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散文】含泪微笑的彼岸花
如果不相逢,就可不相处。
如果不相处,就可不相知。
如果不相知,就可不相记。
如果不相记,就可不相忘。
如果不相忘,就可不相忆。
如果不相忆,就可不想惜。
如果不相惜,就可两相离。
----题记
今天,是情人节,萍起得很早,因为她有个特殊的约会。她把自己很细心的打扮了一番,因为她要给他一个惊喜。她穿上了他亲手给买的羊绒大衣,还有那条平时她舍不得穿的牛仔裤。是他说过,她个高腿长,穿了牛仔裤就显得更苗条。她还穿上了他给买的皮靴子,那可是他们的情侣靴呢,是他从草原给她买的,冬天特别暖和,所以她一直舍不得穿。最后,她开始梳理她的秀发,本来她有很长的秀发,可是她剪了,现在是齐耳的短发,显得更精神了。今天,她认为她应该更加精神的活着,因为这也许是他最大的心愿了。今天,她还特别化了淡妆,显得很淡雅大方,他也经常说她打扮起来很时尚的,在师范时,她在学校礼堂演出,不知迷倒多少男孩子呢?他就是从那时起喜欢上他的。
一切都收拾停妥了,她拿过一束彼岸花,放在他的灵位前,她开始他们的情人节约会。彼岸花是她在花店买的,买花时,她看到很多甜蜜的年轻人,他们都在买火红的玫瑰。他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看着她手里的白色的彼岸花。她浅浅的摇头,源于他们不懂。这才是含义最深厚的爱的花朵。插完花,她又沏了他最爱喝的茉莉花茶,他知道他喜欢一边聊天一边喝茶,她习惯了,每天只要自己喝,她就给他沏一杯茶放在他灵位前。她觉得他其实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然后,她点燃了香,老人们说,香是彼岸的信,点着了,他就会闻香而至了。再然后她开始他们的第三次特殊的情人节约会,她习惯的坐在他灵位的对面,开始一场超越时空的心灵交流。
——王子!(她习惯这样称呼他,因为他姓王,而且是名副其实的王子),我如期来和你约会了,这可是你走后的第三个情人节了。你可说过,今生愿做比翼鸟,来生甘做彼岸花。所以,我给你买了彼岸花,你看看还满意不,是你喜欢的那种纯白色。就像我们纯洁的爱情,如月光,如流水,如白雪。我知道,你平时最喜欢抒情了,你喜欢抒情诗,我也耳濡目染有点诗人味了,就是没有你的更抒情。我还记得你的聊天昵称叫“荷锄王子”,很有诗人的味道。你的空格名称叫“围炉夜话”,就像我们今天的约会。
萍理了理头发,开始继续述说。
——王子,你知道吗?我把头发剪了。你知道的,我懒得弄头发,觉得好麻烦,每天工作已经够累了。是你说,我个子高,梳长长的披肩发,很有气质,于是我就留着,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可以做。可有时我也慵懒,我就赖着要你给我梳头。说真的,我觉得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刻了。我觉得你的每一梳子都梳进了我的心里,那时我的心里就像是有一个小鹿在春天的田野里奔跑,我多想时间久停在那一刻,空气也窒息,我呢就甜蜜的睡去,再也不醒来。那时我不明白,上帝真是青睐我呀,把白马王子偷着送给我了。真的,那一瞬间我就觉得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你还说,我们要做一辈子的情人。我就笑你太诗人,你就一本正经的说,傻了吧,我说到做到。是呀,你说到了,也做到了,那个早晨,我因为懒惰,还央求你帮我梳头发,尽管你那天要去旅游,可你还是帮我梳头发了,但是你却没来得及吃早饭就匆匆走了。唉,如果我知道那天就是我们的诀别,就算我再累,也要自己梳头。就算你再不情愿,我也要把你硬留在家里。可是,我不是神,我无法预料。你走后,我开始看电视,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的心乱糟糟的,我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会这样呢?摸摸头,没有发烧,我于是关上电视出去看你有没有归来。我知道,你们单位去旅游,要晚上才能回来,于是我看看时间,才中午,早着呢。于是回到屋里看书打发时间。可是奇怪了,我的心开始更加乱,从没有过的心乱如麻。也许是饿了吧,我就去做饭吃,却毫无食欲。就这样,直到两点钟,电话响了,我赶紧抓过,是你们单位小胡打来的,他说话有点语无伦次,说了半天我总算听明白了,你们出车祸了。我顾不上仔细打听,飞也是的往外跑,打了辆出租车就往县城赶。一百里的路程,对于我来说是一个世纪。路上我做了最坏的打算,你满脸鲜血,胳膊和腿断了多处,我甚至认不出你了。其实我什么也没法想,我恨不得到你的身旁。终于到了,可是我的腿已经不听话了,当我要挣扎着去急救室时,可是你的同事却制止了我,他们告诉我,因为抢救无效,你已经......那时,我一定是疯了,我不记得是怎么去的太平间,不知道怎么把你弄到了殡仪馆,不知道怎么帮你整了容,甚至不知道怎样送你上路。我知道我的眼泪干了,我的思维停滞了,我的幸福丢了,我的生活的一切彻底混乱了。我只看到很多熟悉的或者陌生的面孔,说着我什么也听不进的话,还有女儿可怜巴巴的眼睛,我知道你走了,彻底的走了。可是我不明白,你不说要做一辈子的情人吗?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仿佛你的微笑还宛在,仿佛你的手还在给我梳头发,仿佛你还在家里给我做饭,仿佛你还在给我说你的雄心勃勃......可是此刻呢,都模糊了,和那些纸钱的灰一样飘走了。送走你,我彻底病倒了,我的头发很是混乱,打结,再也梳不开了,就像我的心结。那以后,我剪了头发,人说女人的头发是情思,你走了,情思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我把它葬在了你的墓里,让它陪伴你吧。那里有我的体香,你在彼岸如果寂寞了,就可以替我梳头发了,对吧?
