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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帝王小说】传奇


作者:付秀莹 秀才,2002.3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6365发表时间:2011-01-23 18:43:27

【帝王小说】传奇 有时候,蒲小月想起来就很茫然。怎么一下子,只不过一霎眼,就快三十了。
   蒲小月二十九。用她母亲的话,她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蒲小月顶怕听母亲说这种话。心虚得要命,嘴上却还是硬的,什么年代了都,真是。这话更勾起了母亲的新仇旧恨,说着说着火气就大了。逢这个时候,蒲小月就只有不吭声。她最知道母亲的脾气。
   怎么说呢,蒲小月人生得不算漂亮,可也不难看。眉眼紧俏,自有妩媚处。最难得的是,她身材好,又会穿衣服,走在街上,还是十分地令人瞩目。有时候,也有男人过来搭讪,不过是最俗套的手段,问她几点了,或者是,几路车的站牌在哪里。蒲小月好脾气地敷衍着,也不戳穿他们,心里却是不免有些得意,得意之余,自己也觉得索然。这样的人,在街上同陌生女孩子搭讪,未免太轻浮了一些。当然,更多的时候,人家的目光只是看过来,在她身上略略停一下,也就过去了。蒲小月心里恨恨的,一本正经的样子!打量别人不知道肚子里的心思!
   说起来,蒲小月也算是谈过几场恋爱。都是人家追她。大三的时候,那个男孩子,竟然还为她同别人打架——他们称之为决斗的——曾经轰动一时,成为校园里的一大新闻。这些事,当时倒不觉得怎样,越到后来,随着年纪渐长,越觉得那男孩子痴情的珍贵。蒲小月不是一个浅薄的人,这种事,绝不会像樊敏她们那样,时时挂在嘴上,赢得旁人的一片唏嘘,自己也满足了小小的虚荣心。蒲小月常常提及的,倒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物。至于研究生时代的那场单恋,她更是绝口不在人前提起。
   那时候,是研一吧,蒲小月爱上了自己的导师。导师当年四十多岁。四十多岁,正是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时期。脱去了青年的生涩,老年的暮气远远没有到来。成熟,自信,像一棵青壮的大树,枝繁叶茂。蒲小月最喜欢导师讲课的样子,他站在讲台上,侃侃地讲,始终并不看讲义,也不看下面一群眈眈的女孩子的眼睛,他赏玩着宋词的凄美意境,他的眼神穿越时光的尘埃,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蒲小月坐在下面,简直要流泪了。为了导师,蒲小月很是吃了一些苦。她买来他所有的著作,勤勉地攻读。她要读懂他。她的论文,费尽了心思,她想引起他的注意。她学会了化妆,每逢上他的课,她都要仔细把自己收拾好,然而,却从来没有勇气坐在前排。她只是在角落里远远地看着,心神激荡。夜里,她做梦。梦见和他在一起。飞翔,眩晕,痛楚,她把指甲深深陷入棉被的布纹里,枕头湿漉漉的。她哭了。导师的夫人,她是见过一回的。她原忖着一定是一个神仙般的人物,然而,她失望了。那不过是一个极平凡的妇人,已经开始发胖,有着中年女人惯有的神态,慵懒,满足,因满足而生的倦怠。她替他感到委屈。在校园的林荫道上,他们夫妇两个,肩并着肩,慢慢走着,偶尔,导师偏过头,也不知说了什么,身旁的女人就笑起来,弯下了腰。蒲小月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只是绞心的痛。四下里寂寂的,阳光盛开,蝉声落下来,像雨点,砸在她的身上。莫明其妙的,她认定,这一对夫妇,他们不幸福。他们的幸福,是做给人看的。
