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祭
好久没有看到乡下的雪了,尤其是初春季节。
今天是舅舅的两周年祭日,也是正月初十,刚刚打春没几日。但春姑娘还是挤破地缝,偷偷的把春的气息撒向人间。这样的日子总给人些许伤感,天公也不作美,昨天还是艳阳高照,今天早上起来便看到阴暗的天空下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雪花。雪在空中飞舞着,似一只只在空中曼舞的蝴蝶,轻盈,无声,许多还来不及着地就消融了。这样的天气让我的心仿佛蒙上了一层灰尘,暗幽幽的。
因了天气的变化,出了村子路上几乎看不到人影,整个田野显得十分空旷,初醒的麦苗在雪的洗礼下,由往日的灰绿色变得葱葱郁郁,给人以生命的气息,没有了鸟雀的欢笑,田野里显得十分宁静。
一切都好像人的心情,不知道人是不是真的有魂灵一说,对这些我本来是不相信的,也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但总觉着不来,好像欠了逝者一些什么,和舅舅我后来并不常见,但这个和我有着血缘关系的老人让我想起来心还是感到了一丝疼痛。想想两年前的今天,当我听到舅舅去世的消息心疼痛了,舅舅,母亲的亲哥哥,这个母亲娘家唯一和母亲最亲的人也离母亲远去了。看着母亲悲痛的样子,我的心也变得不能自抑。
如今他老人家已经在这掊黄土下安息两年了,坟头上杂乱的生长着一些野草,不忍心看那掊黄土,心里一直有一个念头,这里躺着我的舅舅,我的亲舅舅,一个曾经也年轻过,鲜活过的生命。如今一切都变得是如此遥远,人常说:“人死如灯灭”,什么魂魄了,灵魂了一切似乎并不存在。
烧完纸钱,我们就开始朝回走,我不知道他老人家是不是能否收到,是否能真的打发了那些大大小小的阎王。但我希望能的,他老人家一生五个儿子,没有女儿,也曾经吃过不少苦,所以我真心的希望他不再受到阎王的为难。
雪时有时无的下着,脚底下沾上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软绵绵的,犹如踩在了高跷上。
空气中兀自透着一股清新,夹杂着丝丝凉意直向人的领口里、袖筒里钻。即便如此,也没有了寒冬的那种刺骨之寒,心也变得舒坦了许多。
对于魂魄一说,我真的不知道是应该信还是不信,但对于逝者这也许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新的一年开始了,你看墙角那株油菜已经变得绿盈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