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散文】故乡春色
前天带儿子去公园,刚进公园门就看到许多孩子在圆台上放风筝,花花绿绿的风筝在春风柔和的扶摇下徐徐上升,只一会儿天空中就变成了五颜六色,午后的公园里人很多。徜徉于午后柔和的阳光里,看着柳树枝头那抹鹅黄色的绿,我不禁又怀念起故乡的春色来。
老家地处山沟地带,在我的印象里老家的春天来的好像比较早,每年打春也就是年关前后,这时在故乡就会闻到春的气息。那是一种淡淡的麦苗泛青的味道,在山风的挟带下一阵阵扑鼻而来。
虽然是早春,但阳坡处的油菜和麦苗已经变得嫩绿起来,山风也没有了寒冬的凛冽变得柔和了许多。日子在年的气味中和柔和的春风中总是走得特别快,正月十五放完花灯,我的父母和村里的老少爷们就不约而同的向田里走去。新的一年的劳作就此开始了......
二月眼看就到了,此刻的田里已经是欢声一片了,往日黛青色的麦苗和油菜苗已由原来的黛青色变得碧绿起来。
每逢星期天,我们这帮孩子就会悄悄的溜出家门,田埂上,小路边就会浮现出我们这一帮孩子的身影,提篮携铲在地里寻找着刚出土的野菜。此时窝了一冬的鸟雀们也都相约走上了田埂地头,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我们这帮孩子,等到你要靠近它时有扑棱着翅膀走到离你不远的地方。好像在跟我们捉迷藏似的,刚进地的那会儿我们是没有人理会它的,大家都在忙着挖野菜,等我们的篮子里野菜装满了,不知疲倦的我们总是喜欢和它们捉一会迷藏,尽管不会有什么收获,但孩子天生的玩性却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二月的风是频繁的,但在故乡因了四面环山的拥抱,风也变的柔和了许多。尤其是过了惊蛰,此刻大地回春,蛰伏了一冬的各种昆虫也相继从土里钻了出来,在我们老家更有一种说法:“过了惊蛰节,春耕不能歇”、“九尽杨花开,农活一齐来,”此刻耕田的,挖野菜的整个田野里人影绰绰,变的热闹了许多。
真正的春天来了,农忙也由此开始了,春光变的明媚了许多,万物也变得盎然起来。
二月的阳光是柔和的,比起夏日舒适了许多,所以在春天人们都是吃了早饭才上地的,九十点钟太阳的温度还没怎么起来,这时人们就会吆喝着牛羊相继朝田里走去。
此刻人们的吆喝声,牛羊的嘶叫声,狗吠声响成了一片,整个村庄别提有多热闹了。
在故乡开得最早的花是迎春花,清明节前后迎春花就开了,也就是刚进入三月,迎春花就会绽出一串串金黄色的小花,如璀璨的金星缀满枝头,给冷漠的早春带来一派盎然的春意。迎春适应性强,喜光、耐寒、耐旱、耐碱、怕涝,对土壤要求不严,在微酸、中性、微碱性土壤中都能生长,但在疏松肥沃的沙质土壤中生长最好。
老家是没有人专门栽培迎春花的,而我看到的迎春花也大多数生长在坟头。
这就更没有人去栽培了,人们大概都认为迎春花是专门为已经走了的人开放的,所以大人们都不让我们把它折回家,这也因此保存了它,让它一年比一年开得葳蕤,茂盛。
我喜欢迎春花,当百花还沉迷于深深的睡梦之中,迎春花坚守者自己那份诚心像天使般来到人间开放出它青春的朝气,释放出自由朴素和坚韧。那淡淡的嫩黄色给大地平添了许多色彩,走进它一阵阵醉人的香味在春风的使然下扑鼻而来。还有那柳树,此刻应该已经发芽了吧,柔软的枝条许是已经缀满了嫩绿,我想比公园里的一定更绿。
我好像又闻到了那淡淡的迎春花香,那是故乡的迎春花香,一种熟悉而又久违了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