   现在想来,这场感情最让蒲小月伤筋动骨。毕业之后,她再也没有回学校看过。有一回,在一次会上,作为发言人,蒲小月坐在台上,一眼看见下面坐着当年的导师。她以为自己会临阵脱逃,可是,很奇怪,她竟然是平静得很。几年不见,导师是显见得老了。在一群衣冠楚楚的学者中间,显得那么黯然。他穿着西装,端正地坐着,偶尔同邻座的人聊两句,脸上的神情,温和,疲沓,平庸。蒲小月的心不知为什么就疼了一下。他实在是不适合穿西装的。领带的颜色,也太怯了一些。她还发现,他的两鬓,明显添了白发。或许早就有的,只是她不曾注意罢了。那次会议以后,他们又恢复了联系。典型的师生之间的,纯粹,淡然,宁静,安全。这令蒲小月很满意。很多事情,人做不到的,时间能做得到。这话,蒲小月深信。
   周五,刚下课,母亲打电话来,说是周末蒲小宁他们来家里吃饭,吩咐她没事早点回去。母亲向来这样,蒲小宁他们又不是外人,每一回必得搞得特别隆重。蒲小宁也是,总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从小,蒲小月就看不惯她这副德性。仿佛就因为她小,她不如意,一家人就欠了她,就必得哄着她。岂有此理!对这个妹妹,蒲小月心里总有那么一点看不上。从小到大,蒲小月就是蒲小宁的榜样。蒲小月功课好,懂事听话,总是被老师拿来当作蒲小宁的参照物。母亲也动不动就说,看你姐姐——蒲小月一路走过来,小学中学大学,一直到硕士毕业,正欲考博,被母亲劝住了。顺风顺水地进了一所高校,安心做起了别人的老师。蒲小宁呢,职校毕业以后,在一家酒店做前台。这样一来,姐妹两个,虽是一奶同胞,如今,差别就很明显了。蒲小月父亲,当年是一位文化官员,在京城这个地方,不太显赫,可也算是体面人家。母亲呢,是一所中学的校长,平日里被人捧惯了的,讲起话来,都是一套一套的理论。同亲戚邻里说起大女儿,总是埋怨的口气,说这孩子,从来都是一心念书,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倒都耽误了。眼光又高——说到这里,却又止住了,把话锋一转,要说呢,也不能总依着小孩子家。我的意思,条件差不多就行了——像我们小宁的朋友——只要人好——蒲小月正在屋里看书,听见这话,把书啪的一下扔到桌上。待她母亲进来,同她说起邻家儿媳妇的厉害,婆婆的隐忍,进而宽慰地总结道,这辈子,我是不会受儿媳妇的气了。蒲小月咣当把一句话扔过去,那就等着受女婿的气吧。母亲再想不到女儿会这样拿话噎她,一时气结,抓起那本书就朝她掷去。蒲小月也不躲,任凭书脊砸在她的肩上,火辣辣地痛。眼泪却已经下来了,热热地流了一脸。母亲哭着数落起来,我养你这么大,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大学读研究生,却养了个白眼狼在家里——蒲小月拧过身子,一下子扑倒在床上,心里有凉有热,有酸有痛,烦乱得紧。
   四月的北京,很有些春天的意思了。积水潭桥旁,护城河畔,一树桃花开了,在阳光底下,灼灼的样子。蒲小月正把额角抵在窗玻璃上,怔怔地往外看,忽然眼前一亮。刚想细看,车子已经当当驶过去了。蒲小月蓦地想起同事成教授的那句话。成教授年逾半百,对易经颇有研究,开会的时候,女老师们常常凑过去,请他看相。据说,成教授最擅手相,却并不有求必应。大多数时候,只是浅浅地点上两句,待被看的人心悦诚服,孜孜追问的时候,却住了口,只是微笑,说此乃天机,不可多言,不可多言。对于成教授的相术,蒲小月始终半信半疑。在学院里,成教授不是特别得志,至今,教授前面还要加一个副字。有时候,看着成教授一脸玄机的样子,蒲小月不免想,他自家的命运,也不知道勘破了不曾。今天下午,在走廊里碰上,成教授却把她给叫住了,说小蒲,今年桃花泛滥啊。旁边有个同事就开玩笑,小蒲,乱花渐欲迷人眼——正胡思乱想,车停了,蒲小月这才省过来,拎了包,慌忙跳下车。
