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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散文』小糖味味回童年
这分明是多年前那股香甜的小糖的味道!对,就是那股味道。
我又一次吃到了与20几年前一样浓郁香甜的一块小糖。这股久违的味道一下子把我的思绪拉到了小学一年级时……
一年级开学那年,我在办公室领书,吃到的那块糖比今天清洁工阿姨送给我的这块得来要难多了。那块糖是用学校院子盛粮食的人搬走粮食时,赠给老师们一人一块小糖,看到爸爸手里那块个头比平时吃的大得多的小糖,我默默吞下了流了几次的口水。
那年头,我们可不像现在的孩子糖都吃够了,当时,农村孩子能经常吃吃糖是不多的,吃糖是我们都奢望的事,平时,谁要是有糖吃,会让人羡慕死的。我那次带来一把亲戚给我的糖,还5分钱一块全卖给了同学呢!
我不好意思问父亲要,一则他很严厉、本来就不娇惯我;二来那么多人,我嫌丑。我偷偷地看了看拿糖的父亲,他的目光是那么严肃,他和其他老师一样还是把糖放到了嘴里,而我心里急得喉咙里要伸出手了,还是不敢做声,只得眼巴巴瞅着父亲吃到嘴里了,越化越少啊!这是在学校,我是小学生了,我不能丢面子,闹着要吃糖。
父亲看出了我的心思,待我恋恋不舍要走出门口,他还是赶上来,从嘴里取出给了我。父亲在别人给糖的时候,没有马上给我,现在想来,应当是因为他是老师,那样做就等于问别人要,有限的几块糖老师们分不开的。
原来别人也把这块糖看得很重,让我想不到的是在大家眼里形象非常好的我的一位老师,也做出了和我爸爸一样的举动。他的女儿和我一个班,我注意到了他把糖给女儿的过程,他从办公室来到教室门口,把从办公室里和我一前一后出来的女儿叫住,从嘴里的糖掏给了女儿,好几个在门外的同学齐刷刷地看着那块糖,唯有羡慕。
父亲那时对我是不搞什么特殊化的,我的老师也是那样。他们这样做好么?虽然老师是要公平对待学生,但他们把一块吃剩的糖给自己的孩子还有什么说呢?嘴里的糖给自己的孩子吃,可以,假若给别的孩子,就不好说了……这应该丝毫不应该影响他在同学心目中的形象。
那时,我们的父亲在贫穷的农村教书,很少买也买不起零食给孩子,从嘴里掏出了糖给自己的孩子吃,做出了会让现在很多人不理解,甚至是现在的农村孩子都会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的举动,可对于我们却是件幸福的事!
20几年后,碰巧吃到的这块糖,让我诧异于自己对它的经久难忘。虽然看起来个头没有那时的大,也许是那时的嘴小,但它的味道不经意地让我回想到了往事,感受了父亲的舐犊情深,不仅对这种糖,而且也对父爱加深了味觉和情感的记忆,它是那么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