如过眼云烟般徐徐弥散于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