   厨房里一片混乱。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锅碗瓢盆,到处都是,母亲听见动静,转过身来,见是大女儿回来了,马上欢快地说,小月,你来得正好。蒲小月悄悄耸了耸眉。怎么说呢,在她的印象里,在厨房里忙碌的,似乎总是父亲。很小的时候,她就看惯了父亲扎着围裙的样子。母亲却是属于客厅的,悠闲地喝着茶,同客人滔滔地谈话,间或纵声笑起来,爽朗得很。在蒲小月看来,对母亲,父亲是太宠爱了一些。母亲不善厨艺,嘴巴却是刁得很。即便在饭桌上,吃着父亲做的饭菜,也不忘了指点江山。逢这个时候,父亲就只是好脾气地笑,至多不过嗔一句,这么多好吃的,也堵不上你的嘴——对于父亲和母亲,私心里,蒲小月还是偏向父亲多一些。作为女人,母亲似乎是太过刚硬了。权力这东西,仿佛天生就是雄性的冠冕,而女人,一旦有了权力的渗透,总会或多或少损伤她的阴柔之美。当然,对于父母之间的感情,蒲小月不敢妄下断语。谁知道呢,在父亲面前,母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母亲人生得漂亮,当年也是有名的美人。母亲的美,有一种咄咄逼人的锋芒,凌厉,飞扬,甚至跋扈,让人不敢逼视。父亲呢,温文尔雅,一派士大夫风度,虽说是官员,却不曾沾染丝毫的官气,倒更像是一介斯文书生。父亲去世以后,这两年,母亲眼见得沉寂下来。退了二线,在单位挂了个闲职,安心在家,莳花弄草,侍候两个女儿。厨房是每日必不可少的了。有时候,蒲小月不免想,母亲在厨房手忙脚乱的时候,是不是会格外地怀念起父亲。
   蒲小宁他们回来的时候,饭菜已经端上了餐桌。蒲小月在厨房里打扫战场,水管忒啦啦流着,只听客厅里一片寒暄。蒲小月把嘴巴撇了撇。她顶看不惯母亲这个样子,见了江南,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蒲小月知道,私心里,母亲喜欢男孩子,这一生,却偏是命中无子。如今,眼看着一个高大结实的年轻人进了家门,一下子就乱了阵脚。江南头一回上门,蒲小月想起来都是要笑的。母亲携了人家的手,问三问四,直问得人家满脸通红,蒲小宁在一旁碰她的手肘,她方才醒悟过来,依依地放了手。事后,蒲小宁跟母亲抱怨,母亲怫然变色,我还不是为了你——没有心肝的东西。母亲的意思,蒲小月明白。她是担心女儿配不上江南。怎么说呢,当初一见之下,蒲小月也是吃了一惊,这个江南,是太俊朗了一些。南方人,却是南人北相,生得高大健硕,一身休闲装,更显出一种洒脱风度。蒲小宁呢,单看还是好的,可是,凡事都怕比较。同江南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显出蒲小宁的不够了。公正地讲,蒲小宁还是很清秀的。可是这种清秀,倘若没有修养做底子,到底是嫌清浅了。腹有诗书气自华。这话看来是是对的。同蒲小月比起来,蒲小宁身上,确实少了那么一种书卷气。更重要的是,江南的家境也好,自己又是一家报社的老总,也算是书香门第。这样一个男孩子,却看上了蒲小宁,这让母亲怎能不操碎了心。
   吃过饭,大家在客厅里闲坐喝茶。蒲小月和母亲坐一端,一对情侣坐另一端。电视机开着,正在演《倾城之恋》。因说到张爱玲,江南笑笑,说我也是个张迷。江南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着电视,蒲小宁却只顾埋头看手里的时尚杂志。母亲咳了一声,说,这个电视,拍得不错。江南说,张的文字,是太苍凉了些。蒲小月就有点听不下去。她最知道,对于这个话题,母亲无能为力。而蒲小宁,注意力永远在那些流行风尚上面。江南他凭什么?他以为自己的学问大,还是蒲家没人?一念及此,蒲小月的心里那股小火苗一下子就着了。她把杯子慢慢送到唇边,细细地啜了一口,说,小江对中国现代文学,似乎颇有心得。江南说,心得谈不上,一点皮毛罢了。正打算向专家请教呢。蒲小月笑说,什么专家——我也是半瓶子醋。不过,对张的文章,倒是十分喜欢。唯独这一篇——蒲小月努起嘴巴朝电视点一点——倒是嫌讨巧了。江南趁机求教,一脸的兴致。蒲小月嘴上谦虚着,心里暗想,不施展一些颜色,只怕你也不知道深浅。因从容讲起来。正谈得兴起,偶然间一抬眼,只见江南双手捧着杯子,一双眼睛从杯子上端遥遥地看过来,隔了薄薄的水汽,不甚分明。蒲小月心里一震,及时把话头截住了。这才注意到,蒲小宁早已经把时尚杂志丢在一旁,抱着双肩,把身子靠在沙发背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蒲小月。母亲端了一盘草莓走过来,招呼大家吃水果。江南拿一根牙签叉了一颗草莓,一边吃,一边扭头对蒲小宁赞美,这草莓真甜。蒲小宁寒着一张脸,说,是吗——我怎么觉着像是酸的。
