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小说】溶在雪里的温柔
把你的真实写成我的故事,演绎一段风花雪月的人生!
——写在前面
一
他说,我明天去接您,好吗?
她说,不用,我那客户刚好是你那个镇的,我明天下午办完事后坐他的车子去你那里就行。
他说,那好吧,我明天在路口等您。
二,
她在电话里说,车子大约会在一个小时后到,于是,他早早的,就在那路口等候了。
他认识她很久了,一直一直的说,欢迎您来玩,而她总是说,好的,以后有机会,一定去。
然而,这“以后”,一“以后”,就是五年。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竟有一些忐忑不安,这不象是他的风格,他一向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改的那种,今天竟会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弱女子有着些微的拘谨,想起来让他自己也忍不住有些哑然。
下午5点,落日的余辉洒下,晚霞染红了地面上所有的布景,整座城市在一瞬间,突然变得色彩斑斓。不久,他看到霞光里有一个身影袅袅而来,迎着夕阳,踏着碎步,很轻盈。
近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明亮的双眸,里面盈满了笑意,很安静,不带一丝烟火。
那是一个很小巧的女子,长发如丝,随肩披着,一身宝石蓝的冬装,虽厚实,却因裁剪得当,做工精细,穿在身上反而更让她显得身姿婀娜。
她与他平时接触到的南方女子有点不一样,她的眼睛很亮,眼神很清,看人的时候水盈盈的,里面似乎有水在流转,这是她给他的第一感觉。她的眉毛弯而长,嘴巴小巧,脸上的皮肤很白很细腻,耳垂上戴着一对很精巧的耳钉,耳钉的做工很特别,两个银色的小棱形框在尖角处合并,一头重叠在一起,另一头夹着一粒白色的小水钻,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散发着璀璨的光。
一阵清香袭来,他有着一刹那的恍惚,还没回过神,她已经开口说话了,怎么,不认得我了?声音不大,但清脆悦耳,仿若从遥远的天际穿越而来的天籁之音,很清晰的一下子把他拉回了现实。
三秒钟的错愕过后,他的脸上露出了笑脸,低头弯腰,做了一个很绅士的“请”状,认得,欢迎您大驾光临,依依,请进!
她嫣然一笑,晚风吹过,街口周围那些半黄的树木突然开始变得摇曳生姿。
三
房间里开着暖气,他把她迎了进去,很自然的接过她手上简单的行李转身放好。
室内香气四溢,那是他为她准备好的火锅,正在电磁炉上保温热着。
您饿了吧?今天我们吃涮羊肉,是我特意为您做的,调味的佐料也是我亲自配的,你在广东很难吃到这么正宗的火锅的,他笑,隐隐带点得意。
是吗?她笑笑,走到桌前,细细的打量着餐厅里一桌子的鲜红与翠绿,眼里满是惊讶,哇,好漂亮,这羊肉卷得真可爱!还有这青菜,我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你这里还会有这么新鲜的蔬菜。
其实在冬季我们这里的蔬菜是很丰富的。
哦,真的吗?她抬头看他,眼里有疑问。
当然,他点点头,我不会骗您的,屋里有暖气,要不您把外套脱了吧。
嗯,好的!她点点头,脱去蓝色的中长外套,他很自然的在背后接过,帮她放好。
她里面穿的是一件深紫色的高领毛衣,毛衣的质地很好,紧紧的裹着她小巧的身段,毛衣的左前襟别着一支很精致的蓝水钻叶形胸针,在灯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这种蓝紫的搭配,让她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与俏丽。
四
他精心制做出来的涮羊肉真的很美味,她不停的吃,毫不客气,没有一丝陌生与拘谨。五年了,五年来,彼此心的交流,生活上的问候,早已让她与他之间没有任何的隔膜,两人甚至于对彼此之间的爱好与生活习性,很多都已了如指掌,相处起来象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自然。
他静静的看着她吃,眼睛里有欢喜,这么多年了,难得有一个女子,会在这样一个宁静的夜晚,那么认真细心的去品尝他亲手做的菜。
我刚开始还担心您不喜欢吃羊肉。
怎么会!她笑,抬头亮亮的看着他,你知道吗?我是一个很杂吃的人,我在广东,什么都敢去吃,蛇啦,蝎子啦,蟾蜍啦,还有蜈蚣,我都吃过,当然,她调皮的眨眨眼,穿山甲这种国家级的保护动物我是不吃的,呵呵。
他有点吃惊的看着她,您吃的那些东西,很多都带毒的啊!
