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散文』看海 ——归思集
熬了一夜网,差不多也精疲力尽了。本想回去躺在床上,美美睡上一觉,但在步出网吧大门后却突然又想起了这个城市的海,看了看路程,也不远,就二百米左右,于是便决定去看一看早上海的模样。
我不是在沿海出生的人,从小到现在也很少出门旅行,所以很少见大海。和很多人一样,对大海的印象来自书本和电视。小时侯也憧憬过蔚蓝的海面,现在求学在外,暑期未归,打工此处遂有了此等便利,于是便决定一睹风采。
未至海边,确已先接触到海风,虚弱身躯刚接触浓浓凉意,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但不知为何,股子里却因这一接触又多了一丝执着,于是便沿着城市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迈向大自然的精工细作。
一层淡淡的浓雾笼罩在前方的不远处,略带咸湿的空气生机勃发地穿胸入肺,心胸多了一些开阔,于是便也就更期盼见到海了。
终于,眼神捕捉到了海的全部,于是乎海风,细沙,碎浪,贝壳甚至连海边的护栏,护栏边的花园,花园中的男女老幼也都一齐呈现在我的面前。
这些赶早的人,是为了欣赏领略体会捕捉海韵海风海情还是其他.我不得而知.但来这的人,又有谁不是冲着海的博大?
心同此意,意同此理,理同此情,情同众人。于是,我走过去,融入了他们之中,在海的面前。
在沙滩前接触海,就像面对面的与人交往。于是乎就连海风也热情的往我身上拥。衣衫有些像鼓起的风帆般饱满,猎猎作响。肌肤有种透彻心扉的凉,却也是一种舒爽的凉,凉到不忍接触,接触后就不愿再分开。这一刻,我想放声大叫,想一泄舒爽,却也不得不顾及周边诸人,免得因图自己一时之快而打搅了别人的雅兴,凉了别人的意境之梦,遂压抑而止。
劳累了一天一夜的身躯,忘了疲倦而在这一刻精神饱满;浏览了一夜网页的眼睛也在这一刻视野开阔放眼千里。对于这一片海,心里突地就生出了一种情感,就像一位付诸于心的爱人,想把她完全占有,却又知道,有时候,一种爱并不单单属于你或者她一人,而是大众。但还是想把一种情怀延续。于是便在滩头伫立观望,看海水由静变激,由激而涌。潮涌浪生,浪生气象澎湃万千,沸腾不止。
初次见海,便一见钟情。我想我对海应该是爱之深了。但当我看到那一对五十开外的夫妇赤脚牵手迈进海水中的那一刻,我还是发现自己错了。原来爱有千万种方式,我之一种,却是最为常见的冥想罢了。到是那对夫妇才算的上是真爱,挚爱。因为他们把爱付出了行动,敢爱。而我别说敢,就连下水都未曾想过。也许在下意识里都害怕了冰冷刺骨的海水,纵使千情万爱。
心里由此便产生了一种愧,复又感觉自己辜负了海,就像辜负了一位坦诚的老友。海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光明磊落的站在那,我虽与之面谈,促膝。却不敢与之一触,一握。更遑论鞠一捧海水,浇三尺泥沙,享海之洽适。
再站一分钟,都感觉惭愧在加重。却又无法将对比不起诉诸口端。也许在下意识里都感觉对不起无甚用途,甚至它都是让你逃避罪责的方式,让自己减轻压力,继而恢复心安理得。为自己的想法低下头,却又在不知不觉间玷污了海的纯洁,实在不忍面对。
于是便一步一步的退回到了石阶,然后便爬上石阶回返,甚至不敢再回头一望,留下深情一瞥,只是就这样狼狈逃走。
回到住处,才发现衣衫已湿,看到床的那一刻,才感到身心疲惫不堪。看了看表,自己在海边共呆了半小时,但半小时却已让我如此狼狈。回头望了眼门外,复又见及了人间世的繁琐与肮脏。恍惚见,竟似看见海立在了门外,冲我和风细浪,我想朝他展颜一笑,眼帘却已不由自主的阖上。只是在闭上眼的瞬间,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再有三个小时,上班的时间就到了。