   透过薄纱的窗帘,可以看见月亮的影子。本该是满月,此刻,却失去了边缘,模模糊糊地印在帘子上,昏黄,缥缈,有一种寥落之美。蒲小月睡不着。今天,她是把蒲小宁得罪了。蒲小宁当面就让她这个做姐姐的下不来台。她知道,这就是蒲小宁的风格。如果蒲小宁不露声色,只把这怨恨藏在心里,那倒不是她蒲小宁了。可是,天地良心,蒲小月不过是想把江南的气焰镇一镇,不致使自己的家人露出短来,谁成想,反倒弄巧成拙了。蒲小月看着窗户上月亮的影子,心里乱纷纷的,左右理不清。她想起江南说话时的样子,还有茶杯上面的那双眼睛,心里忽然就没来由地恨起来。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蒲小月把两只手背放在一起,慢慢地搓着护手霜,一边往蒲小宁的房间张了张。房门紧闭。母亲踱过来,披着睡衣,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叹了口气。蒲小月正待开口,母亲说,小月啊,上回冯姨提的那桩事,你也拿个主意,我也好给人家回话。蒲小月低头只管擦着护手霜。冯姨是母亲的老同事,曾经拍着胸脯发下愿,小月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对于这个冯姨,说心里话,蒲小月有点烦。她周围,尽是一些这样的女人,热心,絮叨,最见不得待字闺中的女孩子。冯姨统共给蒲小月提过三个人,用她的话说,那都是百里挑一的人物。蒲小月顶恨她这种口气,仿佛倘若她说出半个不字,一定是她蒲小月不识抬举了。可是蒲小月偏是一个不识抬举的人。譬如说这第三个,上个周末,他们是见过一面的。在一家西餐厅,幽雅,宁静,音乐流淌,烛光摇曳,颇有几分情调。蒲小月看着对面的男人,很希望他能够说些什么。可是,没有。一顿饭下来,他只是埋着头,一心一意地对付盘中的牛排。偶尔抬头问一句,够吗——还要什么?仿佛这次约会的主要目的就是吃饭。蒲小月心里笑了一下,转念一想,也就把自己劝开了。话少好,总不至于像上一回那个,见面不到半个钟点,就恨不能把她弄到床上。吃毕出来,两个人肩并着肩,慢慢地走。路旁的椅子上,一对情侣正纠缠在一起,吻得不可开交。蒲小月正欲快步走开,却被他捉住了。她感觉他的手心里湿漉漉的,全是汗,热热的让人不快。刚要挣扎,一个趔趄,倒被他揽在怀里。蒲小月失声叫了起来。回来以后,蒲小月心里恨恨的,她老是想起那个人惊慌失措的样子,搓着手,两只眼睛只是不知道朝哪里看才好。骨子里,蒲小月不是一个特别守旧的人,尤其是到了这般年纪。这个时候,她倒宁愿他把她抱住,用嘴唇把那声尖叫堵住。她想,那种情境下,她该是无力拒绝的。他倒落荒而逃了。这是什么道理。三十六岁的男人,竟然像一个青涩的毛头小子。谁会相信呢。后来,这个人就再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短信倒是有的,藏首露尾,期期艾艾,话里话外,全是拐弯抹角的试探。蒲小月看着看着就有些烦。她把手机一扔,索性不再理他。这一个——到底怎么样啊?母亲小心地探着她的脸色。蒲小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说不怎么样。母亲说,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蒲小月说,我的事,您就甭瞎操心了。母亲叹了一声,说,没办法,我就是操心的命。我跟你说蒲小月,老大不小了——蒲小月一下子剪断母亲的话,说,我知道自己的年龄,用不着您老是提醒我。母亲火了,那你自己就争点气——蒲小月说,这个家里要是多嫌我,我走。我出去租房住。