她笑,只要做得好,带毒的东西也能是美食,她伸出雪白纤细的手指一样样的细数:蛇可以做羹,味道是非常鲜美的,蝎子和蜈蚣加上好的药材,煲出来的汤不仅鲜甜,而且还有去风湿的作用,另外是蟾蜍,把皮和毒腺清除干净,把血丝漂清,然后那肉用来打火锅,味道绝对一流,如果你吃过你肯定会赞不绝口。她转了一下乌溜溜的眼睛,你知道吗?我不挑食,但我对味道的要求很挑剔,只要做得美味,我是什么都敢吃的,但如果味道做得不好,你就算把龙肉做成菜给我我也不会吃一口,呵呵!她侧头轻笑,不过,有一样东西例外,昆虫我是不吃的。
呵,您还真大胆!您不怕这样吃下去,会成毒娘子?
她笑,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以毒攻毒”,其实带毒的东西并不完全就只有坏处,如果懂得运用,毒物其实有时候也可以是治病的良药,不过,接触毒物的确要小心,你吃道吗?我们省电视台的那个扮演“康天庥”的小明星,刚上高中,本来已经小有名气的了,可惜就因为前段时间和他老爸一起去吃蟾蜍,可能那些蟾蜍毒素处理得不够干净,结果两人都中毒了,后来他老爸的命是捡回来了,可他却,唉!风华正茂呢!
他有些吃惊的看着她,那您还敢去吃?
她淡淡的笑笑,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凄然,凝望着远处幽幽的说,其实有时候死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话一出口她就觉得不妥,故意的打了个哈哈,提高声音,美味食中死,做鬼也惬意哦!然后对他眨眨眼睛,对不?嗯?呵!
他笑笑,那老鼠您敢不敢吃,我知道女孩子都怕老鼠的。
哈!她笑,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个圈,老鼠我不吃,我吃山鼠,呵呵!
他突然也笑了,那蚊子您吃不?
她扬着眼睛看着他,嘴角盈满了笑意,不说了吗,昆虫我不吃的,蚊子是昆虫啊!
他笑,带点捉狭的看着她,为何要叫“昆”虫?昆是什么意思?
她愣了一下,这问题她还真不知道,沉吟了几秒钟,她突然笑了,那是因为在古时候,这些虫子都是从一个叫“昆”的地方跑过来的,所以后人就美其名曰“昆虫”!
哈哈,他大笑,然后看着她,您真聪明,呵,原来快乐就这么简单,谢谢您!
五
吃过晚饭后,他用车载着她来到一座高大明亮的建筑物前,进门口的时候,她留意到那里的牌子上写着几个大字:XX体育馆。
下了车,她四面的打量了一下,这体育馆装饰得非常的富丽堂皇,一看就知气派不凡,每一座繁华的都市无一例外都少不了霓虹的点缀,人好象都需要在五光十色中寻找那一丝心灵的寄托与安放。
看着眼前这座美艳绝伦的庞然大物,她神思恍惚,在高楼林立的泥石森林里行走,人的心,是孤寂的,那种空旷与冰凉总会让人感觉压抑。夜光迷离的大都市是那么的繁荣昌盛,渺小如蝼蚁般的人们在里面更显得楚楚楚可怜,大街上车来人往,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窒息的二手空气,其实所有在都市里奔波的人,内心都是荒芜的。
我今晚带您去一个好玩的地方,您一定会玩得很开心的。
真的吗?
当然,跟我来。他兴致勃勃的下了车,从他那台丰田吉普车的后座里拿出一个大盒子,然后拉起她就向里面走,他的生活一直都是单调的,枯燥的,这次因了她的到来,陡然的一下子变得绚丽多彩,那些早已丢失了的青春,在这个美丽的夜晚,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六
进去后她发现,他带她去的是一个很大的滑冰场。所有的人,都是在真的冰上滑的,她有点惊讶的看看他,那些冰,都是真的哦!
他点点头,是的,是真的冰,您会滑吗?
她摇摇头,我从来没有在真正的冰上滑过冰,在广东,我不知哪座城市有这样的冰场。
他笑,那我今天就让您感受一下在真正的冰上滑冰的磁味,来,您先把滑冰鞋换上。他从大盒子里拿出其中一双冰鞋,这是我特意为您买的,您试一下合不合脚。
她接过,那是一双做工很精细的滑冰鞋,鞋子和刀是一体的,她虽然没见过真正的刀鞋,但从上面的做工与鞋子的手感她知道,这绝对是一双价值不菲的鞋子,她突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为他的用心与周到!
七
冰很滑,她小心翼翼的扶着围栏,不敢轻举妄动,他换上了自己的冰鞋在旁边扶着她,引着她慢慢的向前走。
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冰场,她感觉很陌生,刚一移动就打了个趔趄,几乎跌倒,幸好他很及时的扶住了她。
她抬头,脸颊微红,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是不是很笨?