说到这里,萍喝了口茶水,也给王子续了些。然后继续续他们的交流。
——王子,你知道吗?现在家里一切都很好。你记得你侄子吧,在第四监狱那个。唉,平时你最疼爱他,因为他一时失手杀人入狱,你为他跑了多少次,你自己都舍不得花钱,可是你为他花了那么多钱。你总是说,他是咱们家的独苗,大哥家的大儿子喝药死了,只剩下一个儿子了,又遭遇了这场官司。最后赔了些钱,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如果不是你拼死拼活的跑,也许就是死刑了。对此,哥哥嫂子一直念叨你的好呢。他们让我告诉你,侄子在监狱里表现得很好,已经是第三次减刑了,再过五年他就可以重获自了。这回你可要放心了。侄子对你也念念不忘,他说了,出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你去上坟。你就放心吧。还有咱女儿,她都上初二了,学习成绩可好呢,老师们经常夸奖她。她说一定要好好学,爸爸在天堂看着呢。每次一看到我想你了,她就会过来劝我:妈妈你不是还有我吗?我是爸爸派到人间照顾你的天使,这时候她就会唱那首歌:相信你还在这里,从不肯离去,会有天使替我来爱你......我含着泪哭了,是啊,女儿是我们的天使,她长大了,这你就放心吧。你还记得我弟弟家的孩子吧,他今年也上高中了,每年你祭日的时候,他都会亲自给你上坟。是我不好,你在单位那么累,几乎所有的文字材料都是你写,可是我还把我弟弟的孩子弄来,因为我在乡
下教高中,没时间照顾,就全权交给了你。可是你又是做饭,又是辅导的,从没厌烦过。唉,我常常想,你一定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天使。所有的这一切你都放心吧。
萍停了停,她看见香烧完了,就又点上新的,然后继续。
——王子,我知道,你最担心父母,你是孝子,活着的时候就没少付出。可是,你知道吗,父母亲很坚强,他们说儿子走了,他们要好好活着,不然儿子在地下会不安的。你的抚恤金解决回来时,我把大部分都给了他们,我知道你一定会让我这么做的。他们老了,没什么收入,手里有钱日子会好过些。你走后,我经常带孩子回去看他们,有病就带他们赶紧治,我告诉他们,儿子不在了,但是儿媳是半个儿子,我不会不管你们的。这不,咱家买的楼房,春季就可以搬进去了,我决定接他们一起住,老人身体都不好,来这里会方便些,离医院也近。现在老人精神已经缓过来了,身体比以前还好,这点你就放心吧。最后说到我,我的工作解决了。原来在乡下,你总是千方百计的,说就是花多少钱也要把我调到城里,说是城里工作有发展前途。还好,你去后,我所在的高中并校了,局领导们照顾我,把我调到了县里。你的心病终于解除了,这回你也该放心了。
萍说到这,看了看时间,已快到正午了,她起身,给白色的彼岸花添了点水,一边摆弄一边说,看了没,这就是彼岸花,开在你那里最美的花。你知道吗。我在此岸,你在彼岸,但是只要能看到彼岸花,我就能看到你含泪微笑的脸。今天是情人节,记得回来和我约会呀,只要你闻着彼岸花的香气,你就会找到回家的路是吗?记着无论生活如何变故,你都是我永远的王子,永恒的王子,就像那首诗说的那样: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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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酸至极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