母亲气得浑身乱颤,把一根指头指住了她,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成对头——砰的一声,蒲小宁的房门开了,蒲小宁蓬着头发立在门口,很冷漠地看着她们。母亲的泪水一下子流出来。儿女是冤家啊——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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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故事里也是道理啊:很多事情,人做不到的,时间能做得到。权力这东西,仿佛天生就是雄性的冠冕,而女人,一旦有了权力的渗透,总会或多或少损伤她的阴柔之美。可是这种清秀,倘若没有修养做底子,到底是嫌清浅了。腹有诗书气自华。这话看来是是对的。丧偶,还远不如离异。一对夫妇,既走到了离异这一步,那其间必得有解不开的疙瘩,迈不过的关坎。什么时候想起来,都是一腔的是非恩怨。可是,丧偶就不同了。不是别的,是死亡——这不可抗拒的力量,把一对人分开了。这就很难办。而往往是,失去了的,总是最好的。人就是这样的贱。一辈子,你都得同一个离开人世的人争短长比高下,累不累?关键是,在这场较量中,你注定是失败者。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喜欢这样把天气、环境等气氛写进来的方式,是暗示,也是烘托吧,但却把故事写得更加优美了。看完了,又一篇女儿经啊。故事美,语言更美。欣赏,拜读,推荐!【编辑:龙啸】【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1012313】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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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龙啸        2011-01-23 18:44:32
  故事里也是道理啊:很多事情,人做不到的,时间能做得到。权力这东西,仿佛天生就是雄性的冠冕,而女人,一旦有了权力的渗透,总会或多或少损伤她的阴柔之美。可是这种清秀,倘若没有修养做底子,到底是嫌清浅了。腹有诗书气自华。这话看来是是对的。丧偶,还远不如离异。一对夫妇,既走到了离异这一步,那其间必得有解不开的疙瘩,迈不过的关坎。什么时候想起来,都是一腔的是非恩怨。可是,丧偶就不同了。不是别的,是死亡——这不可抗拒的力量,把一对人分开了。这就很难办。而往往是,失去了的,总是最好的。人就是这样的贱。一辈子,你都得同一个离开人世的人争短长比高下,累不累?关键是,在这场较量中,你注定是失败者。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喜欢这样把天气、环境等气氛写进来的方式,是暗示,也是烘托吧,但却把故事写得更加优美了。看完了,又一篇女儿经啊。故事美,语言更美。欣赏,拜读,推荐!
2 楼        文友:龙啸        2011-01-23 18:47:12
  刚刚欣赏完你的大作,一时还是没有找见感觉。只是觉得你写得很从容,不急不躁。我恰巧在学校图书馆廉价买了这期杂志,利用今天下午发邮件的时间读完了这篇小说。它写出了一个大龄女的无奈,结尾设计了一个略有突兀的“幸福”,颇有些张爱玲的味道——女主人公活得很惨,最后有一个差强人意的“幸福归宿”。不过,可读性还很强。付老师回去感觉怎么样啊。有时间发信息。
回复2 楼        文友:海延        2011-01-24 16:43:23
  故事美,语言更美。欣赏,拜读,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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