不是,他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慢慢来,我带您,刚开始每个人都这样的。
他在冰场的边沿人较少的地方开始教她滑冰,面对面双手牵着她,慢慢退着带她前行,一步,两步,三步,让她先学着走。
她由他牵着,一步一步走向前,走了一段,他教她学滑动,双手牵着她,让她慢慢的,先用一只脚试滑,学着掌握平衡,她好象很快就懂得了平衡,于是,他开始教她用两只脚滑动,先是双手牵着她向前滑,他后退,她前进,慢慢的,看她滑得差不多了,就放开双手,只牵着她的一只手,两人一起同向走动,走了一段,再带着她慢慢向前滑动。
她很听话的按着他的指令做,两人在冰场的边上一路练习,从刚开始的不习惯,慢慢的就成了熟练自然,沿着冰场的边缘转了一个大圈子后,她突然放开了他的手。他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张开双手,飞一样的滑了出去:向前,转身,收脚,转圈,伸腿……她双手在空中飞扬着,配合着身体的转动做着各种各样的花式,长发飘飘,动作美妙轻盈,如燕子般灵动,他看得呆了,原来她会滑冰,而且还滑得很好!
八
她扬着双手,在冰场上很肆意的飞舞着,毫无惧色的大面积滑翔,姿势曼妙,如蝶儿般翩跹,刀鞋在洁亮的冰上划出一道道很优美的弧线,溅起丝丝冰花,在灯光下晶莹闪耀。
不知不觉中,人群慢慢向边靠拢,很多人都停止了动作静静的退到一边当观众,而她却毫不自觉,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忘乎所以的伸展着双手在冰上滑动,转圈,飞翔,孩子气般发出一串串银铃似的笑声。
看她玩得这么开心,他突然也来了兴致,展开双手飞了出去,配合着她的动作一起在冰场中间滑了起来。
人群静了下来,冰场上的音乐一下子变得格外清晰,合着悠扬的旋律,两人在冰场中间翩翩起舞,时分时合,一会如蜻蜓点水,一会如蝴蝶恋花,动作流畅自然,宛若一对训练有素的溜冰演员。
许久,她突然发觉冰场上除了他和她,几乎再没有别的表演者,不由吃了一惊,动作嘎然而止,心慌之下脚步一滑,一个重心不稳,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就倒,他连忙顺势扶着她的后腰,轻轻把她带向前,让她在滑了半个圈子后很自然的重新把身子直了起来。两人很快的退到一边,扶着围栏站隐,她满脸通红,微微有点气喘,不好意思的看他一眼,低声说了句谢谢!
这时,旁边突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很多人都向他们竖起了大拇指。
他看她一眼,眼里满是敬佩,依依,您可是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您的滑冰技术这么高超!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读书的时候特爱溜冰,以前在学校一有空就去溜冰场滑冰,我会玩很多花式的。出来工作后因为条件不允许,曾经放下过很长一段时间,前几年公司的旁边开了一家大型的溜冰场,公司为了给员工们增加一点娱乐,就在那里开了一张VIP卡,于是我一有空就和年轻的同事们去玩,不过我在那里玩的是旱冰,象这样在真正的冰上滑,而且穿的是这种刀鞋的玩法,我还是第一次。
她定了定神,对他笑笑,真正的冰比那些旱冰要滑很多,刚开始的时候我不是很适应,不过在你带着我走了一圈后我很快就找到了感觉,所以就放开手去玩。说到这里她有点歉意的看看他,我是不是太张扬了?有没有让你难堪?
当然没有,他笑笑,您让我感到很自豪,您看,别人看我的眼光里,有妒忌呢,哈哈!
她回过头,果然看到有好几个人不停的偷偷向他们看过来,眼睛里有羡慕与惊叹。
九
回到他的家里的时候,已是晚上11点多了,他把客房里的床铺收拾好,请她进去睡,然后笑着叮嘱她,记得在里面锁好门,不然我怕半夜会有小偷进来。
她笑笑,看他一眼,有小偷我也不怕,另一间房里有你这大护卫,十个小偷也不是你的对手,呵!
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她突然觉得气氛有点不对,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她连忙下了床跑到窗前,只见外面,白雪皑皑,原来昨晚,下了很大的一场雪。
出到客厅的时候,他已经起来了,正在煮咖啡,满室的香气。
她梳洗完后走到餐桌前,才发现上面已经做好了一顿很精美的早餐,非常的丰富:牛奶,面包,煎蛋,甜糕,还有水果,饮料,红红绿绿的摆了一桌子。
她不由大叫,哇,这么多东西,我们两个人能吃得了吗?
当然能,您看我这么大的个头,这点东西还怕消灭不了?他笑,招呼她坐下,把刚煮好的咖啡放到她面前,昨晚睡得好吗?嗯,这是上等的咖啡,我的外国朋友特意送给我的,您尝尝,加糖加牛奶请自便。
读来令人心灵陶醉,欣慰不已。欣赏朋友优美的文章。来日细品。祝福朋友。
很欣赏你的风格,一段纯净的友谊娓娓道来,让人醉在其中。以后会常来学习。
期待你更多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