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给你自己的
　　
　　 十一月末的黄昏的时候，你开始在喧哗中间通过写字的方式，一个字一个字地书写的方式，来寻找一种心境。你知道，现在很多朋友都在比快，你所做的一切只是让你自己慢下来。
　　 你在那些比慢的自行车上看见的不是摔倒，是一种慢。你让自己慢下来的时候，你就平静了。这不是说给别人的，是说给你自己的。你知道自己找到了一种适合你自己的速度。
　　 你说慢，不是比的意思。
　　
　　
　　 油灯时代
　　
　　 油灯，具体地说是煤油灯，是一个时代。一般是一个小瓶子，加上一个铁皮管，灯心是草纸或者布条做的。
　　 家里常常用到。进了学校之后，也有用到的。比如，上早自习的时候，或者晚自习的时候：小学校里面没有电灯的。
　　 到了中学，有电灯了。不过，中学里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规定：下自习的铃铛响了以后，学校就关了教学楼里的电。如此，想要多学一会的同学，就需要到蜡烛，或者油灯。蜡烛，一支一支使地买，当然不划算。所以，我们需要油灯。
　　 老师们并不反对想学习的同学多在教室里呆些时间的，在晚自习下课之后。我有时候也在教室里多呆一点时间，主要是赶作业。到了三年级，也就是所谓毕业老爷的时候，就有特别多的作业。
　　 有一回，一个女生把我从油灯旁边叫出去。我问怎么的。她就给了我一个本子（那个时候，买一个漂亮的本子就很了不起了）。我起初还很是羡慕，甚至以为是送给我的。外面的楼道很黑。后来才听她说，要我送给我的同桌。
　　 我当然拿进来就给我同桌了。不给不成的，人家在外边看着呢。
　　 现在想起来，我曾经在油灯时代做过一回信使呢。
　　
　　
　　 学校没有围墙
　　
　　 学校没有围墙，有很多时候，比如午饭后，我们就一些人约好到山上去走走的。这些，大致是谁都知道的。
　　 不过，也有例外的，也就是一些人不知道的。知道的呢，大致是说一些同学带着书到山坡上去读了，够有学习的专心精神的。我也这样干过的。甚至，有一回，独自躲在刺丛后面读书，却读着读着就看见一条蛇从刺丛上跑来了：吓的我屏息快撤。
　　 走过一段小路，就到了小山坡。小山坡，这地方好，比较宽敞，而且学校这边看不见：不过，正是因为这里地势比较好，往往有人先来占据的。这里有人了，我们就得另外找地方了。所谓先来后到一类。有时候因为后来，所以就看见先到的一些人和事。
　　 有一次，我们就看见马同学在小山坡的草地上的事情。马同学就是街上的，胆子大的多。他背对着我们，正试图抱对面那个女生。我们没有继续看下去，只听见他们有说有笑。
　　 这样的事情，换成我，那是万万不敢的。再说，那个时候，很奇怪，我一直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后来，老师们说那种情况叫“耍朋友”；再后来，听人说，那种情况叫“早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