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散文』伞
文/付欢春
伞,妻买了一把又一把,种类也有些多:有方语一岁的时候为她买的道具伞;有方语再大点的时候为她买的纸布油伞;有妻自个用的遮阳伞;还有专门为下雨而买的雨伞。品种可有的多了,颜色却各异。有红的;有黑的;有黄的;还有紫色的……
不过如今的伞,大家看到的也大多是能撑一个人的。独自一人打一把雨伞,有时天空不作美雨点大的话,竟然会顾及了左,又淋着了右。倘若又加上些大大的风,那就更为不妙了,下身的裤子及鞋可就要遭殃了。再如果那鞋是一双上千块钱买回来的,那就只好自认倒霉了。此时深怪厂家们的偷工减料、怨恨商家们的油嘴滑舌就显得多余了。
伞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高空中悬挂着火辣辣的骄阳,吹起了忽热的微风,头上是伞,伞下是我。我侧侧身挥挥衣袖向伊一笑,脚下的倩影又随我而动。我的一侧一转,顺畅自然,不会因为刺眼的阳光而眯缝着双眼恍如隔世,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处何方;不会因为暴晒在鼻翼翕动的热辣空气中而禁不住头晕目眩。因为那人那伞,属于我的个人空间!
在乌云蔽日的雨天,我独自走在雨中,头上是伞,伞下是我。我望着地面因下雨而起的雾霭,任凭雨点儿打在伞上,雨水顺着伞缘滴滴而下。不知不觉我摊开手掌接了接从伞上落下的雨滴,那断断续续的雨滴和着我行走的节奏,融成一体。心情并不觉着浓浓的云雾而沉闷,反倒豁然开朗。我伸开手掌,双手用力地搓动伞柄。顿时沿着伞针流下的雨水忽然汇集成了一个圆环。伞在旋转,汇集成的雨环则在旋舞。乍是好看!此时的我笑了,开心地笑了!忍不住地叫了一声:“伞形瀑布!”不一会儿,我又驻足了,用手攥紧伞柄,站在原地抬起一只脚忽的旋转一个360度的身位,重现一次雨滴汇集成的雨环,也借于重燃一次舒心的笑。
伞,原来是有情趣的;是有情调的。忽一日,我打开门看到外面下起了雨,猛一回头,顿感自己的伞被我弄丢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纳闷着自言自语。
“你的伞呢?”妻问。见我呆若木鸡:“弄没了!”
我并没有搭腔,只是转身放下文件想找。却被妻拦住了。
“不用找了。我已经找过了。”妻说着递过手上她常用的那把绿雨伞:“等下子我再去买过。”
“哦!”我应了声接过伞,下楼了。
走在路上,我顿感失落,还是想念我常用的那把大黑伞。因为那是一把质的特好的雨伞,是我刚认识妻时妻买来送我的。这一次被我弄丢了,一则该打,二则想起了许仙送给白娘子的破雨伞,遂重燃拥有它的决心。
于是,我穿梭于犹如过江之鲫的滚动的人流中,出没于嘈杂的大街小巷里,游走于林间小道上。最后,却发现我那久违的雨伞落脚于总公司工会礼堂。它静静地靠在后排角落的座椅上。整个礼堂空荡荡的。我又重新坐回了那个原位,又重新回忆了一下当时的热闹场景。可我的心里倒觉得空洞洞的,又纳闷了:“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2010-6-17)
注:本篇已于2011年1月15号刊登在临川晚报的副刊“拟岘台”上。在江山文学网上发出,是想与江山文学网的朋友分享。不要介意旧作!文章链接:http://blog.jxwmw.cn/u/8486/archives/2010/3561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